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欢对着齐晟客气一笑之后，齐晟也对着温和乔欢一笑，说：“我来看看你。”
他没有说别人，而是专注地看着乔欢，只说是来看她。
乔欢看他这个架势，不由得一愣，一时想不出对方来看自己干嘛，过来监督自己是否在好好工作挣钱么？
齐晟侧头看了看别的人，问徐飞：“有没有哪个地方可以让我和乔欢单独说几句话？”
徐飞想想，干脆带着齐晟和乔欢上了门厅边上伸出去的阳台。
阳台上摆着两盆龟背竹，栏杆上还放了许多盆多肉，又挂着三四盆吊兰和绿萝，绿意盎然。
在这些绿植的环绕下，有一张小小矮矮的玻璃圆桌和四把椅子。
乔欢和齐晟坐下，徐飞为她们关上了阳台通向门厅的玻璃门。关上门后，她们再说什么，屋子里是听不到的。
但是，如果阳台上有什么纠纷，徐飞看得到。
齐晟名声在外，徐飞非常不放心。
被留在阳台上的齐晟却并不知道自己正处于监视之下，他很自在地坐在椅子上，身子舒舒服服地靠在身后垫着海绵靠垫的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
目光扫过一阳台翠绿得发亮的植物，他还赞叹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们工作很忙，没想到竟然还有情趣养花花草草。”
“并不是这样。”乔欢说。
“怎么？不是你们养的？是公司负责统一打理吗？”
“也可以这么说。”乔欢指点齐晟，“齐总你再仔细看看，或者伸手摸摸也行。”
齐晟好奇地探身伸手摸了摸身后的龟背竹，入手是塑料布的质感，怪不得那么绿，绿到反光发亮。
齐晟：“……假的？！”
乔欢说：“主要是为了摆着好看。”
“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摆设而已。公司会负责定期清洗防止落土了难看。晒久了褪色也会再换。”
齐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天盛也太抠门了，连棵真植物都不给你们。”
“虹兴的艺人宿舍有真的植物吗？”乔欢好奇地问。
“虹兴没有宿舍。”齐晟回答地理直气壮：“虹兴的艺人再穷也应该付得起房租，自己出去租房住，哪有都赖在公司里蹭吃蹭喝蹭床的道理。”
所以说，到底是谁更抠门啊……
乔欢内心吐槽，面上却还憋着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着看着齐晟。
不得不说，哪怕明知道这一阳台的郁郁葱葱都是假的，也明知道面前这个小姑娘脸上的微笑也并不发自内心，齐晟还是被乔欢这一笑击中，心跳都噗通、噗通加快了两拍。
“你别笑。”齐总裁蛮不讲理地说，“你笑那么好看太勾引人了，一点儿都不纯洁单纯。”
乔欢眉毛一挑，想骂他有病，但是再想想面前这人是自己的老板，就又把话咽了下去。
随便老板说什么，她忍，她不想再惹是生非。
当然，笑也笑不出来了，她干脆面无表情地盯着齐晟看。
齐晟被她直勾勾的目光看得也有点不自在，错开了目光，耳根有点发红，沉默了一下才说：“我今天是来对你道歉的。”
“道歉？”
“白茶，也就是我前女友，陷害你，是她不对。她那么做也是因为她和我在一起，却没有足够的安全感，所以我也有错。”
乔欢回答说：“齐总如果觉得有错，应该去和你前女友道歉。”
“我为什么对她道歉？”齐晟放下二郎腿，向前倾身，认真地问。
乔欢一怔，看向齐晟，发现他脸上写着十分真实的不解。
她反问：“刚刚齐总还说，没有给她安全感，是齐总的错，难道不应该对她道歉？”
“不，安全感都是自己给自己的，她自己不自信，所以没有安全感，而且还越来越善妒，看不得别人好还要惦记别人的资源。”齐晟语速缓慢，一字一字都说得很清楚。
“我的错在于，我不应该找一个不够自信的姑娘谈恋爱。”
“为了纠正这个错误，我第一时间就和她说分手，这个错误已经改完了。”
如果白茶在这里，听到齐晟这番话，一定会哭出来。
她哪里善妒惦记过乔欢的资源呢？她也不缺自信，她就是太自信太有安全感了，才会傻乎乎被别人挖了坑算计进去，还去天真地求幕后黑手帮助自己，以至于越走越错，把一手好牌彻底打烂。
但是，没有人会给白茶这个清白，为她在齐晟面前澄清了。
殷娜把自己摘得太干净，所有的锅都被白茶一个人背起，而且连白茶自己都糊里糊涂地承认了自己确实找了水军合作报复乔欢，因为觉得齐晟是因为喜欢乔欢才和自己分手。
乔欢对于齐晟的这个说法不置可否。
齐晟顿了顿，似乎是为了给足乔欢足够的时间来理解他的意思，然后才接着说：“当然，因为我的错误，给你带来了不愉快，所以我也要向你道歉。”
乔欢敷衍地回应：“哦。”
“你没有别的想说的吗？”
“没关系？”
齐晟笑了笑：“然后，为了纠正我的错误，避免重蹈覆辙，我觉得，我找下一个女朋友的时候，得找个自信没有红眼病的。”
“哦。”乔欢继续敷衍点头。
齐晟似有暗示地说：“我觉得，你就挺自信的。”
乔欢：“……”
她还以为齐晟是来晒新女朋友的，感情是来找新女朋友的，而且看上的人正是自己？
这算是啥？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这是来道歉吗？这是来找茬挑衅吧！
很好，乔欢心想，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怼人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