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楚河轻蔑一笑,疆域弹丸之地,他想来便来,想走便走,这里的每一个人只要他想杀,绝无一人可以活到明天。
当然他绝非十恶不赦之徒,他的狂傲,他的蛮横只针对匪徒,比如李怀。
李怀曾经谋反之时占据大半个疆域,拓跋王室望风而逃,后来李怀自立为王不可一世,却不曾一朝之间惨遭楚河毒手,帝王美梦毁于一旦,自此以后开始流亡异国他乡。
至今李怀都对楚河的勇猛心有余悸,原本他筹划多年卷土重来,却又因楚河的到来而止步不前,他对楚河的恐惧就像是烙印一样落在他心头,挥之不去抹之不掉。
“老婆,你要和我一起前往北疆吗?”楚河突然抛出一个令柳云烟无从下手的选择。
柳云烟神色一怔,心中极为茫然,恐惧之色逐渐从眼中流出,也不知道楚河是疯了,还是自信过头了,竟然要拉她一起下水,是想一起做亡命鸳鸯吗?
她很是苦恼,但是作为夫妻应该同生死共进退,可她真的很怕,她没有经历过战争,也不懂得战争究竟有多残酷。
“你……你……确定吗?”柳云烟吱吱唔唔的问道。
楚河肯定的点头,观其神色异常自信,还会轻松自在的眯起眼睛微笑,似乎一点也不畏惧所谓的叛军。
“没人伤的了你,但是你如果坚持留在这里,可能要比去北疆更危险。”楚河提醒道。
整个北疆对柳云烟来说都没有安全之地,只有楚河在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一旦柳云烟失去楚河的庇护,凭东方家族在疆域滔天的势利,想要对付柳云烟简直轻而易举。
拿了柳云烟,东方家族便有了和楚河对峙谈判的资本,而这是楚河不愿意见到的,他决不允许自己的软肋落入东方家族之手。
当天下午,柳云烟与楚河一道赶赴北疆,途中经过野狼谷,野狼谷是一处险要的山谷,两旁险峰林立,谷中布满瘴气,普通人进去走一遭绝无可能活着出来。
而当年李怀大军就是被楚河一人硬生生逼近野狼谷,最后在这里全军覆没,活着逃出来的人不足百人。
站在野狼谷上方,楚河心中感慨万千,一将功成万骨枯,他虽然成了威震四方的大将,但手上也染了无数鲜血。
后来他选择退役,不仅仅是因为柳云烟,也因为不想再染指杀戮,所以自他回归云城后,已经鲜少出手。
即便出手,也从不致命,而这一次他单独前往北疆,也是希望可以一对一找李怀解决问题,而非再次发起战争。
背后,柳云烟眉色疑惑,她盯着楚河看了许久,楚河一动不动站在山崖边,双手背后傲然挺立,伫立于天地之间,似乎在俯瞰芸芸众生,像极了古时的王侯将相。
“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你既然已经是将军,为何还要放弃功名大业回到云城找我。”柳云烟发问道。
“功名大业不过虚妄,你才是我这一生最宝贵的财富。”楚河缓缓转身,目光温柔专注,痴情的回答道。
这番话可把柳云烟感动的够呛,女人最喜欢的就是浪漫,虽然楚河不够浪漫,但是这番话已经是她听过最浪漫的情话。
她热泪盈眶感动至极,猛地一下扑进楚河怀里,哭的稀里哗啦,以前她以为楚河是个废物,半年时间都没闯出名堂,还有脸敢回去找她,即便他最后也容许楚河留下来,但也一直打心眼里瞧不上楚河。
是她太肤浅自私,是她不够了解这个男人,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不会总事事都挂在嘴边。
一日后,两人出现在北疆,并直闯李怀军部,一路上楚河过五关斩六将,有时根本不用他动手,只要他往那一站,敌将便望风而逃。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每次敌将逃跑,柳云烟内心的疑问就加重一层,那是何等强悍恐怖的震慑力,只是看一眼人便望风而逃。
“他们为什么那么怕你?”柳云烟终于还是没忍住费解的问道。
楚河笑而不语,没有及时回答柳云烟的问题,因为已经来不及回答,他们已经被千军万马包围。
很快在一片丛林小道中敌军如洪流一般涌来,四面八方包抄,喊杀声不断,扬言要取楚河项上人头送给李怀当凳子坐。
一时间,柳云烟吓的面色全无,紧抓住楚河的手:“怎么办,好多人。”
楚河不动如山,面不改色站在原地,嘴角扬起一抹轻蔑的冷笑,他目空一切盯着前方,在前方的敌军中走出一个满脸杀气的男人。
男人怒不可遏盯着楚河:“楚河,你胆子可真不小,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我正愁找不到你人,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此时上千把枪对准楚河的脑门,只要一个不小心便是万劫不复。
楚河从容一笑,慢悠悠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笑道:“李怀,像你这种狼子野心的人我见得多了,但是像你这么不怕死的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觉得凭他们伤的了我吗?”
李怀被问住了,脸上火气直冒,他确实没有足够的把握杀掉楚河,但是他想冲进凉都,就必须先杀掉楚河,再无其他更好的选择。
“说话啊,怎么还哑巴了。”
李怀气愤不已,面部肌肉不停的抽动,着实气得不轻,他愤怒的抬起手指着楚河道:“当年你能胜我,是因为我一时大意,中了你的圈套,但是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一次,我调查过,当年野狼谷的瘴气根本不足以灭掉我十三万大军,是你暗中勾结毒师李茂生在野狼谷下毒,这才导致我惨败,可如今毒师李茂生已经亡命,你凭什么跟我斗,就凭你一个人?”
说着,李怀突然注意到楚河身边的柳云烟,当即轻蔑一笑:“确实够狂的啊你,竟然还敢带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身边,也好,等我杀了你,回头再扒了她享受一番。”
此话一出,楚河脸色骤然阴暗,与此同时柳云烟着实被吓的不轻,她心中后悔不已,就不该跟楚河这个疯子来冒险,当个将军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似得,竟然敢孤军深入,这不等于是白白送死。
越想,柳云烟越是觉得自己愚蠢,都怪自己一时糊涂,被这两日的奢华生活所迷惑,就算楚河认识再多权贵,那也就只是个普通人,血肉之躯哪里挡得住子弹。
“李怀,你知道像你这样的人都是怎么死的吗?”楚河冷声发问道,眼中射出两道寒光,好似两把锋利的剑刃。
“怎么死的?”李怀笑道。
“被我楚河一刀一刀刮死。”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只见一阵寒光闪烁,紧接着楚河消失在原地,以迅雷之势冲向李怀,在短短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内在李怀身上留下三十道血痕。
手起刀落,待刀光消失,李怀已经遍体鳞伤,浑身鲜血淋漓。
李怀眼神惊恐,要不是他功力深厚,早已经命丧黄泉,同时他对楚河迅猛的攻击深感震惊,他已经抵达七重天巅峰,虽然没有破入八重天,但是其实力已经非同凡响,放眼疆域能与他一较高低的人只有东方长生而已,可为何他连楚河的动作都看不清。
他百思不得其解,唯一的答案就是楚河已经破入八重天,达到永生的境界,要是当真如此,他毫无胜算。
可是他不相信楚河能破入八重天,八重天永生境不过只是个传说而已。
“楚河,就算你功力再高,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杀不死我,你就只有等死的份。”李怀满腔怒火的叫道。
楚河低头冷笑,手中的利刃还在滴着鲜血:“今天我不会杀你,但这并不代表我杀不了你,我现在给你两条选择,一归降,二等死。”
“哈哈哈……你他妈吓唬谁,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我在疆域的军礼远不止北疆这一处,今天我要是死了,在疆域有一座小城会立刻得到战火的洗礼,到那时横尸遍野,血流成河,你楚河,那便是千古罪人。”李怀放声大笑。
楚河眉头一沉:“无耻!”
“我再无耻,那也是被你们给逼的,要是不使点手段,怎么逼你们就犯,今天我也不杀你,带上你的女人滚出疆域,自此以后你我恩怨两清。”李怀笑容狰狞,奸诈无比,自从他得知楚河来了疆域,便准备了这一手。
“世人都说你是战神,在我看来,你不过就只是一个无情的战争兵器,我听说你们华国半年前曾经爆发一场生化战乱,蛮夷古国造出了一批没有灵魂的武尸,用来作为战争兵器,而你虽然有感情,但和武尸并无区别,另外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武尸,我也有,成百上千,足以倾覆拓跋王室。”
李怀笑声越发猖狂,为了复仇,这一次他做足了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