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欢的直播，女团里的另外八人也都看了。
乔欢直播一结束，唐糖就先带头敲门进来了，颇有几分羡慕地说：“粉丝单人打赏一万，专业主播都是不是各个能拿到这样高额的打赏呢！”
萧兰跟在唐糖身后，顺手揉了揉唐糖的头顶，道：“你瞎羡慕啥，你上次直播也有粉丝打赏的吧？好像也有好几万块。”
“本来嘛！”唐糖理直气壮地说，“平时收入好低呀，连代言都没多少钱，开直播谁不盼着多拿几个赏钱呢？反正我舍不得像是乔欢一样关掉打赏功能。”
听唐糖这么说，乔欢就有点开始迟疑。
不算上次选秀时主题曲考核的十分钟直播，她这还是两辈子以来，第一次独自在直播间里和粉丝们沟通交流，唱歌给粉丝们听。
上辈子团里其他人直播，一开始也会带上她一起，让她蹭几个镜头。但是因为她除了对着镜头腼腆着笑以外，不怎么爱说话，实在是没有什么话题度，慢慢也就不叫她了。
乔欢自己呢，以前也想过到底要不要直播试试看能不能吸粉，但是她以前的经纪人杨真一直对她说，不要直播。
杨真的说法是：“你的人设是大家闺秀温柔贤淑，开直播你不觉得很low吗？你在直播里说错话怎么办？人生崩了救都没得救。不如保持一点明星的高冷，和粉丝保持距离。”
这辈子乔欢把杨真的话全都抛到脑后，想说啥就说啥，想做啥就做啥。
错误呢，其实也犯过不少，麻烦也惹了一些。
但是乔欢发现，犯错和麻烦其实并不可怕，自己不敢开口表达自己的想法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至少于她而言，只要够勇敢够真实，每次即使和别人发生了冲突，最终都会转化为帮助她圈粉的新契机。
这次她也是因为没有直播经验，有点紧张，才接受了小素的建议，背了稿子。中间实在是憋不住，她才脱稿怼了私生粉，然后没刹住车，把所有要走极端的粉丝都怼了一遍……打赏的事儿，倒是真的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乔欢压根没想过原来还能有这笔额外的收入。
她自己觉得没有必要赚这几万块钱，觉得非常不好意思，所以就忙着把打赏关掉了。
关掉前，也没想过还有唐糖这样喜欢被打赏，想要收赏钱的。
乔欢问：“我关掉打赏是不是不太合适？”
唐糖说：“这次就算啦，你下次不要关打赏呀！粉丝们会比较的，如果说你是队长，直播从来不要打赏，我们再开打赏就感觉不太合适了。”
陈艺璇也说：“对。”
乔欢点点头，不吭声了。
她也不敢说直播结束前，她其实还在心里捉摸着要把赏金捐掉。
她实在是不习惯。
通告有钱拿，代言有钱拿，这些她都解受良好，因为都是她的工作的一部分。
但是直播时候的这笔打赏钱，让乔欢觉得受之有愧，总有一种大概率上，她作为一个小明星，是更有钱的一方，却在直接向可能还是学生，或者收入微薄的人伸手要钱的感觉。
但是看唐糖几人都理所应当的样子，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会把自己的奖金捐掉了。
先攒着吧，乔欢想，等攒多了，有别的机会再捐掉也不迟。
打赏的事儿告一段落，几个女孩子凑在一起，又商量了一番明天陈艺璇直播时要怎么和粉丝们聊。
陈艺璇又提出了一个新的想法：“现在的应援色、应援语、应援灯牌，都是各家做各家的。我们的巡演票已经在卖了，下月巡演开始，各家粉丝应该也都在准备应援物料。”
“我有一个想法。”
“要不要给星光少女这个团队，出一个统一的应援物料。请来看巡演的大家，无论是哪家的粉丝，都统一用星光少女的团队灯牌？”
“这样，虽然有点冒险，但是会让她们更容易意识到，我们是一个集体，不太容易把我们割裂开来看吧。”
唐糖则提出抗议：“这样团粉是开心了，唯粉怎么办？逼着唯粉放弃来现场吗？”
“而且，先不说粉丝，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是这会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演唱会，我还是很希望可以看到属于我自己的应援灯牌，哪怕人数再少我也知道那是我自己的粉丝呀。”
长宁表态说：“我也觉得各家做各家应援比较好，硬要求团队统一我怕唯粉意见很大。”
萧兰则表示：“但是团队统一起来效果会更好看，也能减少各个后援会互相之间的攀比，没什么坏处。”
……
大家七嘴八舌，各有想法，一时很难达成统一。
乔欢在一旁听着，没有立刻说话。
她有点惊奇地看看陈艺璇，完全没想到她会有这个建议，也有点惊奇地看看唐糖，没想到她会提出反对。
上辈子，巡演之前，乔欢记得也发生过类似的事儿。
不过当时提出要统一使用应援材料的是唐糖，而提出反对统一应援材料坚持要各家用各家的是当时的队长陈艺璇。
是什么让双方在相同的论题上，有了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态度呢？
“队长，你怎么看？”罗穗忽然问，“要不然咱们举手投个票？”
乔欢沉思着正要说话，就见小素敲门而入：“小姐姐们，今天太晚了，咱们先各自休息吧，明早再讨论应援物的事情。不好意思啊，实在是我这边还有点别的急事，需要欢欢先来处理。”
大家被这样一打扰，都安静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也都表示理解。
于是，这个提议就被暂时搁置，大家纷纷起身和乔欢告别。
拥挤的小房间一下子就又空了起来，只留下小素和乔欢两个人还在房间里。
人一走空，乔欢就有点儿紧张地沙发里站了起来，对着手指问小素：“那个……我今天直播好像又没控制好，你怎么想？你打电话告诉严哥了吗？严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