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
宋妙灵捂着嘴笑了笑，说道：“好啦，我明白了，庄梦雨。我现在也是纵横家的人了，我们可是一伙的，别这么冷漠吗？”
庄梦雨冷笑着摇摇头，拉开了与宋妙灵之间的距离，表情沉冷的问道：“你真的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很好吗？”
她的话外之意，宋妙灵自是听的明白，撇了撇嘴，靠在沙发上，反问了一句：“有什么不好的吗？”
她并没有等待庄梦雨回答，就继续说道：“不老不死，我永远都这么年轻漂亮，而且任何人都伤害不到我，这是多少人都羡慕不来的机会。”
“是，你是不死，”庄梦雨冷眼看着她说道：“但也不算活着，具体什么感受，你自己应该体会最深。而且，你比叶简他们更悲惨，他们至少还有灵魂在，而你，连灵魂都没有了，存留下来的就只有属于宋妙灵的一点意识而已。你真的觉得你还是你？”
这番话异常的犀利，几乎打破了宋妙灵所有美好的幻想，令她彻底愣住了。
其实庄梦雨根本没有必要对她说这些话的。
现在的宋妙灵不过是他们手中一点战力而已，何况她变成这样，早已是无法逆转的事实。
让她接受自己的可悲，不过徒增心里的折磨而已，没有一丁点的作用。
可是，庄梦雨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突然对宋妙灵说这么一番话。
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的话。
“也许吧，也许你说的对，但那又如何呢？你能让我变回曾经的样子吗？如果不能，你这番话的意义又在哪里？”
宋妙灵站起身来，一步步靠近庄梦雨。
她并非什么都不明白。
庄梦雨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呵呵呵。”
宋妙灵以拳抵唇，笑的肩膀直抖。
最后转身又坐回到沙发上说道：“你说你不是江南，性格却同江南一样龟毛！你的问题，也许更应该问问自己，你还是你吗？”
你还是你吗？
还是自己吗？
这句话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心底。
记忆突然变得模糊，眼前也开始变得模糊。
庄梦雨后退着跌坐在对面的单人沙发上。
“我就是你啊。”
我就是你，就是你啊！
来自内心深处的声音，不断在大脑里回旋。
谁，你到底是谁？
庄梦雨在心底呐喊。
我就是你啊。
这句话，突然间变得无比清晰。
庄梦雨听到了，那是她自己的声音。
转身。
庄梦雨猛然转身，她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正缓步向她走来。
这不是她们第一次见面。
被抹消的那段记忆，瞬间恢复。
庄梦雨想起了她们初次见面的场景。
“你……”
庄梦雨刚开口，另一个自己就伸出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随之更加的靠近她，就在庄梦雨以为另一个自己，要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去的时候。
眼前一黑，意识消失了。
“喂，庄梦雨，你没事吧？”
“庄梦雨，庄梦雨？江南！”
宋妙灵摇晃着庄梦雨的肩膀，就在她大声喊出江南两个字的时候。
庄梦雨猛然睁开了眼睛。
宋妙灵清楚的察觉到，她的眼神，她的表情，她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放开庄梦雨，后退了两步，小声问道：“你是谁？”
“多谢你的问题，使我另一个人格产生了自我质疑，我才有机会出现。”
庄梦雨缓缓抬起眼皮，看向宋妙灵。
她的眼神锐利，透着一抹寒芒。
宋妙灵皱了皱眉头，“你……”
她刚一开口，庄梦雨就回答道：“最初的我。”
宋妙灵的眼中明显透着怀疑，她将庄梦雨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问道：“你说你是庄梦雨最初的人格，那为什么会争不过江南的人格？反而要在她意识不坚定的时候，才能出现？”
面对这种质疑，庄梦雨丝毫也不在意，她耸了耸肩笑道：“咒印，我需要维持意识深处的咒印。没有多余的意志，与她争夺身体的使用权。”
咒印？什么咒印？
显然，宋妙灵听不懂她话中的意思。
见宋妙灵一脸茫然，庄梦雨无奈的笑了一声，说道：“这不重要，我有信息需要你带回去给师兄。”
哦对了。
这也是宋妙灵会在这里等她的原因。
正是闫少谷让她来的，说是一定会等到庄梦雨。
而她两天前就已经在这等了。
今天终于让她等到了人。
宋妙灵问道：“什么消息。”
“古剑被夺了，我想这个消息师兄应该已经知道了，韩商的立场，必须搞清楚韩商的立场，还有深海之蓝……”说到这里，庄梦雨顿了下，才继续说：“今天是个好机会。”
“我明白了。”
宋妙灵回了一句，便转身准备离开，却见庄梦雨跟在了她的身后。
不禁疑惑道：“你要去哪？”
“去贤者之地。”
庄梦雨说完，身影一晃就消失了。
“哎？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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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梦雨心里很清楚，她的一举一动，定然都在墨家的监视之下。
所以当她看到方元峤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意外。
她惊讶的只有，阻拦她的人竟然是方元峤，而不是温润，或者其他人。
“婫，终于见到你了。”
两人沉默的对峙了一会之后，终究还是方元峤先开口。
“终于？哈，员峤，其实你并没有那么在意我，你更加在意的是江南。所以，何必说的那么期待呢？”
庄梦雨的语气里似乎夹杂着一丝苦涩。
方元峤面色凝重，略显无奈道：“婫也好，庄梦雨也好，江南也好，对我来说，都是你，没有任何区别。”
“没有区别？”
庄梦雨被他这句话气笑了。
“若没有区别，为什么不惜毁我意识，也要封印我？在你发现因为意识撕裂，而产生了江南的人格之后，立刻就将我封印在了意识深渊里？”
“你是最了解我的人，你知道原因，我只是想要保护你。”
是，方元峤说的没错，庄梦雨是最了解他的人。
庄梦雨也从来不曾怀疑过，他想要保护自己的心情。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