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听您的就是了。”东方钰儿不耐烦地敷衍道。
见东方钰儿心不在焉的模样,东方绝无奈的叹了口气,纵使他恨铁不成钢也无法改变东方钰儿骄纵的性格,眼下只有走一步看一步。
等候多时,楚河一直没有露面,就连门卫都没有回来,这令东方绝焦虑不安,他活了大半辈子,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不同人的不同心理他也都有一定的了解。
如果他猜测无误,楚河是在故意给他脸色看,他要是忍住了还好,也许可以化干戈为玉帛,要是忍不住,只会掀起轩然巨波。
然而即使东方绝心思缜密想的明白这点,但东方钰儿却想不明白,她早已经等的不耐烦。
“父亲,我们究竟还要等到何时,什么人脸盘子这么大,要不我进去看看,顺便替父亲出口气。”
东方钰儿胆大妄为,说完就朝行宫内走去,要不是东方绝反应迅速急忙拉住,还不知会惹出多少祸端。
“父亲,你这是干嘛,里面的人有那么可怕吗?难道是国君?可我又不傻,怎么可能会得罪国君,若不是国君,还有谁会令你如此恐惧,那个楚河究竟何许人也?”东方钰儿不解的问道。
“战神楚河听过吗?”东方绝谨慎的问道。
东方钰儿皱眉想了一会,顿时惊叫道:“你是说曾经替国君平定疆域内乱的那个男人?”
东方绝点头道:“没错,正是他,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是如何得罪他的,但是既然他指名道姓要你前来磕头赔罪,定然有其原因。”
“可是父亲,我真的没有得罪他。”东方钰儿委屈的解释道。
她努力回忆过,今天除了和一对陌生的狗男女发生过矛盾,再无他人,难道是他们?
这么一想,东方钰儿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原先狂傲不可一世的她转眼成了一只柔弱的小白兔,缩着脖子往后退了几步。
“父亲,我先上车坐会。”
见女儿行为怪异,东方绝心生疑惑,却也没有追问,等楚河出来后自然会出分晓。
又过去两个多小时,东方绝双腿已经站到麻木,即便他耐力好,可以对楚河有所容忍,但还是难免会觉得恼怒。
“父亲,我看我们还是别等了,那人分明是在故意刁难我们,既然如此,我们何须给他颜面,难道我们还怕他不成。”东方钰儿下车道。
她实在是忍够了,就算楚河是华国的战神,那又怎样,这里是疆域,而他们东方家是疆域这片土地上最大的家族,权势滔天,真要动刀动枪斗上一斗,楚河未必能占得了便宜。
东方绝冷冰冰的瞪了东方钰儿一眼:“闭嘴,你还嫌闯的祸不够多吗?前几天你阉了马家小侯爷,这事还没了。”
“那是他咎由自取,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敢占我便宜,活该。”东方钰儿理智气壮的反驳道。
东方绝被气得够呛,正当此时门卫终于回来了。
“东方先生,里面请。”
“多谢!”
东方绝答谢一声后,立刻领着东方钰儿走进行宫,行宫内有重兵把守,且多半都是楚河从华国带来的战将。
东方绝也是习武之人,一眼就能看破这些战将身手不凡,而这也加重了他不安的情绪。
他们东方家虽有一万精锐死士,但是他也曾听闻楚河的国将府有三千子弟兵,各个骁勇善战,皆是人中翘楚。
跟随门卫来到行宫后院,楚河正站在箭靶前射箭,手持弯弓百发百中,每一箭都能射穿靶心,硬生生将背后坚硬的墙壁凿穿。
其功力何等惊人,令东方绝叹为观止。
“哼,会射箭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五十米的距离,还真以为自己百步穿杨,有本事百米射。”东方钰儿不屑的鄙视道。
楚河背对父女二人,嘴角扬起一抹轻狂的笑意,转身道:“百米也不足以证明我有百步穿杨的本事,三百米如何?穿靶不穿墙算我输,今日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当楚河转过身的一瞬间,东方钰儿呆住了,眼前这个男人的面容何其熟悉,不正是今天与她发生口角矛盾的那个男人。
“你就是楚河?”东方钰儿表现出一丝畏惧,她听过楚河光辉的英雄事迹,单凭一己之力在野狼谷突然李怀十三万大军,一夜间名震南北家喻户晓。
如此高深莫测、大杀四方的男人竟不巧被她撞上,并且还发生了口角矛盾。
如果她记得没错,当时她还羞辱过他身边的女人,那应该就是他的夫人,难怪会让她前来向他夫人磕头赔罪。
想到这里,东方钰儿心底一阵毛骨悚然,这次是真的闯祸了。
“是我,不过我怎么记得东方小姐似乎很不屑于知道我的身份,怎么现在却关心起我的身份来了,我听说东方小姐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就连疆域公主也敢冒犯,也不知是真是假。”楚河冷笑着阴阳怪气的问道。
“假的,都是谣言,小女可没那本事,钰儿,还不快向楚将军赔礼道歉。”东方绝催促道。
东方钰儿犹豫不决,不甘的盯着楚河道:“你刚刚说过,如果你三百米开外射箭穿靶不穿墙便算你输,今日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兑现你的承诺。”
“那若是我赢了又该当如何?”楚河挑衅道。
“哼,你若是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东方钰儿要是皱个眉头,就给你当一辈子洗脚婢。”东方钰儿回道。
楚河表情满意的笑了一笑:“好,一言为定。”
说着,楚河开始移步,直到三百米开外,等他停下脚步后弯弓搭箭,凌厉沉稳的目光笔直的盯着靶心。
“装模作样,三百米开外想穿墙,你以为你是谁,天神下凡?”东方钰儿冷笑着嘲讽道。
东方钰儿笑得出来,东方绝可笑不出来,他面色紧绷,眼里写满担忧,东方钰儿一再挑衅楚河,若是楚河赢了,只会将仇恨拉深而已。
嗖的一声,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支飞箭笔直的设想靶心,瞬间将靶心穿透。
这一幕令东方钰儿吃惊不已,她还从来没见过如此有人可以三百米开外射箭穿透靶心,就算是她大哥东方长生也未必做得到。
震撼连连,东方钰儿不甘心就此落败,连忙跑到箭靶后面的墙壁看了一眼,墙壁已经被凿穿。
“不用看了,既然我敢夸下海口,就一定能做得到,我楚河从不打没把握的仗,既然现在是我赢了,东方小姐是不是也应该兑现你的承诺,刚好我现在有些乏,想泡个脚。”楚河放下弓箭往石凳上一坐,笑着说道。
东方钰儿后悔莫及,面色铁青:“去就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东方钰儿怒火冲天的离去,不久后搬来一盆热水,她咬牙走到楚河面前,咣当一声将水盆扔下,瞪大眼睛怒道:“水来了,现在你该满意了吧。”
“满意?你不会以为这样就完了吧。”楚河笑道。
“那你还想怎样?”东方钰儿冒火道。
“脱鞋,脱袜子,替我搓脚。”
“你放屁,不可能。”
东方钰儿忍无可忍,冲着楚河大声叫骂,奈何楚河不为所动,反而突然变了脸色,表情阴沉的命令道:“脱鞋。”
“你别欺人太甚。”
“脱!”
“脱就脱,你这么欺负我一个弱女子,你一定会遭报应的。”东方钰儿委屈不已,泪水开始在眼眶打转。
她自小养尊处优,都是别人侍奉他,何时侍奉过别人,并且第一次侍奉别人就是给别人洗脚,何等屈辱,传出去她脸面往哪搁。
“王八蛋,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她哭着替楚河脱下鞋袜,模样何其狼狈,再无大小姐高贵的姿态:“我告诉你,我大哥可是东方长生,他会杀了你的。”
“哦,我等他来。”楚河面不改色回道。
旁边,东方绝一言不发,纵使万般心疼,也不敢阻挠,此时要是惹恼了楚河,凭楚河百步穿杨的本事,他们父女二人绝无可能活着走出行宫。
“待会洗完脚,去向夫人磕头赔个不是,作为婢女,你也理当向夫人请安。”
“还有呢?”东方钰儿泣不成声。
楚河愣了一下:“听你这语气是妥协了吗?”
“你猜?”东方钰儿抬起头憎恨的盯着楚河道:“我告诉你,过了今夜,明日便是你的死期,不过你也应该觉得庆幸,毕竟本小姐亲自为你洗过脚。”
“是吗?明日原来就是我的死期啊。”楚河冷淡的重复了一遍。
楚河冷淡的话语中暗藏杀机,东方绝听后浑身发冷,脸上的表情越发惨淡,他不能再纵容女儿胡作非为下去。
“钰儿,闭上你的嘴,老老实实侍奉楚将军,再敢多嘴一句,我将你从东方家除名。”
一听到这话,东方钰儿傻眼了,万念俱灰,她没想到一向宠爱她的父亲竟会如此狠心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