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萧言和学起那陈雄痞里痞气的样子,还真是很像。
无论是语调还是神态,让人根本分辨不出来。
手下之人听到了陈雄的吩咐,怕继续挨揍,一溜烟的跑入了山谷中,消失了踪影。
没多久,那姚梨花摇曳着身子,走了出来。
陈雄的眼睛,像是钉在了她那傲人的身材上,双目在发着光。
对于这种露骨的眼神,姚梨花早就习惯了,而且似乎很享受被男人这样看着。
走路的时候,不自觉的晃了晃上身,只让人觉得小小的抹胸快被撑的裂开了一般,内里乾坤不绝。
“萧言和进了毒蛇谷?”姚梨花睨视着问道。
毕竟她是个自认高贵的女人,像陈雄这种小角色是断然瞧不上眼的。
而陈雄却像是中了她的毒,点头如捣蒜。“大家伙眼皮子底下进去的,那毒蛇谷常年瘴气缭绕,里面又毒气密布,是附近有名的毒蛇窝。谷中到处盘踞着大量的毒蛇,山体陡峭湿滑,只有一条路进出。如今已经被我的人守住了。”
“很好!”姚梨花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接到的任务是将这些人全部抓到后软禁起来,软禁在哪里没有任何区别。
萧言和那种狡诈之辈到毒蛇谷吃吃苦头也好,况且日后若是洛家军打来,也可以利用那谷中毒蛇,多消耗消耗他们的兵力。
想到此处,姚梨花继续吩咐道:“如今天色尚早,其他几个山头的老大会陆续赶来,你们好生接待着,千万不要生出任何的差池来。”
对于美人的吩咐,陈雄自然是一万个同意。
直至姚梨花进入山谷,她还能感受到背后露骨的目光,随即恶心的啐了口吐沫。
接待其他山头的老大,这确实是个好差事,萧言和与夏韵汐对视了一眼后,便回到了密林之中。
那些个青帮匪患门倒是如期而至,第一批到来的,乃是鹿鸣山、棋盘山以及求唐山三山的人马,浩浩汤汤,黑压压的一片朝着山谷处走来。
萧言和同夏韵汐远远的看着,其中鹿鸣山头的手中拿着壶好酒,棋盘山的神色阴冷、眼神一直有意无意的瞥向了身后一个面容白皙的男子,而求唐山头的那个,宽大的手掌已然伸入了身前同乘的那个美人的衣襟里。
那美人面色发红,眼神有些迷离。
身下被裹在了一条宽厚的披风里,一看就知道没干什么好事。
即使是人马停了下来,也能看到那披风一动一动的,还真是好色到了极点。
不过人有了弱点是好事,将弱点暴露出来,就更好对付了,这三个老大一个喜酒、一个爱男风、一个好色,夏韵汐脑中有什么东西飞转着。
这种因利益而来的结盟,说来可能是最坚固的堡垒,也有可能像头发丝一般,轻轻一碰就断了。
萧言和那厮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在路过那美人时,不动声色的拿走了她的一方锦帕,悄悄塞到了那个男宠携带的行李箱里。
几名老大没做停留,便由手下之人引着进了山坡。
紧接着过来的是王阳山头的老大,带着自家公子,二人均是生的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实在是让人看不出丝毫匪寇的样子。
夏韵汐仔细想了想,用手指不经意的点了点儿药粉,擦在了那位公子的手背上。
最后而来的是虎象山和龙方山的老大,那龙方山的老大竟然是个女子,巾帼不让须眉,只是这个女人眼神里藏着太多的心机,让人看来不喜。
那虎象山的老大看起来很是粗狂,宛若野人一般,一直贴在那女老大身旁献着殷勤。
一共八个山头的老大,全部到齐了。
剩下十四岳的那些真正的山匪却迟迟没有来,直至午时,萧言和的手下分别朝着京城放出两只信鸽后,才随着主子一同进入了山谷。
作为吴明山的二当家,陈雄自然是要接待来自八个山头的老大。
他乃二当家,对与吴明山头的一切自当熟悉的很,可惜萧言和却一次没来过,作为跟班的夏韵汐亦是从来都没接触过这种大山里的贼窝。
二人只得打起了十二万分的注意,一边同身旁之人应付着,一边盘算着身后之事。
不得不说,江南盐路真是富足,吴明山不过一处聚集青帮匪患的山头,竟然修建的豪华气派。
巨大的青石台阶自山脚下蜿蜒而上,过了半山腰处,入目是一处高大的足足极是丈的红木山门,上面挂着巨大的牌匾,以金粉龙飞凤舞的写着吴明山三个大字。
两边分别是两行对联。
“风刀追草寇 剑雨叩江山”
好大的手笔,既是不要脸的说自己是追草寇的英雄,又想要指点江山,想来是这些年在江南盐路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人就开始飘飘然了。
进入山门,入眼处,乃是一处巨大的大理石地面铺成的天台,四处围绕着许多含苞待放的菊花。
自天台拾阶而上,不远处,便是吴明山的大殿了。
看到这里,夏韵汐惊讶了,这典型的,就是一处缩小的紫禁城啊。
这吴明山头分明就是仿造着皇宫建造的,漆红的高大的圆柱支起了一处铺满金色琉璃的屋顶,四处房檐上面都精致的画着漆画。
打眼一看,更显庄严肃穆。
大殿后连着远山,山体高耸入云,宛若仙境一般,竟是比皇宫更多了一丝灵动与生气。
此刻的大殿中,几方人马分头而坐,吴明山作为八山之中最大的山头,俨然坐在了主位之上。
其余人马则是按照喜好,各自占了位置,坐在两侧。
出乎预料的,每个人都没有说话,而是自顾品评着手中的香茗,仿佛此刻是一场品茶大会一般。
眼尖的夏韵汐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那个女老大,一直盯着那对父子转,想来是心系与他。
事情似乎有些好玩了,看起来八山的这些土匪头子之间,似乎有着很深的隔阂。
就算是受到利益驱使同聚一堂,也绝非板上钉钉,甚至许多人对此还颇有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