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裤子的千灯和宋季燃一起回到了教室,把情况跟班主任说明了一下也没有被过多为难,只是叮嘱宋季燃可以不用那么慌张,有事跟老师说一声好让老师不那么担心。
“好,我知道了,老师。”宋季燃应道。
各位老师印象中的宋季燃就像是一颗火石,不服管、不服说,不管外界如何、不管别人怎么劝都是我行我素地自我燃烧,这样顺从地低头认错的宋季燃实在是少见。
王芸不免神奇地看了一眼千灯。
要说变化,仔细想来其实“叶上妙”的变化更大。虽然车祸前后的她在班里都是默默无闻的角色,但是车祸前的叶上妙更像是一个透明人,而车祸后的“叶上妙”则给人一种刻意隐藏自己的的光芒、试图伪装成之前的叶上妙一样的感觉。这样一个女孩子,能和宋季燃这种老师眼中“不学无术的坏学生”打成一片,对他产生影响,也能和江神尧这种“标准好学生”关系不错,实在是神奇。
不知道为什么老师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的千灯内心惶惶不安,有一种小时候在朝廷上被大臣和各国使者当作吉祥物一样围观时的感觉,内心感到不适的她感觉痛经好像又要犯了。
好在老师及时打住,说着“行了,回去上课吧”就放两个人走了。
千灯一回到班里就被白雨鹭和温绘团团围住,这是女孩子的会话时间,宋季燃十分有眼力见地悄然退场。 “你怎么了?听说你直接晕倒、摔在地上了?疼不疼,脑袋磕坏了没有?”
这边白雨鹭上蹿下跳地查看着千灯的身体部件,那边温绘眼尖地发现了出去一趟回来的千灯手上多了一个袋子。
千灯被白雨鹭拽着转过来转过去,感觉血都被她晃得流得更加汹涌了,也不知道白雨鹭的“听说”到底是听谁说,明明自己只是痛经蹲在地上,怎么就变成了“晕倒、摔在地上”了呢?
“诶呀我没事,我只是……”
千灯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温绘就被袋子里露出来的沾了血的校服下了一跳,“呀!”
“怎么了?”
温绘夸张地捂住嘴巴,用颤抖的手指指向那个不明袋子,嘴里喃喃道:“血,血……”
她一把抓过千灯的手,语重心长道:“我们去自首吧,不要怕,我们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这是误会她去伤害别人了?
虽然千灯知道温绘脑洞清奇,但是联系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一个女生、因为疼痛去了医务室、回来拿着沾了血的校服,怎么想也是痛经,而不是杀人放火一类的事情吧?
要是个男生这么想也就算了,可是温绘也是一个会来月经的女孩子啊!
“你想啥呢?”白雨鹭选择看清楚再说话,再看看一脸无语不想理温绘的千灯一下子就搞懂了情况,戳戳温绘的头道,“我看妙妙只是痛经,摔到脑子的是你才对吧。我看你是柯南看多了吧?”
“干什么,人家只是发散一下思维怎么了吗?”温绘抱头躲避白雨鹭。
“行了行了,”千灯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隔开,“总而言之,就是我没有干什么造成别人流血的事件,只是自己在流血而已,谢谢你俩的关心,快上课了,有什么事下课再说,回座位去吧。”
一手一个推走白雨鹭和温绘的千灯不小心和宋季燃对上了眼,宋季燃光明正大地看着她偷笑,倒是千灯下意识地选择了低头躲避。
便利贴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呢,除了疼昏过去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宋季燃。
“今天给我讲考试试卷吗,叶老师?”宋季燃特意等到晚自习下课,想要借着讲试卷的事情和她一起回家,没想到千灯却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今天可能不行了,”千灯想了想,还是把原因告诉了宋季燃,“我答应了江神尧今天去琴房弹琴,可能回去得比较晚,明天吧,明天行不行?”
比赛都结束了,还去什么琴房?
没有想到自己又同样栽到了琴房上的宋季燃没有过多纠缠,只是闷闷地“哦”了一声。
虽然拒绝了刚刚帮助过自己的宋季燃让千灯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说实话,起码今天有正当理由,可以不用面对宋季燃还是让千灯松了一口气的。
明天,相信到了明天她一定会想出一个完美解决便利贴误会的方案来的,千灯给自己定了一个期限。 收拾好书包准备去琴房,没想到以为会在琴房遇到的人却早早等在2班门口。
江神尧靠着墙,没有玩手机也没有在看书,只是静静地等在那里,好像时间在他周遭的流速都会不同。 同学们仍然自觉绕着他走,却又不约而同地探究起究竟是谁劳动“江神”亲自等候。
“久等了。”
应该是在等自己吧?有点纠结就这样直接过去会不会显得自己过分自恋的千灯稍微纠结了一下,想着今晚跟江神尧有约、还在2班的应该就是自己了,于是厚着脸皮凑了过去。
现代的年轻人在遇到这种情况时,通常会调皮地从背后悄悄靠近,然后吓对方一跳,但是这种情况是绝对不会发生在千灯和江神尧身上的,甚至千灯连江神尧被吓到的表情都想象不能,于是只是正常地走过去、打招呼。
“不久,我也是刚到,”江神尧站直道,“走吗?”
江神尧不是在客套,他确实刚来一会儿,甚至都没看见气鼓鼓地先走一步的宋季燃。
“嗯好。”千灯点点头,跟上江神尧的步伐。
“不知道今天季婧怡会不会来啊?”千灯自言自语道,毕竟之前琴房里总是他们三个人,自从季婧怡说备考之后到现在,两个人也有比较长一段时间没见了。
听到千灯这么说,江神尧头也不回,甚至脚步也没有丝毫的停顿,就那样轻飘飘向千灯投射出一记“重磅炸弹”,“和我独处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