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夜,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十分欢乐,唯独齐遇,寝食难安。
从宫门出来,他便直奔王府,召见几名心腹。
“安儿来信,说陛下已经知晓祁城的情况,可方才见陛下,却没有什么异样,难道陛下只是不想打草惊蛇,想要将我们一网打尽!”齐遇心慌意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刚才他试探司马弘毅一番,可是司马弘毅却没有任何表示,还说要重重赏他,难道司马弘毅真的知道这一切,准备要拿他开刀?
其中一位心腹道,“王爷,你冷静些,只是一封书信,不足为惧,就算陛下真的知道此事,王爷也可矢口否认,等陛下去祁城查证时,我们再做决断也不迟,再说,世子殿下不是还在祁城,陛下就算要对付我们,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来。”
好在一群人之中还有一个胆大的,在此时还能保持头脑清醒。
齐遇一听,“不错!陛下不说,我们就先不认,不能自乱阵脚,也许这是一场骗局呢?”
“为今之计,王爷应当派可信之人,去祁城向世子殿下求证,若是假的,便不攻自破,若是真的,也好早做准备,快些撤离京都才是。”那位心腹继续道。
其他七八位心腹同意地点点头,齐遇也觉得理应如此。
“谭叔,你派人去给世子送信,记得派可靠的。”齐遇吩咐管家,立刻去送信。
众人商议一番,然后都悄悄离开王府。
齐遇无心守岁,就在他准备歇下的时候,一个人闯进他房里。
他大吃一惊,拔出床头的短剑,“谁!”
“王爷,是我!宇森!”
听声音知道是熟人,齐遇把剑放了回去,点亮油灯。
只见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满身是血,齐遇微微一怔,“你……这到底发生什么事?”
宇森是齐南安身边的得力侍卫,他是知道的,可是怎么弄成这副模样。
“是……是主子,出事了……”对方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倒了下去,昏迷不醒。
齐遇立马让人去请大夫,他不敢惊动太医,只好随便请了一个大夫过来。
“怎么样?可还有救?”齐遇紧张道。
他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侍卫的死活,只是他话还没有说完,绝对不能就这么死去。
“伤的很重,草民已经给他处理好了,能不能熬过去就看他自己,明日他若能醒来,便没有什么大碍,若是醒不来……那也只能听天命了。”那大夫说完,摇头离开。
齐遇也不为难他,转身回去照看宇森。
他心里十分着急,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耐心地等着宇森苏醒。
天微微亮,京都城中炮竹声不断,齐遇打了个瞌睡,醒了过来。
他见宇森还是昏迷不醒,正准备再去叫大夫,床上的人竟然动了。
“王……王爷,快走,快离开京都,再晚就走不了了,主子命卑职来报信,没,没想到途中遭到伏击,是卑职没用。”宇森自责道。
齐遇却更关心到底发生什么事,“究竟发生什么事?安儿如今怎么样了?”
“主子已经控制祁城,命卑职来接王爷离开,朝廷知道祁城的情况,不日便会对王爷下手,所以不能再耽搁了。”说着,宇森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
这块玉佩是齐南安随身携带的玉佩,万不得已,不会离身。
这下,齐遇彻底相信对方的话。
“好,本王收拾一下,立马离开京都。”齐遇立马出去准备。
他怕人多走不了,特意什么都不带,只带了几名亲兵,便匆匆离开。
出城和自己的军队汇合之后,齐遇准备立刻返回祁城,但有人却建议道。
“王爷,就这么白白离开,岂非太过不止?不如趁此机会,控制住京都,逼迫司马弘毅让位!”
有胆小者不同意,“王爷,这万万不可,如今我们只有两万兵马,一旦打起来,无疑是以卵击石呀!”
“王爷,这京都城中的守卫军不足三千,加上禁军,巡防营,也不过一万来人,况且城中百姓众多,他们投鼠忌器,对我们十分有利,而且离王殿下不在京都,司马烈和司马炎不足为惧,司马恒有心无力,此等机会一旦错过,就没有了!还请王爷三思。”
齐遇还在犹豫,那人继续道。
“反正陛下已经知晓王爷私囤兵马,与其等朝廷派人去围剿,不如先下手危险。”
这句话直戳齐遇的痛处,他准备了那么久,就是为了今日。
“好!我们杀回去,一举控制京都!”
刚走出没多远的祁王军队又折返,城墙上的士兵见状,“王爷,你这是……”
“本王有要事需要进宫面圣,快快开城门!”齐遇大声道。
城门慢慢被打开,齐遇首当其冲,杀了过去,直接斩杀开门的两名士兵。
“冲呀!”他高举手中的刀,直接带人杀了进去。
守城的士兵居然没有阻拦,纷纷躲避起来,任由他们长枪直入,一直杀到街道上。
齐遇一看四周安静得可怕,忽然明白过来,“不好,我们中计了,快撤!”
他调头,准备往城门冲去,弓箭手从四面八方围攻过来。
弓箭就如雷雨般,齐刷刷地向他们飞来。
他们手里没有盾牌,只能用剑去当箭,奈何飞箭太多,躲过一支就中其它支,很快,一个接着一个倒地。
进城的几乎都中箭倒地,还没有进城的纷纷向四面八方逃离。
箭停了,祁王这边的人只剩是来个,齐遇大腿中了一箭,半跪在地。
远处出来一个人,他微微下马,向齐遇走了过去。
“祁王殿下,别来无恙呀。”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本不该出现在京都的司马烨。
他的身边还有一人,这人竟然是梁冲。
而这些弓箭手,都是梁冲命人安排的,他走到齐遇跟前,一脸不屑道,“早就知道你这老贼想造反,幸亏本官与离王殿下有先见之明!”
“你们!司马烨,是你!是你算计本王?”齐遇突然恍然大悟,可一切都迟了。
司马烨不再理会他,拍了拍梁冲的肩膀,“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梁大人了。”
梁冲作揖,“离王殿下放心,本官一定不负殿下所托。”
这可以邀功的事情,他当然十分乐意干了!“来人,将他给我押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