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灵宫,这就是支撑了整座绝海世界的灵脉,令人难以想象的宏伟景观。”
清冷却又不失柔和的声音在身后想起,庄梦雨下意识回头,只见身后的宫殿已消失无踪,自己已然身处一片宇宙星空之中。
而她身后不远处,正站着一个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庄梦雨心头一紧,转过身来,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尽可能的拉开与对方的距离。
王诩并没有要为难庄梦雨,他只是抬头望了望身边的瑰丽星云,勾起了嘴角,“如果毁掉这里,绝海是不是就不复存在了呢?”
口中说着这般危险的言论,眼中却充满了笑意。
庄梦雨想要开口,想要说点什么,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
令人安心的声音传来,庄梦雨下意识循声望去,在看到柳清明的瞬间,深深舒了一口气。
王诩的目光也落在了柳清明的身上,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是在开玩笑了,这样一条无边无际的灵脉,若真的能被轻易毁掉,那我们谁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呵,我的目的可不是来找死。”
“也是。”
柳清明轻笑着,走至王诩身前,他已经很久不曾这样近距离看过王诩了,他依旧完美无瑕,只不过眼中多了一丝寒芒,一丝看似微弱,却能冻结天地的寒芒。
在移开目光时,柳清明说道:“其实只要对这里造成一定的损伤,打乱灵脉的运转规律,让镇压黑洞的力量弱化,就能够达到你想要的效果了,不试试吗?”
柳清明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反而让王诩犹豫起来。
他打量着柳清明,暗自感慨。
分明是少年的身体,却掩不住强大的气场,总让王诩忍不住回想起曾经的墨翟。
“你说的有道理,的确值得一试,不过前提是,这里没有人捣乱。”
话音未落,王诩一掌打向天际,只听轰然一声惊爆,整个空间开始晃动起来。
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庄梦雨左右看了看,发现身边竟然升起了水气,不过片刻,水气就铺满了整个空间,随之缓缓凝聚成一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先生是想要见我吗?”
足有十米长的一条人鱼,围着众人绕了一圈后,浮在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人。
庄梦雨仰头望着他,下意识开口道:“浮游。”
庄梦雨的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幽静的空间里,却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
浮游眉眼微垂,笑着说道:“又见面了,庄梦雨小姐。”
听到这句话,庄梦雨回过神来,惊讶道:“果然,果然是你当初救了我们。”
“我只是保证你们不死而已,真正救了你们性命之人是陛下,若要感谢找陛下就好。”
他在说话之间,围着庄梦雨转了一圈。
最后略显不耐的说道:“好了,寒暄就到此为止,说说吧,你们的来意。”
“破解浮生阵,寻找地灵宫是龙皇的指示,我们没有确定的来意,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龙皇要给我们这般指示?”
柳清明的目光随着浮游的身影不断转移,他的眼中透着审视的光,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哦?是吗?”
浮游似乎也感到了意外,但他并没有再追问,而是来到了王诩的身旁。
王诩伸出手,摸了摸浮游身上细密又美丽的鱼鳞,笑道:“我的目的早已明确,还需要重复吗?”
“嗯……”浮游沉吟片刻回答道:“有道理,那便不需要了。”
浮游说着又回到了空中,说道:“陛下为何要让地灵宫现世,这个问题我也无法回答你们,看样子你们只有见到他才能得知答案了。”
“至于你。”
浮游身影突然闪过,瞬间就出现在王诩面前,两人面对面的看着彼此,王诩在浮游的面前渺小的就像一只宠物猫,两只手就能将他捧起来。
“想要破坏这里,就说服我,或者打败我,二选一,只要做到一样就足够了。”
说服或者打败他?
好似并非不可能的事情,庄梦雨不由得睁大了眼睛,问道:“浮游,地灵宫牵扯的可是空间隧道,是整个绝海世界的存亡,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却见浮游看向庄梦雨的眼中透着笑意,但并没有要向她解释的意思。
王诩语含无奈的笑道:“破坏?你们对我的误解可真深啊。”
他摇了摇头直视着浮游,问道:“你被困在这里也有数千年之久了,对于空间隧道另一端的世界,应该比我更加了解吧?”
王诩的话分明意有所指,但听到他这句话,庄梦雨不知怎得,竟想起了浮梦天城,想起了给她寒星母石的另一个自己。
“哦?”
浮游意味深长的看着王诩,他自然清楚王诩的意思。
没错,王诩的猜测是正确的,空间隧道的另一端,他的确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也见过了那个想要打通各个世界通道的人。
不,他不是人,是空间之上的神,是“克苏鲁”试的神明。
只是一团意识罢了,他为了能够切身的体会人类世界的游戏,将自己变成了人类的模样。
其实这场游戏人类是永远都不可能赢的,如果他真的想要摧毁这无数的空间,太容易了呃,对他而言,就像捏碎气泡一样容易。
但是他不会,他的所有行为只是因为新奇。
就像人类捣毁蚁穴一般,一时兴起而已,绝对没有人会刻意去世界各地寻找蚁穴来捣毁吧?
他们的世界只是不幸被选中的“蚁穴”罢了。
所以,浮游不在意,他一点也不在意空间隧道会不会打开,而他坚持守在这里的原因也很简单,就只是因为在这里与他交流会很方便。
浮游看向王诩的眼中透着几分赞赏,“你想知道他是谁?你怀疑他的身份,你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王诩抬眼,回答道:“因为我一直都在思考几个问题,千年来,无论如何都想不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