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烨没有心思去管说书先生说了什么故事,他的一心都在秦研雪身上,只是偶尔假装看一下窗外,大部分的时间都盯着秦研雪看。
岁月静好,时光一直停留在这一刻也不错,至少这是属于两个人的专属时光。
抛去一切的纷纷扬扬,只是享受两个人的幸福时刻。
司马烨正托着腮,盯着秦研雪看,突然楼下响起一阵躁动,一队官差闯了进来,竟然要逮捕说书先生。
光天化日之下,在京都城,竟然有这种荒唐的事情?
而且还是在他司马烨的茶楼里,当着司马烨的面!
司马烨全脸一黑,“我下去看看,你就乖乖的在这里等我。”
他拍拍秦研雪的肩膀,叮嘱完之后才开门下去。
秦研雪则坐在位置上,看着楼下这一幕。
只见那官差上来就押着说书先生,“有人举报你妖言惑众,需要跟我们去一趟廷尉。”
那说书先生早已吓得六神无主,连连摇头,“大人,冤枉呀!草民哪敢妖言惑众,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呀。”
“少废话,有什么事情回去同廷尉大人说。”那官差不耐烦道,不想和他在这纠缠,只想快些回去交差。
“大人……”说书先生被他们押着,根本动弹不得,想要辩解,却被他们塞了布条。
他们这是不给说书先生任何辩解的机会呀!
司马烨慢慢走到楼下,恰好挡住他们的去路。
那几个官差都没有认真看清楚他的脸,直接吼道,“让开,让开,阻碍公务,罪加一等。”
“是吗?那本王倒想看看,如何罪加一等?”他转身,面相他们。
官差看清楚来人是什么样,个个目瞪口呆,瑟瑟下跪,“小的该死,不知是离王殿下,还请王爷饶命。”
若是平民百姓就罪加一等,这是王爷,便自己罪该万死,也是够欺软怕硬的。
司马烨没让他们起来,就让他们这么跪着回话,“为何要逮捕说书先生?”
那带头的官差瑟瑟回禀,“是……有人举报他妖言惑众,说些不该说的话。”
“何人举报?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说书人说天下故事,不过是一个前人的故事罢了,何来妖言惑众?”司马烨字字问在点子上,那官差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本来他们就没有什么实证就来抓人,哪知道遇上司马烨?
看来这次是抓不成功,只能回去领罚了。
“小的知错,还望王爷饶恕小的鲁莽。”官差认错的速度倒是可以。
完全不跟司马烨辩论,直接认错。
司马烨微微不满,“是你自作主张抓人,还是廷尉下令抓人?”
“是,是小的听到举报就前来抓人,还未报给廷尉大人。”那官差把一切都揽在身上。
“混账!滚回去领罚,滚!”司马烨低吼一声。
跪在地上的官差连滚带爬逃离茶楼。
司马烨收回目光,看着脸色苍白的说书先生,“老先生,没事了!回去好好歇息,这几日就不要来茶楼了。”
司马烨说完,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放在说书先生手里,然后转身离开。
被那些官差这么一闹,茶馆里的客人几乎都走光了,司马烨还要交代掌柜一番,好好收拾一下,下次不能再让官差进来捣乱。
他刚抬脚要上楼,那说书先生双膝跪下,“求王爷做主!”
司马烨回头,“老先生,你这是做什么?”
那说书先生重复,“求王爷给草民做主。”
司马烨皱着眉头,“起来吧,随本王上来。”
他把说书先生带回包厢,“这位本王的王妃。”
说书先生连忙行礼,“草民见过离王妃娘娘。”
秦研雪微微一笑,“老先生无需多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跟王爷讲。”
那说书先生没有起来,继续跪着,声泪俱下地控诉,“草民要告那国师尤道生!但草民知道,官官相护,告到廷尉,也不会有人肯帮草民申冤的。”
司马烨和秦研雪对望一眼,又是那尤道生!
“坐下来慢慢说,别急。”司马烨指了指椅子,让说书先生坐下来说。
那说书先生不动,继续道,“草民本是京都城西郊的一个老夫子,草民还有一名年芳十七的孙女欣儿,欣儿体恤草民的辛苦,便做些手工,到街上卖,哪知道碰到了尤道生,尤道生执意要迎娶欣儿过门当妾室,草民家里虽然不富裕,却不愿卖孙女求荣,屡次拒绝那尤道生,可他见软的不行,便打算强娶,上一次草民实在忍无可忍,告到廷尉,哪知道那廷尉不问青红皂白,打了草民十大板,撵走草民,今日,怕是又要来拿草民开刀的。”
抓了他,在逼迫欣儿,这样一来,欣儿就不能不从了。
是他这个做爷爷的没用,连自己的孙女都护不了。
“岂有此理!老先生你放心,本王会去与廷尉说一声,不会再让他们去打扰你的。”司马烨保证道。
那说书先生直直摇头,“王爷,那尤道生权势滔天,区区一个小廷尉哪里是他的对手?”估计哪怕是他司马烨亲自出马,也未必能将尤道生绳之以法呀!
他们这般公然对抗尤道生,尤道生恼羞成怒,他可怜的欣儿还是难逃一劫,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欣儿去送死。
司马烨沉思,这老先生倒还蛮会审时度势,如今确实没有人能够与尤道生对抗,只是那尤道生当真这般嚣张,到处作恶?
见司马烨不语,说书先生连连磕头,“求王爷救草民的欣儿一命,让她进离王府,就算做一个洗衣做饭的丫鬟,也比在草民这里安全,求王爷成全。”
司马烨看向秦研雪,询问秦研雪的意见。
秦研雪微微点头,司马烨再扶起说书先生,“既然如此,老先生便一并住进来吧!等躲过这阵子,再离开也不迟。”
反正离王府不缺这两个住的地方,就让他们一并住进来,一来可以让他们生命无忧,二来,保护这重要的人证,到时候指证尤道生时,又多了两个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