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葛风推门走进房间,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早在两天前,楚河就命他去调查信诚集团,新城集团市值超过两千亿,是一个绝对的庞然大物。
除此之外,信诚集团的老板张信诚还和窦家家主窦建德是昔日同窗同学,关系匪浅,同时张信诚也有意将信诚集团变卖给窦建德。
如此一来,楚河想要半路劫道,几乎不太可能。
“出什么问题了?”楚河微微皱眉问道。
葛风立刻解释了一番,楚河听后非但没有陷入焦虑,反而笑口大开,这让葛风和阮昊很是疑惑,明明局面很不好。
“同窗情谊算得了什么?亲兄弟还明算帐,他们都是商人,商人无外乎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唯利是图,要我说,张信诚巴不得窦家有我这样一个竞争对手,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坐地起价,坐山观虎斗,最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反正卖给谁不是卖,无非是谁出价高。”
楚河笑面从容,对于眼下的局势了然于胸。
……
此刻,窦家豪华的宅院内灯火通明,窦建德坐在书房里,正谋划着该如何拿下信诚集团,信诚集团是他垄断灵州钢铁行业的关键。
灵州本来就是九州四大矿产地之一,只要收购计划成功,将会为他们窦家带来不可估量的财富。
“老爷,出大事了,少爷被抓了。”
正当窦建德壮志凌云之时,下人突然毛毛躁躁闯进书房。
“你说什么,少爷被抓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抓我的宝贝儿子?”窦建德抬起头,眼中射出一道阴冷的寒气。
明天是他施行计划最关键的一天,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出了这档子事。
想到这里,一股怒气涌上窦建德的心头,自个的宝贝儿子平时胡闹败家也就算了,竟然在这种关键时候给他添乱。
“先不管他,逆子,让他受点苦也好。”
下人连忙摇头,急忙解释道:“老爷,这次的事情可不简单,说是少爷涉险威胁恐吓,甚至是伪造虚假公文,警方已经立案,我问过律师,一旦罪名成立,少说十几年牢狱之灾,要是少爷进了监狱,这辈子就回了,咱们窦家只怕将后继无人。”
听到这话,窦建德面色大变,眼中怒火冲天,猛地站起来拍桌叫道:“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我窦建德的儿子也敢欺辱。”
“小的不知道,警方那边不肯透露,但小的觉得,会不会是因为明天的收购计划,一旦明天咱们窦家顺利拿下信诚集团,也就意味着咱们窦家将更上一层楼,因此,肯定会有人心生嫉恨。”
“你指谁?范家,阮家,还是潘家?”
“小的不敢说,但是少爷会被抓紧去,一定与这三家脱不了干系,其中最有可能就是范家和阮家,这两家近来一直不安分,尤其是范家,他们刚扶持楚河继任千华会长之位,可以说是风头正劲,楚河上位后,也没少给范家好处,原定这个月给咱们窦家的两个项目,后来都落入了范家之手。”
“又是范家,范成明这是要诚心和我过不去。”
一时间,窦建德面色铁青,近来他一直很低调,从未参加与过范家和潘家的斗争,即便是上一次千华会长之争,他也没有插手,但是没想到范家却一直在盯着他。
“欺人太甚!”
“老爷,眼下该如何是好,要是不尽快救出少爷,少爷危在旦夕。”
“逆子,救他何用,明天就是与信诚商谈收购的日子,我必须将精力全部用在这件事上,哪有空去管这个逆子。”
权衡利弊后,窦建德还是决定先放弃窦玮,毕竟为了收购信诚,他已经下足了本钱,眼看就要大功告成,绝不能在此时功亏一篑。
……
半小时后,警局审讯室内,窦玮脾气大作,声嘶力竭的冲怒吼咆哮道:“你说什么,父亲竟然让我在这里面待着?”
窦玮怒红了双眼,凶狠的盯着下人。
下人瑟瑟发抖,唯唯诺诺的回道:“是的,少爷,老爷说了,明天就是收购信诚的日子,绝不能出现任何闪失。”
“不过请少爷放心,一旦老爷的计划达成,咱们窦家必将称霸灵州,到那时只要老爷一句话,想救你出来,轻而易举。”
窦玮气到发抖:“都怨楚河,要不是他害我,我怎么会落魄至此,你回去告诉父亲,等他明天收购信诚以后,先帮我解决掉楚河,我要亲眼看着他死,死了还要扔去深山老林喂狗。”
“是,小的记住了。”
一夜过后,窦建德率领一支骨干团队奔赴信诚集团,抵达信诚集团大厦后,立刻在楼下引起一阵骚动。
三辆劳斯莱斯,七辆保时捷,这样的家底在灵州并不多见。
下车后,窦建德昂首径直走进大厦,身后的骨干团队多半都是俊男美女,且无一例外都是灵州的商界精英。
他们每个人在进入窦家工作之前,都曾有所建树,熠熠生辉,反倒是进入窦家后光芒逐渐被掩盖。
但即便如此,他们所能获得报酬,也是曾经的数十倍,甚至百倍。
“窦总,您好,我是张总的秘书,我们张总已经恭候多时。”一个男人站在门前笑呵呵的迎接道。
这一次窦建德收购信诚集团,名义上说是两千亿,但实际上远不止这个数目,而集团在转手窦家后,他们都将会拿到一笔丰厚的安家费,张信诚在会议上说,每位高官至少一千万起步,而其他员工也会有百万左右。
因此,他们自然是欢欣鼓舞,迫不及待期盼窦建德的到来。
乘电梯来到七楼会议室,门刚推开,一个中年男人笑面春风上前迎接,伸手寒暄道:“窦总,好久不见,还是这般老当益壮。”
窦建德笑着握手:“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咱们大学同窗四年,这是我们第一次合作,希望能够合作愉快。”
“一定一定。”
邀请窦建德坐下后,张信诚依旧满脸笑意:“窦总,我知道你时间宝贵,所以咱们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你想收购我们信诚集团,我也知道你在谋划什么,最近你的动静闹得可不小,数十家钢铁厂和矿山都已经被你拿下,而我呢,也不想碍了窦总的好事,但是……”
“咱们都是明白人,利益是互相的,我给你让了路,想必窦总自然也不会亏待我。”
窦建德眯着眼睛笑了笑,都是修炼千年的老狐狸,张信诚什么意思,他再明白不过,他也不想跟张信诚绕圈子。
“之前我们说的是两千亿,但为了表示我的诚意,我再追加一千亿,也算是对得起张总了。”
直接加码一千亿,张信诚顿时眉开眼笑,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亏了,窦建德能随意给他加码一千亿,这代表还有周旋的余地。
“怎么,不满意?”窦建德皱眉道:“张总,做人可不能太贪,我要是不出手,你也拿不到这么多好处,灵州的钢铁产业严重碎片化,大型企业没几个,小作坊遍地是,倒也不是我小瞧张总,似乎张总也没有足够的能力解决眼前的现状。”
张信诚僵硬了笑了一下,心里微微有些不悦,但也没敢直接表现出来,不得不承认,窦建德确实说到了他的痛处,那些小作坊虽然小,但是却多如蝼蚁,时刻都在和他竞争资源,看起来被蚂蚁咬一口不痛也不痒,但是成千上万只蚂蚁一人咬一口,那就不一样了。
“你们干什么,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你们就敢善闯,我警告你们,立刻滚出去。”
门外响起保安的叫骂声。
砰!
临门一脚,办公室的门突然间被踹开,整个会议室的人都被吓了一大跳,紧接着楚河率先出现在众人面前。
这时一名高管皱着眉头,恼怒的站起来,走向楚河叫道:“你谁啊,谁给你勇气,竟敢善闯会议室,不知道张总在会见贵客吗?要是吓着了贵客,你吃不来还得兜着走。”
楚河神色淡定,嘴角微微扬起一抹轻蔑的笑容,随后朝里面看了一眼,会议室内足足二十多人,但似乎都对他很是陌生。
也确实,不论是窦建德,还是张信诚,他们都很少关注过楚河,只知道近来有一个叫楚河的人在灵州兴风作浪,还夺下了千华的会长之位。
但是这些他们都未曾放在心上,因为即便楚河如此,也无法与他们抗衡。
“楚哥!”
阮昊紧随其后赶到,站在楚河身边表情不安:“各位,实在对不起,冒犯了,我们并非有意要善闯,实在是保安拦着不让进,才出此下策。”
阮昊彬彬有礼,话刚说完,立刻引起众人一阵惊呼。
“他,他不是阮家的大少爷阮昊吗?他不是五年前因为杀人进监狱了,怎么出来了。”
当即,窦建德和张信诚纷纷皱眉,张信诚单纯只是吃惊,他和阮昊并不熟悉,只是听说过阮昊的光荣事迹,但是窦建德就不一样了,除了吃惊,他还感觉到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