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潼整个人逐渐凌乱,回忆起自己剧本的第一幕,杨玉环和李隆基月下誓言,江秋潼脸红耳赤,悸动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我记得这个场景,你小说里边写过。”社长抬头看星空,又低下头看着江秋潼道。
“啊哈哈……你看的还真是仔细……”
社长继续道,“但我没想象到居然会这么漂亮。”
“嗯。”江秋潼发出敷衍的声音,然后思考对策要怎么才能回去。
二狗像被附身了一样,捂着裤裆,如同疯狗般四处乱窜,绝望地哀嚎,“我没了!!我下边没了!!!我不配为男人!!让我死了吧!!”
脸盆邪魅一笑,“姐妹,你想开一点。”
“啊————别叫我姐妹!我想不开!!”二狗惨叫,“你想象一下如果你胸没有了会是什么心态!”
脸盆耸肩,“没什么啊,我的角色就是男人,反正我没像你这样夸张。没了那东西多轻松,可以挺起腰板了,走路也不会觉得累。”
“你根本就不理解我!!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脸盆冷笑,像个英气的少年,“的确,我是正常人,你不是。”
“滚啊,滚啊,滚啊!!!”
社长心烦意乱,思考怎么出去的思路屡次被二狗打乱,最后忍无可忍吼了一句,“别叫唤了!”
江秋潼仔细端详身穿的戏服,再抬头看着夜空,突发奇想道,“我们一定是穿越进剧本里了,那按照剧情发展,是不是像穿书文那样,要一直往下开展剧情?”
社长手指放在下巴,思考道,“我觉得这个想法是对的,有方法总好过没有,那就试一试按江秋潼所说的,能不能离开这里。”
脸盆道,“那就要这样一直演下去吗?到了剧本最后会怎样?”
社长沉默了,最后会怎样他也不知道。
江秋潼接话,“大结局我还没有写,想了很多种结局都不满意……所以最后会发生什么都是未知的……目前应该只有这一种办法了,就是往下推进剧情……”
二狗急了,“这个办法不就是在拿我们的命在冒险吗!”
社长道,“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你还有更好的解决办法,那就按你说的来。”
二狗立刻去找个角落自闭,“……没有。我还是闭嘴比较合适。”
副社长耸肩,“那你们玩吧,我对这个剧本没兴趣。”
离开任何一个角色,剧本都没办法进行下去,江秋潼冷静思考下,随后非常认真地看着副社长道,“有你和社长的对手戏。”
副社长本来对参演嗤之以鼻,但听到这句话眼睛立刻亮了,“在第几幕?!”
“第二幕就有,别急,先让我和社长过完第一幕。”
副社长压根就没看过剧本,不知道自己参演了什么角色,也不知道这些人物之间是什么关系,就迫不及待了,“第一幕?演的是什么啊,还只有两个人?你想和社长干嘛?”
这一幕比较亲昵,江秋潼又不能直接说她要和社长怎么演,脑子里忽然灵机一动,借机甩锅,“我也不想,但是为了能出去,还是按照剧本来演吧。”
副社长无语地扁了下嘴角。
江秋潼和社长一起走到一小片空地,社长刚要开口说台词,江秋潼就忍不住笑场。
“你好严肃的样子……我从来没这么演过……”
社长满脑子都是事先背好的台词,就很敷衍道,“我也没这么演过。”
江秋潼摆摆手,“不是,你回头,你看他们都在看咱俩……我太害羞了,有点放不开……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和你……”
社长叹气,摸摸江秋潼的头顶以示安慰,“没事,你就当他们是萝卜白菜。”
副社长在后边看到这,是脸色越来越不好,感觉不好的事情就要发生。
脸盆看着副社长的反应,然后面无表情地道出这一幕的剧情,“他俩要在月下许诺。”
副社长立刻火冒三丈,冲上去就要狠狠凑一顿江秋潼这个臭编剧的,吼道,“你好大的胆子,还把不把我这个正房放在眼里!!我可是武惠妃!!”
脸盆一惊,本来只是想让她有点心理准备,没想到副社长会直接冲上去。果然就不该告诉她这一幕演的是什么。
脸盆猛地一把抓住副社长,“不能去!”
“撒开我!!我可是皇后娘娘!!!来人啊!!”
脸盆很快入戏了,她的角色是寿王李瑁,武惠妃非常宠爱的儿子。
脸盆赶紧拉住副社长的衣袖,往回拽防止她去打搅那俩人你侬我侬,“母后,万万不可!”
副社长冷静下来细细思索,道,“好,那就不去,我的好儿。”
脸盆:“???好的母后。”
在前方的一轮圆月下,金碧辉煌的长生殿庭院里,周围摆设了各种的绸缎装饰,还有瓜果甜心五六份。
江秋潼焚香礼拜着天上的织女,并柔声说台词,“今夜的月色可真漂亮。”
夜晚的风格外清冷,已是深夜,方圆几十里本就人烟稀少,这会儿更是寂静无声。
社长趁着夜色慢慢走到江秋潼身后,和她并肩站在一起,随手脱下了自己身穿的狐裘,罩在江秋潼瘦弱的肩膀上。
江秋潼见身后来人,就把头靠在社长的身上,举头张望天上的牛郎织女星。
社长是个莫的感情的念词机器,“传说牛郎织女每年只能在这天相会,牛郎他真是好命,亲人不待见他,最后用自己的憨厚善良,迎娶了一位仙女,改变了他这一生。”
江秋潼点点头。
社长接着念台词,尽他所能地加进去自己的感情,“我想我和牛郎的命运也差不了多少。我曾失去了我的挚爱,那一阵子我颓废消极,什么都让我真做不起来。可我后来又遇见你,你就像一束光一样,填补了我失去武惠妃之后内心的空白。”
与此同时。
二狗还沉浸在失去宝贝的绝望之中,想起脸盆是个男角,就死气沉沉地问,“那你下边有吗?脸盆。”
脸盆翻他个白眼,“我是女的。”
“我知道,我问你下边有没有。”
“你他妈在跟我废话。”脸盆二话不说,给了二狗一顿揍。
二狗哀嚎,“我说错什么了吗?!”
“我是个女的,你说我下边有没有?!”二狗和脸盆两人陷入混战。
副社长在一旁加油鼓劲,“好儿!揍他!蠢东西!”
二狗非常委屈,“凭什么啊!!我角色是个太监,就真的是太监,那你是个男角为什么就没有!!”
“说了!多少遍!我!是个!女的!”脸盆把二狗摁倒在地,骑他背上挥拳。
身后的打闹声太大了,江秋潼偷偷吐槽,“他们玩的好开心。”
“我们这一幕一样也很开心,娘子。”
“瞎……叫……叫什么啦!”江秋潼抬起小拳拳,软绵绵地打在社长的手臂上。
社长赶紧提醒,“台词。”
江秋潼咬咬牙,接着上句社长的台词,唐明皇由牛郎说到自己。
但下来杨玉环这句台词实在太过肉麻,江秋潼涨红了脸,憋半天终于说出来。
“三郎,那你……究竟有多爱我?”
社长表情严肃,扯起江秋潼的手,带她走了几步就到了盟誓台,趴在江秋潼耳边,悄悄地立下誓言,“我愿追随娘子永生永世。”
这句台词社长说的太有感情,而且温热的气息尽数喷发在江秋潼的耳朵上,让江秋潼一时分不清这到底是假戏还是真情。
“如此……甚好……”江秋潼心里猛跳,想尽力平复下来这颗心。
社长和江秋潼一起抬头看着几乎触手可及的星星,道,“娘子,我希望这辈子能和你长相厮守,度过朝朝暮暮。”
这是第一幕的最后一句台词,说完就可以落幕了。
江秋潼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一阵头晕眼花的感觉传来,她想大声呼叫,喉咙里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这种糟糕的感觉一直持续了很久,江秋潼也一直喊了很多遍,最后终于喊出声了,“三郎!!”
再睁开眼,周围的景色已经骤然大变。
不再是刚刚的夜空,取而代之的是一场冠冕堂皇的婚礼。
这场婚礼是李瑁的公主姐姐举办的,受邀参加。
红妆围了数十里,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
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玫瑰花,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
布景里有假人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江秋潼不禁感叹这个剧本太神奇,把她想象中的场景全都完美地复制出来,就连人群都能完美的创造好。
看完周围的景象,这时候轮到脸盆出场了。
“刚刚你们是不是眼前一黑?”社长问道。
“是啊,我还以为只有我是这样……”江秋潼道。
“我也是!”二狗,副社长和脸盆道。
社长把复印好的剧本拿给他们,“那一定是切换场景,下一幕大家的戏份都有,你们熟悉一下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