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桃的问题,楚河没有正面去回应,因为他清楚白桃是个独立自强的女人,肯定不希望把自己的痛苦分享给别人。
所以这事他暂且搁在心里,等日后有机会了,他会替白桃向齐家讨回所有不公。
见楚河不肯说,白桃叹了口气,但脸上还是开心的,心里也一样,楚河能偶尔请她吃顿饭,她已经非常知足。
“话说回去,因为我一句话,不远千里来燕京,你就没怕过吗?”楚河浅笑着问道。
白桃摇了摇,不是不怕,只是因为邀请她的人是楚河,一来,她相信楚河,二来,楚河总能给她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怕什么,你还能吃了我不成,你有老婆有孩子,你要是敢胡来,我能闹得你家里鸡犬不宁。”白桃咬着筷子,哼着鼻子,故作刁蛮的语气说道。
楚河忍不住好笑,拿起酒杯道:“敬你一杯!”
“敬我们友谊长存!”
“好!”
一周后,楚河临时决定亲自护送白善水和白桃回沧州,一方面,是为了感恩,另一方面,则是打算回沧州战区一趟,探探猎鹰的情况。
猎鹰的事一直未了,也一直在他心头隐隐作痛,加上公孙复对猎鹰有歹念,如今公孙复逃生,免不了会再对猎鹰打起歹念。
机场登机前,白桃见楚河跟上飞机,既吃惊又欢喜。
“你跟过来干嘛?”白桃假装淡定问道。
楚河表情平淡,找到座位坐下后,回头解释道:“顺路而已,我要回沧州办点事,你该不会以为我是特地来送你回去的吧。”
白桃小脸一阵羞红,眼神飘忽看向别处:“胡说,你爱去哪去哪,我才懒得管你。”
两个小时后,飞机抵达沧州机场,下飞机后机场外已有人等候,见楚河出现后立刻上前迎接。
“楚哥!”
一名身穿戎装的男人肃然敬礼,身子站的笔直。
“精气神不错。”楚河笑着拍了拍男人的肩膀。
“多谢楚哥夸奖。”
“上车说。”
路边停着一辆绿色的军用越野车,上车后楚河再次开口问道:“王兴,我对你有点印象,好像是最近刚提拔上去的一批将官之一,听说你还是猎鹰的徒弟。”
“半个徒弟。”王兴尴尬的摸了摸后脑勺,笑着解释道。
“那也差不多,好好干,以后定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寒暄结束,楚河正了正神色,严肃的询问道:“猎鹰近况如何?”
提起猎鹰的近况,王兴沮丧的摇了摇头:“说实话,很不好,时常会癫狂大作,六亲不认,要不是囚室牢固,军中肯定已经鸡飞狗跳。”
听完王兴的话,楚河内心越发愧疚,猎鹰能救他一命,他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猎鹰一步一步迈向深渊。
一个小时后,车开进乡下,来到白家门前后,只见门前停着一辆酷炫的兰博基尼,但此时正值下雨天,道路泥泞。
下车后,王兴关上门,接着向兰博看过去,好笑道:“楚哥,这人还真有意思,下这么大雨开一辆兰博来乡下,也不怕陷在这里出不去。”
旁边,楚河眉头微微皱起,王兴的话无意中提醒了他,像这种雨天,应该不会有土豪开兰博来乡下遛弯,除非说是富甲一方的巨富,根本就不在乎钱,也不怕会被滞留在这里,因为有钱总能有很多办法解决问题。
可究竟会是谁?来白家又有什么目的?
“见惯了,不过就是些有钱人臭显摆而已,估计是来看病的,八成还是绝症。”白桃不以为然的笑说道。
说完,白桃朝兰博走过去,就在这时一个相貌堂堂的男人从车上走下来。
男人衣着光鲜,手里撑着一把雨伞,嘴边挂着一抹诡异的浅笑,向前走了两步后,近距离凝视白桃说道:“白姑娘,总算是等到你了。”
“我认识你吗?”白桃回忆道。
男人看着面生,她记忆里并没有男人的模样。
“看病的?”白桃疑惑道:“我看你挺健康的啊,还是赶紧把车摞走,别挡着当了。”
男人摇了摇头:“虽然我不是来看病的,但我的确是来见白姑娘的,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燕京悬医阁段重。”
听到悬医阁这个名字,白桃立刻皱紧眉头,提防道:“有事吗?我和你们悬医阁可没有恩怨。”
段重笑道:“当然没有,我此次前来是想邀请白姑娘加入我们悬医阁,此前白姑娘在燕京之事已经人尽皆知,救活了性命垂危的秦老,如今名声大噪,但我看重的可不是白姑娘的名声,而是白姑娘起死回生的医术。”
说明了目的,段重从兜里拿出一张支票:“一点心意,白姑娘考虑一下,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随时联系我。”
说完,段重又递上一张名片,白桃稍微愣了一下,笑着拒绝道:“抱歉,我不需要,你们另请高明吧。”
在白桃印象中,悬医阁就是一个以营利为目的的组织,说得好听救死扶伤,但眼里只有钱,这与她的意愿背道而驰。
直接遭白桃拒绝,段重表现出一丝不悦,眼神逐渐变的冷淡:“是嫌少?白姑娘,说实话,这笔钱不少了,以你的身份来说,绰绰有余。”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桃眼神气愤,段重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听的明白,段重这是在拿钱衡量她的价值,或者说是在拿钱侮辱她。
“我告诉你,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有钱人高高在上的模样,不要以为有钱就了不起,你有钱是可以摆平很多事,但是摆平不了我。”
“你已经进入我的黑名单了,有钱的阔少爷。”
“闪开!”
白桃抬手推向段重,而这样的举动在段重看来既鲁莽又失礼,令他极为气愤恼火,他客客气气,却遭到了不公平的待遇。
“白姑娘,你最好想清楚了,机会难得。”段重用威胁语气说道。
听到这话,白桃怒气更盛,回头指着段重凶巴巴的说道:“我说了,不需要就是不需要,你最好马上消失在我面前。”
“哼,穷山恶水出刁民,果然没错,算了,既然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但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从了我。”段重阴险的冷笑道。
见状,白桃气到抓狂,这时楚河走了过来,冷眼盯着段重道:“白姑娘很不喜欢你,所以我也提醒你一句,马上消失。”
此话一出,段重轻蔑大笑,不屑一顾的瞥了楚河一眼,随意评价道:“你又是谁,也敢在我面前装好人。”
在段重眼里,楚河几乎一无是处,既没有名贵的装扮,也没有名贵的腕表,除了眼神犀利一点,找不到任何优点。
“我是谁重要吗?重要的是我能让你们悬医阁一夜间荡然无存。”楚河一字一字冰冷的说道。
段重微微吃惊,眉头稍稍皱起,但是仔细打量楚河一眼后,又一次发笑:“装模作样,不过没关系,像你这种卑贱的下等人,活着就等于是在受罪,无须我对你动手。”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难听,谁是下等人,你又有多高贵。”白桃气愤极了,她不是没有见过富家大少,但是像段重这种极端盲目自大的人,她还是第一次,甚至她有想抽段重一耳光的冲动。
一句话说完,白桃直接卷起了袖子,跟个疯婆子似得指着段重接着说道:“王八蛋,你别以为我不敢动你,老娘下手没轻没重。”
段重一脸无所谓:“想动手打我?白姑娘,你可得考虑清楚了,我们段家不仅掌控了悬医阁,同时也在燕京拥有极其深厚的背景,你要是无所谓,你尽管动手。”、
啪!
段重话音刚落,楚河一巴掌甩在段重脸上,这一巴掌楚河用力不轻,段重脑袋就跟个皮球一样甩了出去,身子没稳住,猛地一下趴在泥泞的路面上。
脸挨了打,身子还脏了,一时间,段重情绪激动,像疯了一样爬起来瞪着楚河:“你竟敢打我,还弄脏了我。”
见段重疯癫的模样,白桃突然有些害怕,下意识往楚河身后躲。
楚河面色冷淡,不畏不惧立在原地:“段家是吗?你给我听好了,三天内,我一定会让你们段家倾覆。”
“狂妄,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口出狂言倾覆我们段家。”段重嘶吼道。
楚河冷笑一声,一拳击向段重的腹部,当即,段重口吐鲜血,狼狈的倒在地上,这一次他几乎是奄奄一息。
“找死!”
楚河下了死手,白桃被吓的不轻,生怕楚河会直接要了段重的命。
“算了,不过就是个口气点大的妄人而已,没必要和他动气,他不也没伤着我,他骂了两句,你还他一巴掌和一拳,算扯平了。”
楚河呼了口气,一脚踩在段重脸上,低头道:“滚,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
急急忙忙将楚河拉回屋子,白桃忽然开心的笑道:“那么生气,是因为我吗?”
楚河怔了一会,摇头道:“不是,单纯是因为他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