“他们,怎敢这般大胆?”一旁的阿虎阿豹闻言,此刻也是满脸的震惊,虽然他们见惯了不少大场面, 但这般做假的手段,还真是第一次听闻。
“哼,大胆?几万两的黄金都敢劫,还有什么事他们不敢做的?”一旁的马大眼冷哼道。
听到马大眼的话,姬司命和季风骨齐齐一愣,随即连忙道:“劫持黄金?真有此事?”
马大眼点了点头:“当然,不然钟家哪里来的那么多的财宝?”
对于马大眼所言,姬司命和季风骨先前听到独眼老者提过那么一嘴,但并未详细的询问,如今再根据马大眼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这钟家罪名可大了,而且也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犯罪链条。
“当时你可参与了?”季风骨严肃的看着马大眼问道。
马大眼摇了摇头:“某当时年少,并未参与,某也是听二叔说的”
“老丈?老丈当年参与了?”姬司命也问道,因为当时独眼老者并未多言,他应该也未曾参与才是。
“二叔也没有参与,当时参与的人不多,去的时候也是没有声张,回来的时候似乎也是兴致不高,我也是从二叔哪里听来的”马大眼摇头。
听到这,姬司命就觉得怪了,一群私兵去劫持了黄金,回来怎么可能兴致不高?这不符合正常人的心理。
不过眼下独眼老者已经不在了,眼下唯一知道当年内幕的人已死,这个案子怕不能作为突破点了。
姬司命叹了口气,随即摇了摇头,看向一侧的季风骨,发现季风骨正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什么。
“怎么,你莫非还知道什么不成,都几十年的案子了”姬司命笑道。
“有关官银被劫一案,最近的是在三年前,汝州府年岁贡银在押送途中被神秘人劫持,多达二十万两”季风骨说道。
姬司命听到这里一愣,他这是在背卷宗?
“三年前也有官银被劫?”马大眼听到这里一愣。
季风骨点了点头,本来还想着问马大眼是不是他们干的,但眼下看到马大眼的反应,就明白这必然不是他们干的。
“可大眼说的案子至少是二十多年的事情了,”姬司命提醒道。
季风骨笑了笑:“确切的来说是三十年前!”
“八年前,宁州府有十万两白银被劫持,”
“十五年前,幽州府也发生过官银劫持案”
“但唯一一次被劫黄金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三十年前汝州府的黄金劫案”季风骨郑重的道。
此刻的姬司命早就被季风骨这一系列的举动给弄傻眼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卷宗,而且还能记住何年何月。
“这些卷宗你都记得?”姬司命怪异的看着季风骨问道。、
“整理检查卷宗,是每一个刑部人员要做的基本事务,有时候我们断案,难免会遇见一些陈年旧案,一来二去就记住了”季风骨面无表情的回答道。
“莫非你看过的卷宗你都记得?”姬司命吸了口冷气。
季风骨点了点头:“只要我看过,就都记在这里”
季风骨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一刻姬司命有些挫败,这人的记忆力竟然这么的好?怪不得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大的盛名,当真是老天爷的宠儿啊,不过此乃天赋,羡慕也没有用。
姬司命把心里的醋坛子丢到一边,冲季风骨道:“三十年前,时间上比较吻合,那时候马大叔也才十多岁吧?”
马大眼翻着眼睛计算了一下,随即道:“对着呢,那时候我比道长你们还小上好几岁,后来过了两年我才入伍”
姬司命点了点头,那就是了,随即问道:“那卷宗上怎么写的?”
季风骨想了想,随即道:“妖物作案”
姬司命一愣,不可置信的掏了掏耳朵:“你,你说什么?”
季风骨又认真的道了一句:“当时卷宗给出的判定是妖物作案”
“怎么会这巧?”姬司命不可置信的惊呼出来。
季风骨笑了笑:“我也觉得很巧!”
确实,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姬司命和季风骨出现在此的缘由是什么?不就是太平县的案子?
太平县的案子,最开始也是被大家称作为妖物作案,但两人再清楚不过,所为妖物作案,不过是转移注意力罢了。
而眼下季风骨说的那个三十年前的黄金劫案,更不可能是卷宗上写的那样妖物作案,试问,若真是妖物所为,妖物要那黄金做什么?
这其中一定有莫大的关联,并非绝对的巧合。
姬司命深吸了口气,缓过神来,认真的看着季风骨道:“卷宗上的经过?”
季风骨点了点头:“当时我还未来太平县之前,在刑部特意整理过关于太平县的卷宗,不过因为过去的时间太久,就并未过多关注”
“记得当时卷宗上写,十月初八,卯时二刻,李志平押运一批税银进京,辰时一刻,行至汝州南河,刚过桥,忽然掀起了一阵怪风,马匹受惊,冲入街边的河里。
俄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传来,河水炸起六丈高,浊浪滔天。
负责押送税银的士卒跃入河中寻找白银,只找回来一千二百十五两黄金,其余的黄金白银不翼而飞……
除了案发经过,还有京兆府搜罗的路人供词、参与押送士卒的供词。
京兆府,经过连续三天的奔波忙碌后,三位税银失踪案的主要负责人派人搜索了沿途二十里,并命人下河打捞,以及清空了周边三里的地面,
未曾寻找到十万两黄金的下落,陛下闻言雷霆大怒,更是下令将一干参与人员全部缉拿下狱,当时的州,县等各级官员皆受到此案的波及。
陛下命汝州府半年之内破案,但汝州府挖地三尺,都没能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最后根据当时参与者,以及目击着的供词,草草下了“妖邪作祟”这个判定,草草的劫案。
“妖邪作祟?这个判定季公子相信?”姬司命不屑的笑着问道。
季风骨思索了片刻,随即道:“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