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离年关也越来越近。
尤道生一事已经处理好,司马弘毅看到司马烨呈上地证据,得知尤道生就是一个招摇撞骗的道士,还仗着他的恩宠到处强抢民女,一怒之下,连墓碑也不给尤道生立一个,直接抬到乱葬岗。
国师府被查封,但司马弘毅对仙丹的向往依旧没有就此打住,反而更向往所谓的仙丹,经过这一事之后,他更迫切想要找到长生不死的丹药,想活得长久一些。
这日,风雪稍微没有那么大,刘怜儿在王府呆了一个多月,不好再叨扰他们,便提出搬去别苑住的请求。
秦研雪抱着司马玉曦去送她。
一个月大的司马玉曦很爱笑,也正因为司马玉曦,秦研雪变得越来越柔软,曾经的戾气也少了不少。
“王妃娘娘,谢谢你带小郡主来送我。”刘怜儿笑道。
秦研雪抬眸,“两天后便是曦儿的满月酒,你当真不喝完满月酒再去别苑吗?”她开口挽留。
毕竟,她也是曦儿的外祖母,有资格参加司马玉曦的满月酒的。
况且到时候侯府的人也会过来,坐下来见一面,好好把最后的心结打开,也未尝不好。
刘怜儿犹豫着,“妾身……还是算了吧,免得因为妾身一人,闹得所有人都不开心。”
她倒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她伤了侯府众人的心。
不过连秦研雪都能慢慢放下,其实侯府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记恨刘怜儿。
“留下吧,总归是要见一面的,这次兄长他很担心你,至少你该亲自给他一番安慰,况且,作为曦儿的外祖母,曦儿也希望你可以出席她的满月酒。”秦研雪搬出司马玉曦来留下刘怜儿。
刘怜儿看了一眼司马玉曦,一个多月的司马玉曦眉眼间越发像秦研雪,看着她,刘怜儿想起秦研雪刚出生的模样。
秦研雪出生的时候,她没看过秦研雪几眼,都是让奶娘和老夫人带着,如今看着司马玉曦,她心中的愧疚感越来越多。
终于,她还是同意秦研雪的建议,喝完满月酒再离开。
她也想趁这个机会,和秦浩等人好好告别。
这一次之后,她或许就会在别苑里终老一生,不会再离开别苑了。
两日后,离王府给小郡主摆满月酒,不过上有太后的懿旨压着,他们不敢办的太过隆重,只是请了亲友而已。
秦浩一大早就率领侯府的人,来看司马玉曦。
秦浩抱着司马玉曦,笑得合不拢嘴,“曦儿长得真像雪儿。”他笑着逗着司马玉曦,不悦乐乎。
一旁的韩姨娘微微吃醋,“侯爷,也没见你对芷儿这般上心,到底还是比不过雪儿在你心目中的分量啊。”她嘴上打趣着,心底却没有真的怪秦浩,更不会嫉妒秦研雪。
当初秦研雪刁蛮任性,时常捉弄她,她都能忍下来,都能真心对待秦研雪,更何况如今的秦研雪待她比亲娘还好,她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秦浩倒不否认,他没有理会吃醋的韩姨娘,继续哄着司马玉曦。
屋里众人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
果然在秦浩心目中,秦研雪才是他最宠爱的女儿。
就在这时,刘怜儿进来,把原本和乐融融的气氛弄得十分尴尬。
最后还是韩姨娘上前打破这份尴尬,“姐姐,快,过来一起看看曦儿。”
刘怜儿在王府这件事情她是真的的,秦浩也知道,秦研雪特意派人告知他们,以免到时候会尴尬。
不过现在看来,这尴尬并没有避免得了。
秦浩低着头,没有去看刘怜儿,而刘怜儿去时不时看了秦浩两眼,她在袖中握起拳头。
“侯爷,妾身能和你单独聊聊吗?”刘怜儿先开口。
秦浩抬眸,微微吃惊,他没有回答,反而看向韩姨娘,似乎在寻求韩姨娘的意思。
韩姨娘甜蜜一笑,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两人见面。
这一幕落入刘怜儿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
当初若不是她自己作死,秦浩心目中又哪有韩姨娘的地位?
是她亲手把秦浩推了出去,如今获得这样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
两人没有走远,秦浩停下,“有什么事情,就在这说吧!这些日子,你过得可还好?”
听到秦浩还关心她,刘怜儿心中暖暖的。
她笑了笑,“侯爷,你这是在关心妾身吗?”她含羞低头,心中竟然泛起些许雀跃。
可下一秒秦浩的话就如一盆冷水泼了下来。
“你别误会,我只是不想琳儿担忧罢了,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寻找你的下落。”秦浩解释着。
刘怜儿不甘,“那侯爷你呢?你就没有一点替妾身担忧吗?”
她问出这句话时,已经后悔了。
当初是她背叛秦浩,还有什么资格让秦浩心里还有她呢?
秦浩沉默半晌,“我自然也希望你能过得好,一日夫妻百日恩,虽然你从未将我当成夫君过。”他自嘲地笑了笑。
也不知道是在嘲笑自己,还是在嘲笑刘怜儿。
“好了,之前的总总,不论谁对谁错,我们都放下好吗?从今日开始,抛去过完的恩怨,就当我们从未认识过,好吗?”
秦浩微微错愕,这般温柔的刘怜儿,她他还是第一次见,没想到竟然两人告别之日。
不过秦浩早已放下,他不恨刘怜儿,也从来没有责备过她。
“好!”秦浩微微一笑。
“替我好好照顾琳儿还有雪儿,我不算一个合格的母亲,这些年,难为他们了,他们恨我,是应该的,这些年,我从来没有尽过一个当母亲的责任,我对不起他们。”刘怜儿惭愧道。
这些年,她把对秦浩的恨加在两个无辜的孩子身上,导致今日他们无法原谅她,都是她自作自受,她怨不得别人。
“你也别想太多,这两个孩子心中其实并不怪你,他们也希望你以后可以过得好。”秦浩安慰着。
刘怜儿突然抬眸,“侯爷,你能再抱一抱我吗?”她眼中喊着泪光,渴望着。
从前,她最厌恶的就是秦浩的怀抱,今日却异常的渴望。
大概失去的一切,才会让人觉得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