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帝释天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的抱着她,那怀抱的温暖,让夏韵汐有些眷恋。
上一次被男人这么抱着的时候,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儿。
抱着她的男人,是她的爸爸,那时候担心她会受伤,爸爸总是将她护在怀中。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父母之间形如陌路,一纸离婚证书,不仅将父母变成了陌生人,更是将她无情的扔了出去,成为了最孤独的那个。
各自安好的家庭,她谁都无法插足打扰,只得退到自己的小空间,独自舔舐着伤痕。
如今又是这样的怀抱,那一丝丝源源不断的温暖,逐渐将夏韵汐包裹着心脏的那层冰凌融化了。
可惜,好景不长,这样的时光直至持续到他们回到了夏韵汐的房间内。
一席白衣的萧言和,正半躺在她的床上,手中拿着一本羊皮卷看得津津有味。
听到床下传来的声响后,立刻迎了过来。
“呦,你们这是去哪了?”萧言和上下打量着,看到夏韵汐在帝释天的怀中,他心底隐隐有一丝不悦。
房间里来了别人,夏韵汐便挣扎着从帝释天怀中跳了出来。
想来三人现如今也算是一根绳子上绑着的蚂蚱,夏韵汐便如实相告。
“刚刚冬黎姑娘来过了,人已经找到了,并且,以那两则消息为条件,答应帮我将人救出来。”
“哦?”萧言和若有似无的看了帝释天一眼,随后笑道:“看来乾坤当铺还真是不做亏本买卖!”
帝释天冷哼一声,对于他的出现很是不爽。
夏韵汐小小软软的身体抱在怀中很舒服,好不容易那个小家伙顺从的放弃了抵抗。
可是这厮偏偏这个时候出来,搞得那个小丫头从自己怀中跳了出去。
等等,为什么是看到萧言和才跳出去的?难不成这个小丫头被他骚气的外表迷惑了。
想到此处,帝释天再看向萧言和的眼神,充斥着满满的恶意。
萧言和也好不到哪去,一想起刚刚这个男人竟然抱着夏韵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对于两人之间莫名其妙冷下来的气氛,夏韵汐已经习惯了。
只得摇了摇头,继续道:“那文小凤是文成龙的妹妹,只要想办法将她得救的消息传过去 ,文成龙自己必然能从八山十四岳中全身而退,届时,那些匪患,我们便可以一一击破。”
“你如此看重文成龙?”萧言和回过头,有些不解。
之前他们是从万花楼偷听姚梨花和阎地山的对话,知晓了文成龙的存在。
后续,萧言和也派遣自己的手下调查过,可是查到的消息并没有什么特别。
文成龙不过就是江南一处小镇子里所出的穷书生而已,从出生开始,直至妹妹文小凤失踪,就没有离开过小镇子。
这个书生除了功课稍好一点,口碑好一些,没有任何突出的地方。
萧言和实在是想不通为何,他不仅被八山十四岳选中成为军师,还入了夏韵汐的眼。
夏韵汐正色道:“乱世之枭雄,治世之能臣。”
这一句乃是相当高的评价了,就连帝释天也有些难以置信。
“那文成龙不过是一介生活在小镇上的井底之蛙,如何有那般高的才能?”
“你说小镇?文成龙一直生活在小镇,并没有出去过?”
事情似乎有些奇怪,那文成龙确实是个人物,但也是在后期,进入太子阵容,才开始展露头角的。
现如今竟然在家乡,就被强行将人整合到了八山十四岳做军师?
这根本就不合理,难道在自己穿书的同时,还有人重生或者一同穿进来了?
这一想法,已然在心底扎了根。
她颇有些古怪道:“丽水夏家,我们必须去看一看!”
文小凤既是被秘密绑到了丽水夏家,给夏韵汐的感觉就是,那里必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闻言,萧言和拿出了一张地图,摆在了一旁的桌子上,比划了起来。
“我们现如今在元阳,元阳城乃是周围方圆数百里有名的大城池,只有规模如此大的城市,才会有城守军的存在。丽水镇在远离元阳城三百公里的南江边上,这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也不是很远。”
“昨日去视察,可有什么发现?”夏韵汐思绪飞转。
萧言和迷之一笑,回身拿出了一个盒子,放在了二人眼前。
“这便是本国师的收获了!”
夏韵汐接过盒子打开来,那是个银质的盒子,里面嵌着黑色绒布包边,在那绒布之上,赫然躺着一颗足足有拇指大的钻石。
她忍不住将钻石拿起来,对着光看了过去。
好家伙,这火彩、这纯度,恐怕现代最顶级的珠宝店,要找不出几颗来,绝对是价值连城。
“看来盐路的这群人真是富得流油啊!”
“你说错了,他们是富可敌国!昨日去到盐道司,里面的那些盐塔早已不成了样子,至于说被大水冲毁的,实际上根本就是凭空捏造,整个盐道司的院子里就没有那么多的盐塔,那些毁坏的痕迹,全部都是伪造的!”萧言和平静的说出了自己所见,夏韵汐不淡定了。
“所以,江南盐路有着天大的水分?若真是这般富有,在配合江南地区的富庶,这一场仗不好打,若不是兵不血刃,必定会尸横遍野。”
夏韵汐心底算计着,这所谓的尸横遍野,想来也必定是洛家军而已。
萧言和想了想,“其实,也并非没有捷径可以走。昨日我倒是探听到了一则消息,近日,八山十四岳中的吴明山头的青帮头目即将为自己父亲做寿。他的父亲多年前曾是那一带赫赫有名的土匪头目,声望极高,届时,八山十四岳的头目都会去亲自贺寿。”
帝释天在一旁补充道:“具体时间是七日后,江南盐路的各方官府,也都打点好了寿礼。”
“如此一来,甚好!”夏韵汐满是忧愁的小脸儿上,难得的出现了一丝笑容。
话说到这里,门外忽然传来了莫晚云的声音。
“释天哥哥,爹爹请你去看脉。”
说话的功夫,人已然将门开了一道缝子,瞧了进来,顾盼之间,双目泪渍汪汪,总给人一种很可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