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家主只管放心,我不是来要债的。”楚河意味深长的笑道。
阮重阳微微吃惊,在他印象中,楚河就是个追名逐利的人,甚至可以说是唯利是图,楚河来灵州后做的每一件事都与利益息息相关。
“是吗?那倒是我偏颇了,听闻小女欠了楚会长两千亿,我还以为是楚会长故意在给小女下套,没想到竟是一场误会,那既然是误会,楚会长倒是给我解释解释,这两千亿又是怎么一回事?”
“爸,我刚刚不是跟你解释过,他没有骗我,是我自愿跟她赌的。”阮千千急忙解释道。
阮重阳冷哼一声,打发阮千千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哪里又懂人心险恶,先回房去,我要单独跟他聊聊。”
“我不!”
“去!”
阮重阳怒喝一声,阮千千左右为难,父命不可违,只好先行退去。
“阮家主,阮大小姐年纪也不小了,你不该如此待她,她有独立思考和处事的权利。”楚河眯着眼睛浅笑,堂而皇之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也不管阮重阳是不是真的欢迎他,甚至还傲慢的点上一支烟。
阮重阳一脸虚伪的冷笑,他其实不是很愿意跟楚河打交道,一来楚河的背景太复杂,二来楚河为人处事的手段特立独行,他掌控不了,一个他不了解又无法掌控的人,往后会不会突然对他造成威胁这很难说。
因此,他要防患于未然。
“楚会长,现在这里就你我二人,我也不妨实话跟你说了,我不希望你跟小女走的太近,你这个人太神秘,我看不透你,我想你也不是一个糊涂人,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楚河笑着点头:“明白,也能理解。”
“那就好,只要你答应远离小女,这一次你和小女的赌约,那两千亿我立刻奉上。”阮重阳郑重的说道。
楚河听后很是意外:“阮家主这是要花钱买平安?但其实你大可不必,我不会伤害阮小姐,也不想与你们阮家为敌,但是我希望你们阮家可以成为我忠实的盟友,不仅仅是表面支持,而是付诸行动。”
“难道我们阮家为楚先生做的还不够多?别忘了,你能继任会长之位,我们阮家可没少帮忙,还是说楚先生嫌我们楚河给你的好处少了,两千亿满足不了你?”
“要是两千亿都满足不了你,那我只能告诫你一句,我们阮家也不是好惹的。”
阮重阳面色突变,眼中惊起一缕冷冽的寒意:“年轻人固然心高气傲,这我能理解,但也要学会知足常乐,你已经拿下了千华,就不要再惦记其他本就不属于你的东西。”
“还有,请你记住,小女和你绝无可能,你也不要妄想靠迷惑小女来夺取我们阮家的财产,我年纪是大了,但还不糊涂。”
听完阮重阳的警告,楚河啼笑皆非,忍不住哈哈大笑,眼中透着不屑:“阮家主是不是也太高看你们阮家了。”
“你放肆!”
阮重阳勃然大怒,气到嘴角抽搐,他们阮家在九州商界名声鹤立,需要他自抬身价吗?
“阮家主先别动气,我这次来并无恶意,反而是诚心想跟你们阮家合作。”
“不需要。”阮重阳毫不犹豫的回绝道:“我们阮家的产业百分之八十都在灵州之外,就算灵州闹翻了天,也不会影响到我们阮家,所以跟你合作意义不大。”
“看来阮家主还是不够了解我,并且也同那些泛泛之辈一样鼠目寸光,一来,我的产业并不局限于灵州,也不妨实话告诉你,燕京的惊龙商会我的,沧州的万盟商会我的,包括娱乐界第一大集团公司鼎尚传媒也是我的,外加秦家,皇甫家,江家都是我忠实的盟友,即便如此,你还会觉得跟我合作毫无意义吗?”
阮重阳大惊失色,惊龙商会前身是龙吟商会,燕京第一大商会,后来突发变故被人吞并,改名为惊龙商会,事发后在九州商界传的沸沸扬扬,没想到始作俑者竟然是楚河。
“阮家主也不必吃惊,这些不过只是皮毛而已,你不了解的事情还很多,等你真的了解了,也许你会被范成明更加疯狂。”
“范成明身为范家之首,身份地位何其显赫,你该不会以为他是疯了吧,才会对我诸般献好,范家主英明一世,应该不会这么愚蠢吧。”
楚河毫不避讳直言道。
这一刻,阮重阳脸色铁青,楚河这分明就是在羞辱他,当即怒拍桌子叫道:“黄口小儿,我活了一把年纪,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你也敢在我面前口出狂言,我可不似潘家兄弟那般软弱无能。”
阮重阳动了怒,气氛变得诡异压抑。
这时阮千千急忙跑出来,紧张不安的拉住阮重阳劝道:“爸,你别和他一般见识,他就是个榆木脑袋不开窍。”
“还有你楚河,你马上给我闭嘴。”
阮千千慌得不行,阮重阳平日里看似平易近人,但是一旦认真起来心狠手辣。
楚河冷笑了一下,无所畏惧再次开口:“我知道你们阮家一直都有一个心病,你们阮家除了阮小姐这一个女儿,也还曾有过一个儿子,如果我调查的没错,他叫阮昊,对吗?”
说起阮昊这个名字,阮重阳眼中的恨意和怒意同时涌出,源源不断像火山喷发一样。
“你给我闭嘴,楚河,我已经给足了你面子,你要是再敢多嘴一个字,我饶不了你。”阮重阳气到发抖,怒火冲天指着楚河怒道。
旁边,阮千千一脸痛苦之色,眼中悄然生泪:“楚河,你别太过分了。”
楚河面部表情,不管不顾继续说道:“有些事就算你们不想提,也总要被提起,阮昊本来是你们阮家的希望,也是你们阮家的骄傲,才华横溢,少年得志,与苏天城和潘岳并称灵州三杰,却在某一天突然锒铛入狱,判了无期,就算有一天他运气好逃出生天,即便他出来了,也是废人一个。”
“但是,我现在就有办法救他出来,并且我还能还他清白。”
楚河掷地有声,眼神坚定,语气严肃。
父女二人听后既震惊,又觉得好笑,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却被楚河说的这般轻松。
要是有办法能救出阮昊,阮昊也早已脱离苦海,但至今还在狱中煎熬,为什么?是因为他们阮家实力不够吗?
不是,是因为陷害阮昊的人,其背景与阮家旗鼓相当。
“说的轻巧,我都办不成的事,你就能办成?你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吗?实话告诉你,陷害小儿的是潘家和窦家,凭你现在的家底就想翻案,简直不自量力。”阮重阳讽刺道。
“不试试,你又怎么知道我办不到,如果我办到了,还请阮家主能重新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没问题,如果你能办得到,别说合作,就算是你要我们阮家一半的财产,我也愿意给你。”
“一言为定。”
楚河眼中笑意深邃,他想从监狱救一个人出来,易如反掌。
走出别墅,阮千千急忙追出来,拉住楚河追问道:“你是不是疯了?到底是谁给你的自信和勇气,我哥的案子过去也有五年时间了,父亲想方设法都没能救出他,你以为你做得到?你又知道当年死的人是谁吗?又是谁杀的吗?你要真能替我哥翻案,你也活不久,他们不会让你好过的。”
“是吗?你指谁,潘家和窦家那几个废物?”楚河轻笑道。
“我不知道,但是你最好别碰这件事,潘家目前还好办,但是窦家阴险狡诈,他们从来就不是做正经生意的人,即便是现在也一样,所以父亲才一直束手无策,加上死的灵州战区总指挥莫成功的宝贝女儿。”
听到这话,楚河微微皱眉,要是这样的话,那确实棘手,难怪阮重阳束手无策。
“莫肖肖曾经是我们灵州所有男人眼中的女神,我哥也喜欢她,单纯的喜欢,但是潘家和窦家那些人不一样,他们是想通过婚姻壮大自身,我哥和莫肖肖情投意合,他们担心我们阮家会因此成功跳出四家制衡的局面,成为四大财团之首,所以他们设计想杀害我哥。”
“不过后来计划失败了,但巧的是莫肖肖被卷了进去,去救我哥的时候不幸坠亡,他们害怕东窗事发,所以将罪名嫁祸给了我哥,伪造成谋杀,此后莫家一直视我们阮家为死敌,我父亲逼不得已才逐渐将产业转移出灵州。”
楚河点了点头:“原来如此,但既然是一桩冤案,我就更有理由去插手这件事了。”
阮千千目光吃惊,抬起头费解道:“你是聋了吗?还是听不懂人话,反正我不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所以你最好别插手,免得害人害己。”
楚河表情从容,浅笑着摸了摸阮千千的头,动作十分温柔:“相信我,也许会有奇迹。”
看着楚河温柔的表情,坚定的眼神,阮千千莫名的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