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知道原因吗?关于前世的我,为什么要自杀的原因。”
韩商的眼中藏着浅淡的笑意,就好像在说他人的故事一样,态度淡漠。
“你会告诉我吗?乌江一战的真相。”
“当然,你若想知道,我就告诉你。”
韩商说话时,将手中的剑横在身前,继续道:“你刚说,我一定知道古剑的来历,是因为你认为,不对,不只是你,应该说,几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把剑是我的,所以,你们才会产生这种错觉。”
错觉,韩商用的竟然是“错觉”这两个字。
“错了,你错了,你们所有人都错了。”
韩商靠近张御陵,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我不是这把剑的主人,从来都不是,而它的主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虞姬。”
这个结论,令张御陵感到意外,他皱起了眉头,去并未开口。
只见韩商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继续说道:“这把剑,很早就出现了,只是一直都被我们收藏在兵器库里,不曾用过,至于原因,我想你应该知道。”
“是。”张御陵点头吧,“我知道,因为这把剑当时在你们手里的时候,是半成品。”
“没错,我原本以为,它是天赐之剑,虞姬却告诉我,它只是个半成品,若不将最后一步完成,它永远都只是一块废铁。”
张御陵的眼神暗了下来,因为他很清楚,所谓的最后一步是什么。
韩商:“魂祭。”
“魂祭,”张御陵沉声说道:“顾名思义就是献祭灵魂。献祭生命,已是非常残忍的事了,而它需要的不仅仅是生命,还有灵魂。”
“不对,不是灵魂,而是虞姬的灵魂,我说过了,那是她的剑。”
“什么意思?”
张御陵不明白,韩商为什么一定要特意强调虞姬。他知道这必然与古剑的来历有关,不禁神情凝重。
“虞姬曾失踪过几天,她是在战中失踪的,当初身受重伤,被一神秘人所救。回来时,虞姬有告诉过我,那人问她要了三滴心血,这把剑就是融入了她的心血,锻造而成的,所以只有她的灵魂,才能够启动剑中留阵。”
韩商抚摸着剑身,眼中藏着化不开的柔情。
“待所有要素齐备,这把剑就会成为一把真正的逆天神剑,而我就是用这把剑,杀出重围的。”
话音落下的同时,韩商高高举起了古剑。
他的语气里充满了感慨,并没有分毫怨怒,显然对过去的成败,并不在意。
古剑随着黎明的到来,在太阳的映照下,散发出锐利的寒芒,两人都不由得眯起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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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
庄梦雨看了看四周,她的记忆还在与白练的对峙之中,大脑里一片迷茫。
“贤者之地,或者该说,两千多年前的贤者之地。”
方元峤的声音突然传来,庄梦雨猛然惊醒,转身去寻找方元峤的身影。
“不过,这并非实景,而是意识之境,是主人的意识之境。你需要他的意识灵能,所以属于他的一部分意识,自然就会短暂的被你看到。”
“归识阵。”
庄梦雨低语了一句,她想起来了,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看样子,她成功了。
“没错,正是归识阵。”
方元峤走至庄梦雨的身边,伸手去碰触她周身的光点,这些光点就是她正在散离的意识,已经减缓了许多。
察觉到方元峤的举动,庄梦雨的注意力也不由得被这些光点吸引,只见她轻笑道:“原来我们的意识,都是由这些光点组成的。”
“我……”
“嘭!”
方元峤刚说出一个字,就被突如其来的惊爆声打断了。
两人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庄梦雨问道:“这就是你想要让我知道的真相吗?”
方元峤:“当你同主人的意识灵能融合的时候,你就能明白这一切了。”
这句话,令庄梦雨收回了迈出去的脚步,方元峤并没有逼迫她,只是将目光自庄梦雨的身上移开,落在了惊爆声传来的方向。
是贤者之地的实验室。
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庄梦雨攥紧了拳头,终是向实验室跑去。
庄梦雨的选择并没有令方元峤感到高兴,他的眉宇之间尽是担忧,甚至于害怕。
他担忧庄梦雨在知道真相之后无法接受,他害怕庄梦雨的理念因此而崩溃,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绝对不是。
本以为她在这里只是一个过客,就像白练曾经也将她拉入意识之境里,她的存在对这里的一切都不会产生影响。
可是,不对。
因为庄梦雨刚踏进实验室,墨翟的目光就转向了她。
实验室里,只有墨翟一人,他身上是庄梦雨熟悉的玄色华服,就立在距离庄梦雨不远的地方。
看到庄梦雨的瞬间,唇角微扬,眼中尽是温情。
“如果可以,我并不希望在这里见到你。”
墨翟走向庄梦雨,他明明没有一丝恶意,庄梦雨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是冷的。
“墨先生。”
“是,梦雨,我已经等了你两千多年了。”
墨翟伸出手,似乎想要触碰她。
庄梦雨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她闭上了眼睛,大喊:“不!不要过来,不要,不要……”
心中的不安,淹没了她。
她在恐惧,没错,就是恐惧,对真相本能的恐惧。
“够了,停止吧,已经太多牺牲了。”
是墨翟的声音,他永远都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这是庄梦雨对他最深的印象,他也是除了庄周之外,庄梦雨最尊敬的人之一。
“牺牲?王朝更迭都免不了牺牲,更何况世界法则的改变?”
慵懒空幻的语气,依旧是庄梦雨最熟悉的人。
她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见到王诩先生,是在云梦山鬼谷,那里山清水秀,是个令人流连忘返的地方。
“人类的生命太短暂了,欲望便越发的膨胀,总有人渴望在短短的几十年里掌控金钱,掌控权势,甚至掌控人性,乃至整个世界。所以只要活着,争斗便永远不会停歇,永远都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