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泰怔怔地看着秦梓，他这才明白过来，秦梓是想让他去争太子一位。
可他明白，以他的实力，根本争不过那几个皇兄，就连三皇兄，他也未必争得过。
三皇兄没有母家支持，却有北燕，虽说北燕未必会出手帮他，但也是一个势力。
而他呢，还未参与朝政，没有积攒任何实力，更没有母家的支持，出生卑微，他如何争得过？
就算母后支持他，那又有什么用呢！更何况，他清楚，自己没有当储君之才。
“母后……儿臣……”他支支吾吾的，却说不出整句话来。
秦梓恨他没野心，怪他不争气，但表面上还是一副慈母模样，“好了，母后也不紧逼你，你只要知道，母后会替你谋划谋划这个位置，到时候，你可要和母后同心才好呀。”
司马泰点点头，“儿臣遵命。”
他也就先答应着，他很清楚，自己那几个皇兄的势力，根本不允许他来争。
与其做白日梦，倒不如学三皇兄一样，主动放弃，保全自己。
从东宫出来，司马泰一番伪装之后，偷偷遛出宫
他不敢带任何人，整个宫里都是皇后娘娘的人，除了小德子。
他让小德子在宫里扮着他在读书，自己则去找司马烨。
他要去找四哥，四哥一定会帮助自己的。
“我要找离王殿下，麻烦帮我通传一声。”
门卫见他一个小太监模样，便去给司马烨传信，然后带着小太监进书房。
司马烨抬头一看，竟然是司马泰，他挥挥手让人退下，和司马泰独自两人留在房里。
“九弟，你怎么来了？可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司马烨站起，招呼司马泰坐下。
他们这些成年皇子已经搬出宫，宫中只有司马泰一个皇子在没有搬出去。
“四哥，我……”司马泰原本准备很多话想说，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起。
这几年，他被母后养在身边，为了不惹母后生气，他开始有意疏远司马烨，司马烨不想他为难，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他，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没事，四哥在呢，慢慢说。”司马烨倒了一杯茶，让司马泰慢慢说。
司马泰喝了茶，润了润嗓子，“四哥，母后她想让我争太子一位，但是我知道，以我的实力，就算争到这个位置，也会守不住，四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呢？”
司马泰很有自知之明，就算他争到了储君之位，他也守不住这个位置，反而会害了大晋江山。
他身份低微，却也是司马家的孩子，他不想看到司马家的江山弄得支离破碎。
听完他的话，司马烨沉默地坐在一旁，其实这个结果，他早就预料到了，自从秦梓把司马泰接到身边教养，他就知道秦梓的打算。
如今只是猜想被证实罢了。
“那你真的一点也不想得到太子之位？”司马烨抬头，试探着。
司马泰认真思考一番，他不知道自己想与不想，他只知道，自己不敢也不能。
或许是想的吧，毕竟谁都想成为那个人上人，但有没有资格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条路会有多坎坷，多艰辛，他甚至难以想象，所以相比之下，他不敢想。
司马泰摇摇头，“四哥，我不想，我只想和三哥一样，当个闲散王爷，以后娶妻生子，平平安安过完此生。”
“好，四哥帮你，不过你先别忤逆母后，让她去筹谋吧，四哥最后，会护你周全的。”司马烨承诺道。
司马泰起身，给司马烨行一个大礼，“多谢四哥。”
“傻孩子，你我是兄弟，不必这般客气，你先回去吧，别让母后知道了，又得惩罚你。”司马烨叮嘱着。
司马泰也不敢多做停留，起身告别。
司马烨送他从后门离开，望着他慢慢远去的背影，愣愣发呆。
大概是身处皇室中，他下意识的保持警惕，他已经不知道司马泰说的，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不过，他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司马泰，信他是真心不想参与这场夺储之争。
司马泰走后不久，司马子枫也到了离王府。
司马子枫这次离京差不多一年，还真的会享受，本来说好三个月便回京，这玩玩闹闹，竟然拖到九月中旬才回到京都。
“你还知道回来？本王还以为，你就留在药王山了呢？”司马烨看着折子，漫不经心道。
司马子枫嘿嘿一笑，人逢喜事精神爽，他现在可是意气风发，“离王殿下，末将哪敢擅自留在药王山呀，不过末将实在没有预料到，末将不在这几日，竟然发生了那么多事情，是末将欠缺考虑了。”
“本王只能说，你这几日，还真长，明日父皇会继续商议立太子一事，你可有什么想法？”司马烨不再挖苦他，而是聊正事。
这件事情，司马子枫也听到了风声，所以他才一回京都，就来了离王府。
“也不知道陛下这次，是不是真的想立太子。”司马子枫说出自己的担心。
若是真的有意立太子还好，他只怕司马弘毅抛出一个烟雾弹，让他们这些人自相残杀。
这皇室中，兄弟相残，父子相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他只怕司马弘毅只是想试探大家。
“不错，此事本王也有想过，昨日父皇的态度，确实是想看看我们这几个皇子的想法，也趁机摸清楚，大家到底站了什么阵营。”
“既然如此，离王殿下，我们就静观其变，适时可以选择沉默，不表态。”司马子枫道。
有时候，沉默才是最有力的武器。
“不急于表态，证明本王无意争这个位置，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司马烨同意。
他本来就打算什么都不说，除了做好防备，他便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他倒要看看，明天朝堂上，又会起什么风云。
“那明日，我们便什么都不说，有镇国大将军府站出来支持殿下就足够了，至于末将和少将军还有忠义侯府，便选择中立，不表态。”司马子枫计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