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消瞬即逝,转眼便到了秦屿恒和梁芸大婚的日子。
京都两侯府热闹非凡,一个嫁女,一个娶亲,朝中的大臣家眷几乎都是一分为二,一半去秦侯府,一半则去梁侯府,那头都不得罪。
秦屿恒从早上开始就忐忑不安,既兴奋,又紧张。
“恒儿,吉时已到,出门吧。”秦少琳催促一番,让秦屿恒出门去接亲。
秦屿恒回神,“好,孩儿这就去。”
秦屿恒接亲可没有那么顺利,梁芸家有三个哥哥,尤其是那对双胞胎兄弟,铆足劲地给秦屿恒使绊,若不是真的怕耽误拜堂的吉时,他们还不愿让秦屿恒进门呢。
“秦屿恒,我可警告你呀,若是你敢欺负我家小妹,我第一个饶不了你!”说完的人是梁丹,他让开路得同时,不忘警告秦屿恒。
他和秦屿恒的年纪相仿,秦屿恒还要比他早出生几个月,可是秦屿恒娶了梁芸,便只能喊对方二哥。
“二哥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待芸妹妹,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的!”他给出自己的承诺。
梁丹兄弟才开口,让众人不必再为难秦屿恒,以免耽误吉时。
里面的梁芸一直在焦虑等待着,她怕自己那二哥三哥鲁莽,真的惹恼秦屿恒,那该如何是好?
她越等,越发不安,“小茗,外面到底什么情况了?你去让哥哥们别太为难……”她突然发现,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秦屿恒了。
叫他秦二公子?太过生疏!叫他恒哥哥?没有叫过,喊不出口!叫他夫君?还没拜堂成亲,于理不合。
小茗在一旁不由得笑了起来,“小姐!你这还没有出嫁呢,怎么就维护起姑爷来了?”
盖头下的梁芸脸涨得通红,她也不是特意维护秦屿恒,只是不想自己的哥哥太为难秦屿恒,到时候秦屿恒把这怨气算在她头上,她岂不是平白无故受累了?
“不用去了!姑爷来了。”小茗突然惊喜道,不由得赞叹一句,“小姐,姑爷一表人才,和小姐真的是绝配呢!”
被自己的丫鬟打趣一番,梁芸更加不自在,好在她盖着红盖头,别人也看不到她的脸。
秦屿恒站在院门口,等着梁家大哥梁琦背着梁芸出院子。
梁芸只是隐隐约约看到周围有许多人,却看不清楚大家的面孔,思绪间,她已经从大哥的背上落到秦屿恒的怀中。
她很轻,秦屿恒的臂膀又十分有力,她在他怀里,很安全。
梁芸小声开口,“你……你别怪哥哥他们,他们也是舍不得我罢了。”
秦屿恒认真听着她那蚊子般的声音,展颜欢笑,“好!”
知道秦屿恒并不在意,梁芸心中的一块石头稍稍落下,迷迷糊糊中,坐上了花轿。
在众人的引领下,梁芸拜完堂,便被人引到新房里。
恍惚间,盖头被秦屿恒取下,四周响起一阵阵嬉笑声,她只能把头低下,几乎要埋进胸膛里。
喝完合卺酒,秦屿恒知道她面子薄,把看戏的众人推了出去,房门再次被关上,屋内就只剩梁芸一人。
梁芸刚松了一口气,想要抬头,只听门又响起,她迅速低下头,不去看来的到底是什么人。
突然响起一阵清脆的笑声,声音很是熟悉,她才抬头。
只见秦心捂着肚子狂笑,“哈哈哈哈哈,芸姐姐,你放才那模样实在有趣!”
被秦心这番捉弄,还取笑她,梁芸气鼓鼓站起,“秦心!你竟然敢捉弄我?”
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就算生气,也不会让人有惧怕感。
“我错了,芸姐姐,我不是有心要捉弄你的,我知道开门进来,谁知道你胆子这般小?”秦心坦白,不再打趣她。
她只是闲得无聊,如今的她待嫁闺中,不能随意出去走动,还不能让她来看梁芸,她可坐不住,换了一身下人的衣裳,便跑来陪梁芸,免得梁芸也闲得慌。
梁芸气呼呼地转头,不想看秦心,方才也太丢人了,她以为是秦屿恒去而复返,一心急,只能低着头不去看他,那知道来人是秦心。
“好啦,芸姐姐,哦,不对,是二嫂嫂,心儿冒着被骂的险,特意来陪你,你就大人有大量,别和心儿计较这番。”秦心摇了摇她的手臂,撒娇道。
本来也不是她的错,不过今日梁芸大婚,她让着梁芸也无妨。
“没羞没躁的,你也是要嫁人的人了!往后当太子妃,可要谨言慎行,别总给侯府添麻烦才是。”梁芸教训一番。
秦心双手托腮,“二嫂嫂,你这刚嫁入侯府,就这么为侯府着想了?”
“我……”梁芸一时语噎,低下头去。
她既然嫁来侯府,就下定决心和侯府荣辱与共,和秦屿恒同甘共苦,不会有其他别的心思。
当然,她这么告诫秦心,也是想秦心可以幸福,可以在宫中事事顺心。
“好啦!不逗芸姐姐你了,芸姐姐一起来吃东西,吃完这个我就得回去了,不然被人发现我偷溜出来,大概又得教训我一番。”秦心是偷偷溜出来的,陪陪梁芸,她还得偷偷溜回去。
梁芸上前,“那你趁人还没有发现,赶快回去吧,不然你若是被罚,可别指望我帮你说情。”
她这刚进府,也不好明目张胆地维护秦心。
况且这府上都是长辈,她一个晚辈,也没有开口的机会呀。
见梁芸一脸紧张,秦心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二嫂嫂放心,心儿不会连累你的,瞧你这般模样,日后准会被大嫂压的死死的!”秦心不由担心梁芸日后在府上的生活。
梁芸的性子弱,面子薄,司马玉娆则是一个好强的人,要是司马玉娆欺负梁芸,梁芸还不被压得死死的?
梁芸不解,“大嫂为何要欺压我?我自会小心翼翼,不去招惹大嫂就是。”
只要她不惹事,大概司马玉娆也不会看她不顺眼吧?井水不犯河水,自然也不用担心司马玉娆了。
就算司马玉娆苛待她,她忍一忍就过去了,偌大的侯府,总不会缺她一人的吃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