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微微浅笑,毫不犹豫拒绝道:“杀鸡焉用宰牛刀,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而已,还用不着江中楼替我动手。”
“但剑宗毕竟是武道七大宗门之一,如此轻视他们,真的好吗?”
葛风面露不安之色,他并非怀疑楚河能力不够,对付不了剑宗,而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现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恰逢昨夜楚河又出手教训了司空凌风一顿,不宜再生事端。
但是楚河似乎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表现出一副极其慵懒散漫的模样。
这天下午,楚河意外接到阮千千的电话,表明今晚阮重阳会在家中设宴,而这场宴席的主要宾客只有一人,那就是司空凌风。
很快,楚河便明白过来,阮重阳这是有意在向司空凌风示好,同时阮重阳也向他发出了邀请,其意图之明显,用心之险恶,令楚河唏嘘不已。
“所以你父亲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和司空凌风面对面来一场较量吗?还真是煞费苦心。”楚河笑着问道。
阮千千一时无言,她也不知道阮重阳究竟是何用意,明明所有人都知道楚河和司空凌风不和,却还偏偏要将两人请到一张桌子上,这不明摆着是在挑事吗?
“我也不清楚,但也许被你说对了,父亲此举是有意要试探你们,但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我们阮家将来要投靠的人,一定是一个能扛起半边天的人,但是目前你和司空凌风尚且没有分出胜负,贸然投靠你们谁,都会伴有极大的风险。”
楚河笑了笑:“好一句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告诉你父亲,今晚宴会我一定到场。”
阮重阳是商人,商人不仅要为自己争取利益,也要为自己保存利益,同时商人也最害怕承担无法预料的风险。
晚上,楚河独自一人单刀赴会,等他抵达阮家之时,门外车水马龙,门庭若市,聚集着一批灵州的名门权贵,上流人士。
当楚河下车后,所有人都将目光聚焦在楚河脸上,他们也都很想知道,楚河和司空凌风究竟谁强谁弱。
“哼,一个不知名的毛头小子,竟然也敢跟四少爷一争高低,简直不自量力。”
“他何止是不自量力,分明就是愚蠢,四少爷那是一般人吗?放在古代,那可是王孙贵胄,跟王孙贵胄作对,他以为他是谁,玉皇大帝吗?”
几个男人哄堂大笑,看楚河的眼神分外藐视。
听见笑声,楚河笑着转过头去,毫不留情讽刺道:“一群贱骨头。”
“你敢骂我们?”
楚河一语激起千层浪,众人顿时恼羞成怒,他们虽然地位财富不及四大财团,但是在灵州那也是显贵之人。
“楚哥,你来了怎么也不先叫下人通知我一声。”
正当气氛紧张之时,阮昊匆匆忙忙赶了出来,老远就闻到了一股浓厚的火药味,自从司空凌风来了灵州以后,反对楚河的声音越来越多,看楚河不爽的人也越来越多。
“刚到。”楚河回头笑道。
……
半小时后,当司空凌风抵达阮家,宴会正式开始,天台露天餐厅下,一群唯利是图的商人争先恐后向司空凌风敬酒。
“四少爷风流倜傥,才华横溢,此次能来我们灵州经商,日后必将造福灵州百姓。”
“在此,我等一同敬四少爷一杯,还望四少爷日后能多家照顾。”
众人笑面春风,热情洋溢,同时起身向司空凌风敬酒。
一杯酒下肚后,突然有人指着阮重阳旁边的空位问道:“楚河呢?他不是早来了吗?为何现在人还没有到场,这是故意不给阮兄面子,还是故意不给四少爷面子?”
阮重阳面色尴尬,急忙解释道:“或许是有急事出去了,先不管他。”
“哼,急事?他一个游手好闲的闲人,能有什么急事,再说今晚四少爷在这里,就算他有急事也该先放一放。”
“没错,天大的事,那也大不过四少爷,况且我们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他真要有事,先来打声招呼,再敬四少爷一杯酒,我们也不会强迫他留在这里。”
众人义愤填膺,种种表现都是急于向司空凌风示好献媚。
司空凌风暗暗浅笑,看上去一副很是享受的样子,他很喜欢这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假装慷慨大度说道:“无妨,不过只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要是因为这样一件小事坏了兴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众人纷纷点头称赞,阿谀奉承道:“四少爷慷慨大度,我等钦佩,不似楚河这般目中无人,不守规矩,他要是继续留在灵州,日后必将是灵州百姓的不幸。”
众人捧高踩低,司空凌风听后甚是开心,情不自禁眉开眼笑,但就在这时楚河突然出现,笑容满面走来。
“在座的各位都是灵州的名门权贵,自诩正人君子,但是此时此刻却如同小人一般坐在这里嚼舌根,这应该不是君子所为吧?”
“我呸,你这样一个不守规矩又不守时的人,也配跟我们谈论君子所为。”一个中年男人激愤的站起来数落道。
楚河笑而不语,这时中年男人接着说道:“阮兄,酒桌上有酒桌上的规矩,既然他迟到了,理当受罚,就让他先向四少爷敬三杯酒,再向我们每人敬一杯酒,我们便网开一面,原谅他的失礼。”
楚河听着好笑,毫不犹豫拒绝道:“不好意思,我不需要得到你们的原谅,这里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
“好大的口气,你以为灵州是你楚河说了算吗?今天这酒你要是不敬,休想安然无恙离开。”中年男人讥笑恐吓道。
其他人也都一脸讥笑,坐等着看楚河的笑话,楚河和司空凌风处在对立面,只要今晚他们收拾了楚河,必然会赢得司空凌风的赏识。
此刻,司空凌风眯着眼睛暗沉沉的冷笑,楚河几次令他受辱,致使他颜面尽失,他也早已经对楚河失去耐心,既然楚河不愿意投靠他,那就干脆毁掉。
一会过后,下人送过来几个三两的酒杯,外加几瓶高度白酒。
“请吧!”
中年男人将酒杯倒满白酒,狡猾阴险的看着楚河窃笑。
中年男人本名叫郑康,在灵州商界有一定的地位,与四大财团都有合作,年前刚跟窦家一起合作开发了一个大项目,一口气投进去三十个亿,几乎是他全部的家当,但就在不久前,窦家突然遭遇滑铁卢,损失惨重,自此以后一蹶不振,至今窦建德还躺在医院。
因为这件事,他和窦家的项目被迫停止,每天都会有数百万的经济损失,也正因为如此,他记恨楚河,同时他急切的想要得到司空凌风的援助,扭转败局。
“郑兄,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阮重阳尴尬的叫道。
楚河不好惹,他心里清楚,同时他也清楚郑康的难处,然而郑康此举即便能讨好司空凌风,也未必能吓的住楚河,反而可能会激怒楚河,造成难以收拾的恶果。
“为什么没这个必要,我这是在教他做人。”郑康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楚河摇了摇头,暗自长叹了一口气,突然间面色一沉,快步冲向郑康,拿起桌上的酒瓶砰的一声敲在郑康头上。
手起刀落,毫不含糊,酒瓶哗啦一声震的粉碎。
与此同时,郑康眼前一黑,仰头倒在地上捂着头惨叫:“四少爷在此,你竟敢动手,你还有没有将四少爷放在眼里。”
此刻,愤怒的远不止郑康一人,几乎所有人都愤怒的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瞪着楚河。
司空凌风也不例外,楚河一次又一次辱没他的颜面,早已令他恼羞成怒:“楚河,你休要欺人太甚。”
楚河转身面前司空凌风,冷笑道:“我是欺人太甚,还是你们欺人太甚?跟我狐假虎威,你们以为你们是在欺负谁?小羊羔吗?”
说着,楚河拿起桌上的一杯白酒,对准郑康头顶开裂的地方浇了下去。
“啊……”
顿时,郑康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声,满地打滚。
众人看的心惊胆战,面色一片煞白。
“还有谁要我敬酒吗?”
楚河目光凌厉横扫众人,没有一人敢接话,唯唯诺诺坐下,身子绷得紧紧的。
“司空少爷,你需要吗?我敬你酒,你敢喝吗?”楚河再次面向司空凌风,双眼寒气逼人。
司空凌风眼神惊恐,飘忽不定,他不敢作答,楚河功盖天下,名震九州,没有楚河,如今的九州只怕早已被蛮夷古国吞并。
这样一个为国为名的男人,敬他一杯酒,就算他跪着也不敢喝。
司空凌风左右矛盾,这酒他肯定是不能喝,但是不喝面子挂不住,一时间进退两难。
“楚河,你够了,还让不让吃饭了,我都快饿死了,饿死了,你给我陪葬吗?”
阮千千突然跳了出来,猛地在楚河肩上拍了一下,愣是给其他人吓了一大跳,包括阮重阳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