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里的是什么?”庄梦雨指着悬浮在他掌心的那一团黑问道。
“从乱时之晷里飘散出来的东西,我也不清楚,但应该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带回来给你们看看。”路竞仙将手抬了抬,解释说。
庄梦雨凑到跟前仔细的观察了一阵,像是黑色的尘埃密密麻麻。
“是烟尘吗?”方元峤也凝眸看着,如是说道。
阴韶华摇摇头说:“不是,这东西很危险的,千万不要碰到,只要挨上皮肤,就会立刻钻进你的大脑里,将你控制,算是一种能量石的粉末吧。”
听到这话,方元峤心头一颤,说道:“如此说来,那东明海附近的生物岂不是……”
方元峤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却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阴韶华眉头紧皱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扩散到何种程度了?”
见阴韶华沉默,方元峤着急的问道。
无论何时,他总是这么在意天下苍生,庄梦雨看着方元峤大脑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
就好像她与方元峤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一样。
庄梦雨面上虽是不动声色,但心中却是波澜迭起。
为什么她会有这种想法呢?自己明明来自时间之外,而方元峤则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庄梦雨一时间陷入了纠结之中。
“估计已有方圆百里了,扩散的速度极快,恐怕用不了几天的时间就能够到我们这里。”
路竞仙回答的很淡漠,方元峤却更加的担忧了,他看向阴韶华说道:“必须尽快设下结界不能再让更多的生物沦陷了。”
阴韶华显然也是赞同他的提议的,四人很快再次来到了东明海周围,欲设下结界时却发现在百里之地处,竟然已经有人设下了结界,阻挡着黑色烟尘扩散。
除了阴韶华,原来这世上还有其他拥有神奇力量的人,庄梦雨靠近结界,伸出手来感应着结界的力量流转,这股力量很强,充斥着冰冷的气息。
结界的确阻挡了黑烟的蔓延,但是,庄梦雨发现,仍有极少数的黑烟,能后穿过结界。
“这道结界无法彻底黑烟,需要在设下一道。”
阴韶华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现象,取出水晶瓶,在原有的结界上又加了一层结界。
“要不要进入观察?”
在阴韶华收功时,路竞仙问道。
只见阴韶华犹豫了下,说道:“进去看看吧,看看乱时之晷还有什么异样?”
他说完就走进了结界中,方元峤握住了庄梦雨的手腕,庄梦雨周身立刻出现了一层护罩,两人也紧跟着进入结界中。
结界中黑烟弥漫,黑色的烟雾阻挡了他们的视线,几乎要看不清楚前路了,摸索着方向,四人终于来到东明海岸边。
越靠近东明海,黑烟竟然越稀薄,他们远远的就能够看到乱时之晷,仍漂浮在海面上,只是看起来似乎变大了一圈。
有模糊的身影自烟雾中走出,四人的目光顿时就被吸引了。
庄梦雨惊讶的长大了嘴巴,因为他看到有很多人,没错,就是人,很多人神情呆滞的走在海面上,就像是在平地上行走一样,一个接着一个排着整齐的队伍向乱时之晷走去。
走至漩涡旁的时候,瞬间就会被漩涡卷入海中,然而,所有的人却都像人偶一样,没有任何反应,丝毫也不在意生死。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去送死?”
方元峤冷声说道,转身便要去救人,却被阴韶华及时拉住手腕阻止了。
“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没救了。”
方元峤眼神冷然,挥开了阴韶华的说,说道:“你没救,又怎知他们没救了?”
“他们已经被这黑色烟尘侵入脑部,乱时之晷不灭,这些烟尘就不会消灭,就算你将他们的脑子取出来也救不了他们。”
阴韶华说的话虽然冷漠,但却是事实。
庄梦雨迟疑了下,问道:“乱时之晷为什么要杀人?”
阴韶华指了指海里,说道:“它要杀的可不仅仅是人。”
庄梦雨下意识低头看去,果然在海中看到了无数的动物,还有被侵蚀的植物。
见庄梦雨明白了他的话意,阴韶华继续说道:“微弱的生命体只是他凝聚力量的开端而已,接下来它就会一颗星球一颗星球的侵蚀,然后是宇宙,是空间,是时间段,最后侵蚀整个时空,致使时空破碎,现在的路时之晷还只是个刚刚诞生的婴儿而已,对于乱时之晷而言,自己还是非常非常脆弱的,急需要吸收力量。”
“所以要在它是极为脆弱的现阶段,尽快消灭了它,否则我们就只能坐等灭亡了。”
脆弱两个字,阴韶华明显是在开玩笑,但是也说明了,乱时之晷有多么恐怖。
“现在该怎么办?”
方元峤略显着急的问道。
阴韶华叹息道:“结界只是暂时阻止了它的扩张而已,只怕当不了几天。”
他抬头看向路竞仙说道:“辛苦你在这先守两天,密切注意它的变化,我需要先回去融合时空之能,再想办法去见乱时之晷的意识体。”
他说完便要离开,庄梦雨急忙说道:“不行,守在这里,也太危险了,我……”
“没有关系的,我不会有事。”
庄梦雨话没有说完就被路竞仙打断了。
而阴韶华并没有多说什么,庄梦雨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终是说道:“好吧,那你可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路竞仙一向沉冷的眼神慢慢柔和了几分,说道:“我们的记忆还没有找回来,我是绝对不会有事的。”
见他态度如此坚定,庄梦雨也不再多言,与阴韶华回到了重明馆。
“你准备怎么融合时空之能?”
刚踏进重明馆,方元峤就开口问道。
阴韶华神情凝重,回答道:“我要离开两天,这两天就靠你们了,能救的救,不能救的就干脆点放弃,别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要我回来救你们。”
这话,阴韶华明显就是对方元峤说的,因为他的心不够冷,太在意微小的生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