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你继续装,老子今天非砸了你的场子,抽烂你的脸。”钱冲怒不可遏嘶吼道。
钱家虽然只是沧州府的一个二流家族,但是家族中出了不少当官的,在官场有一定的影响力,也正因为如此钱家才能成为沧州府的财阀大户。
“我说出来也不怕吓死你,警局我有人,市局我也有人,哪怕是文化局之类的我都有人,怎么样怕不怕,还不赶紧放了我。”钱冲气势汹汹的叫道。
然而任凭钱冲如何吓唬,楚河仍然面不改色,钱家就算官场人脉再深,也不过只是些小官,沧州府的高官他都见过,也都对他敬畏有加。
“有本事你就让我打个电话。”
“好啊,随便。”
楚河表情从容,说完命令下属将手中的钻石项链送到拓跋名雅面前,他亲手拿起项链面对面为拓跋名雅戴上。
拓跋名雅面色羞红,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靠近楚河,感受到楚河身上浅淡的烟草味,她竟不由自主心头小鹿乱撞。
“很美,就是太成熟了一点,你适合清新一些的。”楚河神色专注,戴好项链后,又抬起手理了理拓跋名雅耳旁的秀发,动作温柔细腻。
拓跋名雅悄悄低下头,不敢再直视楚河温柔的双眼,那对她来说就像是毒药一般,令她疯狂着迷。
她最早认识楚河时,那时楚河刚从战场淤血归来,鲜血染红了战袍,虽然脏乱不堪,却也无法掩盖楚河那惊天的英雄气概。
那时的楚河威震四方,披靡天下,万民臣服,哪怕是敌将也都被他的强悍英勇所折服。
“闹什么闹,国家有法律严令禁制聚众闹事,究竟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商业街这种繁华地段闹事。”
当质问声落下,两名警官走进人群疏散群众,为后面的人打开一条通道。
紧接着,一名身穿警局制服的男人走到楚河面前:“我是咱们区警队的队长,我叫张青,是你在这里聚众闹事?”
“不是。”楚河摇头回道:“张队长,我向来遵纪守法。”
“呸,张警官,就是他闹得事,他不仅闹事,他还叫人打我,身边带了数十个手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混社会的渣仔。”
当钱冲看见张青后,顿时眼前一亮激动万分,虽然张青不是他叫过来的,但是张青与他们钱家也有一些关系。
“你又是谁?”张青瞧了钱冲一眼问道。
钱冲焦急不已,指着自己道:“张队长,我是钱冲啊,我表姐是朱雄,你们认识的,以前你还来过我们家吃饭。”
张青如有所思,隐约似乎想起了一些什么,既然是熟人,他自然会多关照一些,毕竟这是一个人情社会,懂得卖人情很重要。
“钱少爷说的是真的吗?”张青回头问道。
楚河还是摇头:“假的。”
“放屁,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你还敢狡辩,难道钱少爷会诬陷你不成?”张青呵斥道。
楚河面色忽冷:“张队长,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就算你护得住钱冲,也未必护得住你自己。”
张青眉头一紧,盯着楚河不悦的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威胁我是吗?我告诉你,你睁大眼睛好好看清楚了,我是官,你是贼,就算你不是贼,现在也是嫌疑犯,涉险聚众闹事,我有权你将你抓捕回局里审问,小子,说话注意点,不是什么人都是你可以得罪的。”
张青一边说一边上下打量楚河,他也是瞧准了楚河扮相寒酸,才敢如此大放厥词,不过有一点倒是令张青奇怪,楚河看似寒酸,可是他身边的女人却貌美如花,好似一枚璞玉,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楚河得罪了钱冲,他必须得卖钱家一个面子。
“还愣着干嘛,老老实实跟我回局里受审。”张青命令道,说完转身就走。
见状,钱冲眉开眼笑,急忙睁开束缚:“一群不长眼的狗东西,等我收拾他再收拾你们,给老子胳膊都拧疼了。”
钱冲得意洋洋笑容满面,走到楚河面前挑衅道:“你聋了吗?张队长让你去局里受审,你杵在这跟个木头似得,老老实实服从命令,兴许我一高兴就让张队放了你。”
楚河忍不住低头发笑。
“你笑什么?”钱冲发怒道。
“笑你愚蠢。”楚河抬起头回应道:“钱冲,你还想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吗?”
“又开始了,吓唬谁啊你,难道你还能杀了我不成?”钱冲笑着挑衅道,接着抓起楚河的手:“来啊,冲我脸上来一巴掌。”
“啪!”
猝不及防间,楚河一耳光甩在钱冲脸上,顿时钱冲被击倒在地,嘴角鲜血直流。
“血,流血了,你他妈,我跟你没完。”
“要不,你也抽我一耳光?”楚河肆意的笑道。
“你当我不敢?”
钱冲怒火冲天,爬起来就要动手,却突然被张青拦住。
“钱少,万万不可,现在是他犯法,你是受害者,挨一耳光没什么大不了的,回头我一定会帮你出这口恶气,但是你现在要是动手了,那可就成打架斗殴了,性质就变了。”
钱冲思索了一会,张青暗示点头:“相信我。”
说完,张青再次看向楚河,嗤笑道:“小子,你挺横啊,打人你还这么嚣张,看你的身手以前练过的吧,军队里出来的?”
楚河默认点头:“以前在军区待过几年。”
“哪个军区?”
“东洲军区。”
张青面色忽然严肃起来,东洲军区出悍将,因为东洲军区过去十几年一直在打仗,古话说时势造英雄,过去十几年东洲军区悍将辈出,后来战乱平息后论功行赏,不少将官都被分派至各州担任重要职务。
难道?
张青暗自揣测,他怀疑楚河是某位东洲军区出来的将官,单单看楚河穿着确实寒酸了些,但是那坚毅从容的眼神,刚硬的面容,傲然鼎立天地的气势,以及那巍峨挺拔的站姿,绝非常人所有。
“张队,还等什么,直接手铐一铐拖回去完事。”钱冲急不可耐的说道。
张青犹豫不决,楚河依旧从容不迫,嘴角还挂着一抹异样的笑意,着实令张青不安,他努力打拼十几年才坐上区警队队长的位置,可不想因为一点人情将自己拉下马。
“小子,我再最后问你一句,究竟是不是你聚众闹事?”张青问道。
楚河依然摇头:“我没必要,也犯不着,我不过只是陪远帆来的朋友出来转转而已,顺便买点小礼物。”
“你放你娘的臭屁,说话颠三倒四,你那是一点小礼物吗?张队,你好好看看,他将整条商业街的商品都包圆了,却说是顺便买点小礼物,这人嘴里就没半句真话,请张队早下抉择。”钱冲激动不已语无伦次。
张青听后愣了一下,表情诧异:“钱少爷,他买多少礼物与你何干,钱是他的,他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人家乐意包下整条商业街说只是顺便买点小礼物,那是人家的权利,你搁着瞎起什么哄,是不是人家有钱你心里不平衡,你这不是胡闹吗?我看这事就这么算了,都赶紧散了。”
张青突然改变了决定,钱冲猝不及防愣住了:“张队,你这分明是包庇。”
当即,张青面色一冷:“钱少爷,你想清楚了说话,我与他素未谋面,我凭什么包庇他,你要是再敢信口胡诌,这副手铐就不是铐在他手上,而是拷在你手上。”
说着张青举起手铐,钱冲当时就蔫了,旁边一直默不吭声的王康赶忙上来劝说。
“钱少,算了,别闹了,张队,钱少晚上喝了酒,脑子不清醒,别和他一般计较,等明早他酒清醒了,我再让他去给你赔礼道歉。”
见张青没有反对,王康接着说道:“那张队,我们就先走了。”
“站住,谁允许他走的?”楚河突然叫道。
已经转过身的王康身体猛然一僵,神色不安的回过头道:“楚会长,我们已经认错了,你究竟还想怎样,我答应你,今后见到你一定绕道走,咱们井水不犯河水,这样还不行吗?”
“与你无关,我指的是他。”楚河瞥了钱冲一眼道。
“楚河,你别太过分了。”钱冲气愤不已。
“我过分吗?赌约是你定下的,大家伙都等着你兑现赌约,要不然他们都站在这干嘛,不就是想看一处好戏,难不成喝西北风?”
“就是,哥们说的在理,我们都在这站这么久,总得给我们看点像样的东西不是。”
“搞快,磨磨唧唧,大家伙的时间可宝贵着呢。”
楚河一发声,群众一呼百应,顿时现场热闹非凡,全都起哄等着看钱冲的洋相。
钱冲自然是不想跪,这次不比上一次,上一次是在云城,他跪了也没几个人知道,但是这一次却是在沧州府,他要是跪了,用不了多久这事一定会在全城传开,到时别说他面子没地方搁,他们整个钱家都得跟着遭殃,他一定会被父亲给活活弄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