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下子来了那么多人,还有两个生面孔,太后娘娘眉头一皱,“他们是何人?烨儿你怎么也来了?”
“皇祖母,孙儿也想一同去探望一下太妃娘娘。”司马烨乖巧回答。
司马弘历则恭恭敬敬一拜,“回母后,这位是儿臣失散多年的儿子,是子俞啊!这位则是子俞的师父,药王山的少主月娘姑娘。”
太后娘娘微微震惊,“子……子俞?他是子俞?”她上下打量一番洪奇。
洪奇撇撇嘴,不情愿地勾起一个笑容,那么震惊做什么?他还不想当什么司马子俞呢!
若不是司马弘历硬说他是,他才懒得承认这个莫名其妙的身份。
司马弘历肯定道,“儿臣能肯定,他就是儿臣的子俞。”
“是有些相像,是像!”她也点头肯定着,突然把目光转向月娘,“她是药王山的人?好,既然都来了,就同哀家一起去冷宫吧!”
传说药王山的弟子个个精通医术,她既然是少主,医术一定很高明,就让她去看看太妃娘娘的病情,或许有奇迹还不一定呢?
这一次,不知道太妃娘娘是有意等待,还是来的凑巧,她没有在歇息中。
一行人进去,太妃娘娘有些缭乱,“这些都是……”
太后娘娘开口解围,“都是孩子们,听说弘历要来看你,都一起跟来了。”
司马弘历原本站在最后面,被太后娘娘这一说,大家都退开,他就站在中间了。
“母……母妃。”他被迫上前,跪在太妃娘娘的床边。
那么久没有见,他当然也想太妃娘娘,但比起想念,更多的是惧怕,他从小就怕太妃娘娘,如今也一样。
太妃娘娘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看到司马弘历这怂样,略显失望,“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呀!”
太后娘娘无奈摇头,“说好不数落孩子们的!子枫,子俞,烨儿,你们过来。”她招呼着几个孙子辈的过去。
洪奇先是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太后娘娘是在叫他,直到月娘捏了他一把。
他们齐齐上前,行礼,“见过太妃娘娘!”
对于太妃娘娘,他们说不上惧怕,但也不亲昵,毕竟见面的次数不多,当然没有多少感情。
太妃娘娘多看了司马子枫和司马子俞两眼,点点头,“都起来吧!那两个小姑娘又是何人。”
太后娘娘继续介绍给她听,“一个是烨儿的王妃,一个是药王山的少主。”她突然想到些什么,招呼着月娘,“小姑娘,你过来,给太妃娘娘瞧瞧。”
说着,她给月娘挪出一个位置,让月娘来给太妃娘娘诊治一番。
月娘看向司马烨,见司马烨点头才走过去,给太妃娘娘把脉。
她的神情越来越凝重,最后退了下去,“回禀太后娘娘,太妃娘娘,民女诊断出的结果与太医们的相差无几。”
这太妃娘娘常年郁结于心,早就病入膏肓了,估计撑不过几日了。
太后娘娘听罢,略显忧伤,倒是太妃娘娘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都别这样,都要开心点,终于要去和先皇团聚了,是我的福气!”太妃娘娘微微一笑,很是洒脱。
太后娘娘也跟着笑了笑,“不说那些,今日还是我陪你坐坐吧,你们若没有其它事情,便下去吧!一群人站在这里堵得慌。”她看了一眼一直低头不语的司马弘历,开口打发他们。
司马弘历抬头,“母妃保重,母后,儿臣告退了。”他说完,率先走出冷宫,走到门外时,他又依依不舍地停下。
他怕太妃娘娘,但也深爱着太妃娘娘啊!回头看着自己的母妃脸上带着笑容,他也露出一个笑容。
从小到大,母妃只有看到父皇的时候才会笑,私底下都是板着脸,如今看着她那久违的笑容,他似乎明白,母妃对父皇的爱有多深。
或许,她真的很想去与父皇团聚吧?
“走吧。”他收回目光,带着众人离开。
八月初十,离八月十五仅剩五天时间,宫里发生了一件大事。
太妃娘娘在冷宫里安详归天了,按照她的话说,她终于可以去见先皇了。
太后娘娘下懿旨,风光大葬,将太妃娘娘葬入皇陵,陪伴先皇左右,一年之内,京都不准办任何喜事。
司马烨等人来不及悲伤,心中只有感激。
太妃娘娘去世,太后娘娘下懿旨恰恰解救了准备一死了之的司马雨,司马雨跪在太妃娘娘灵柩前,痛声哭泣,为了送别太妃娘娘,也为了自己可悲的命运。
头七过后,司马雨自请去皇陵,替先皇与太妃守灵,司马弘毅虽然舍不得让司马雨去受苦,但拗不过她一片孝心,最终还是同意。
毕竟,太妃娘娘也是自己的生母,虽然曾经她有想过牺牲自己,对自己也没有养育之恩,但毕竟是血浓于水啊!
况且如今人走了,他自己无法去敬这片孝心,就让自己的女儿去吧!
庞妃却很不舍,到公主府送别司马雨,一同到公主府的还有离王夫妇,晋王夫妇,司马子枫等人。
庞妃依依不舍地拦着司马雨,“雨儿,我可怜的雨儿啊,你当真要去皇陵守灵?皇陵偏僻,入冬更是寒冷刺骨,你当真忍受得了吗?”
司马雨金枝玉叶,从小就锦衣玉食,哪里能受得了这些苦呢!
可司马雨却心意已决,比起嫁给尤道生,她更愿意去守皇陵一辈子!
“母妃,你不必担心我,这次太妃娘娘救我于水火之中,我理应去守皇陵的。”也只有去皇陵,山长水远的,那尤道生才不能打她的主意。
否则就算有懿旨在,也保不准哪一天他像父皇进言几句,她又得下嫁给尤道生了!
与其每天在京都寝食难安,不如远离京都,她就不行尤道生敢去皇陵闹事不成?
庞妃娘娘还是心疼,她突然指着司马烨和秦研雪,“都是你们!烨儿,你怎么能那么狠心,怎么能不帮你妹妹呢?还有你,就是一个害人精,当初本宫就不该同意烨儿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