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话不大声,只有司马子枫听得到,身后的那几十个禁军也都是他的人,他命人把今晚发生的事情封锁起来,然后再去离王府禀告司马烨。
得知这个消息,司马烨一点也不意外,只是他没想到,秦梓竟然真的想下手杀了司马弘毅。
大概司马弘毅也没有想到吧!
“接下来该怎么办?处置皇后娘娘,恐怕会连累秦侯府吧?”司马子枫都替司马烨担忧。
司马烨摇头,“此事与侯府无关,再等等吧!等父皇醒了,看他要如何处置此事,宫里多派些得力的人手,千万不要让有心人混在其中,所有有嫌疑的,全部安排在外围。”
算起来,司马恒应该也要动手了!
“那皇后娘娘……”
“将她软禁在东宫吧!等明日父皇醒了,再做决定。”司马烨道。
“好!那末将先回宫里守着。”司马子枫没有耽搁,直接返回皇宫。
司马烨搂着秦研雪入睡,“母后动手了,差点就要了父皇的性命。”
秦研雪身体一僵,“后来呢?”
“最后被子枫救下了,还吐了一口血。”司马烨微微叹息。
司马弘毅和秦梓那么多年的感情,到底有多恨,才迫使秦梓想要亲手杀了司马弘毅?
“他们那么多年的感情,没想到最后竟然会这般结局,姑姑一定是很绝望,陛下也会很伤心吧?”秦研雪双手握着司马烨的手臂,感叹着。
难道真的再深厚的感情,也抵不过岁月的磨砺吗?
“罢了,不谈他们,明日我进宫,会尽力保住母后的,母后这次失手,父皇又瘫在床上,估计司马恒就要出手了,到时候京都城免不了会有一场恶战,你在府上,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府上的家丁抵挡不了多少人,到时候,我会留下一部分暗卫在府上保护你和曦儿。”
临近大战,司马烨难免会担心,他已经开始计划,确保秦研雪和司马玉曦的安全。
“不必留太多暗卫在府上,让他们乔装,你带进宫去,就留几个吧。”秦研雪也想留多点暗卫给司马烨,毕竟宫里比宫外凶险。
司马烨争不过她,只好答应她的安排。
翌日,司马烨早早进宫,宫外已经站了好些大臣,个个都是来打探消息的,想来看看司马弘毅醒了没有。
这些都被拦在外面,包括司马恒和后来赶到的司马烨。
“让本王进去!”司马恒呵斥道。
那禁军纹丝不动,“请恒王恕罪,没有陛下的命令,谁也不能进去。”
“大胆!到底是你这死奴才自作主张,还是父皇的命令!”司马恒拔出剑,指着那禁军。
司马弘毅昨夜昏迷不醒,哪能下旨,定然是这死奴才自作主张,把他们都拦在外面。
“二皇兄,那么着急做什么?在宫门前动手,二皇兄这是要谋反吗?父皇还在里面,你就不怕父皇降罪于你!”司马烨玩弄着手中玉佩,似笑非笑道。
“你是说,父皇醒了?”司马恒下意识地放下剑,将它插回剑鞘之中。
“若非父皇醒了,又怎能下旨意,让我们都在外面侯着呢?”
司马烨话音刚落,司马子枫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司马烨和司马恒,“两位殿下虽末将进来吧,陛下要见你们,还有梁大人,你也一并进来。”
“世子殿下,那我们呢?”开口的是林丞相。
司马子枫摇摇头,“其余人,继续侯着吧,至于陛下会不会召见,本世子也不清楚。”
这么多人,司马弘毅只召见司马恒,司马烨,还有梁冲。
司马恒和司马烨还好,是陛下的儿子,这梁冲……陛下对梁冲,到底是和他们这些外臣不一样呀!
三人随着司马子枫进入御书房,只见司马弘毅静静地躺在床上,若不是还看到司马弘毅胸口微微起伏,还以为司马弘毅已经病逝了呢!
“陛下,人都到了。”司马子枫轻轻唤了一声司马弘毅。
“去把皇后,还有泰儿一起叫来吧。”司马弘毅张张口,眼睛始终没有睁开。
司马子枫又退下,殿内只剩司马恒,司马烨,梁冲,还有躺在床上的司马弘毅。
他们三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出声。
“冲儿,你上前来,扶朕起来。”司马弘毅开口道。
梁冲受宠若惊一愣,司马弘毅竟然叫他冲儿!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大概司马弘毅还是少年,而他还是七八岁的孩童时,司马弘毅才会这么叫他。
如今……司马弘毅这是想返璞归真?
梁冲没有耽搁,小心翼翼扶起司马弘毅,拿软枕给他靠着。
司马弘毅这才抬眼,看着司马恒和司马烨。
“知道朕今日为什么只叫你们几人吗?”司马弘毅发问。
两人皆摇头。
这时,司马子枫把司马泰和秦梓带了进来,司马泰害怕地躲在司马烨身后,秦梓却面无表情地走到最前面。
一夜之间,她憔悴不少,原来乌黑的长发竟然一夜白了不少,没有收拾的她,看着十分狼狈。
她和司马弘毅对视,露出一个惨淡的笑,“不知陛下要如何处置臣妾呢!”
司马弘毅微微一笑,“朕想了一夜,知道你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既然你不怕死,朕也不远如你愿,朕要他死!”
他突然指向司马烨身后的司马泰。
司马泰一个哆嗦,双膝下跪,“父皇……饶命。”他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秦梓倒也无所谓,“臣妾无异议。”
反正司马泰和她有没有什么关系,他是司马弘毅的儿子,被司马弘毅处死就处死了吧!
司马弘毅冷哼,“哼!你就不心疼?辛辛苦苦养大的傀儡,就要被毁了,一点都不心疼?”
比起秦梓的冷漠,司马弘毅的绝情更让人心寒,司马烨看着眼前这两人,内心深处似乎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击,一开始疼痛,慢慢地开始麻木。
“心痛?臣妾的心早就没有了,何来心痛?他又不是臣妾的亲生儿子,臣妾一点所谓都没有,哈哈哈哈哈!”秦梓说着,又失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