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谀城外,北燕三万将士在外面扎营,此刻大晋的司马烨竟带着五万人马,将他们团团围起来。
北燕领军的将军任壕,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英姿飒爽,此人是北燕难得的常胜将军,十八岁便跟随父亲替北燕先皇平定内乱,助金保保登上皇位,是金保保得力的重臣之一。
而他同时也是蘅王金瀚的小舅子,他的长姐是蘅王王妃,也是金燕燕的母妃,困在城中的郡主金燕燕就是他的亲外甥女。
担忧金燕燕的安慰,他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只守不攻。
可如今面对司马烨的到来,他心里还是没底,若是司马烨和楚天珩来个前后夹击,他没有一点胜算。
这次他是奉命来帮助楚天珩的,没想到如今骑虎难下,楚天珩不但出尔反尔,还要扣下燕儿,令他们进退两难。
任壕骑着骏马走向司马烨,“不知离王殿下这是做什么?北燕和大晋向来较好,殿下这般,岂非有违两国和平共处的初衷?”
北燕和大晋这百年来都是和平共处,两国每朝每代都会有联姻,这不,北燕的公主殿下金菲菲如今就是三皇子妃,也是司马烨的皇嫂,这大晋突然出兵围困他们,这算什么意思?
司马烨一笑,“任将军说笑了,本王并未有意围困任将军,只是本王前来与大启摄政王商讨政策,此举不过是为了保障本王的安全罢了!任将军与本王大可井水不犯河水,两不相犯便好。”
任壕警惕着,“离王殿下当真只是进城?”
只是为了进阿谀城,带了五万人马包围他们,说出去谁信?反正他们不会相信!
司马烨肯定有其他阴谋,但他不至于真的与他们北燕为难吧?
“任大将军放心吧!若是任将军不信,大可即可撤军,我等绝不阻拦。”司马烨道。
任壕这算明白了!敢情司马烨是为了逼着他们撤退!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命令一部分人望后撤退,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在等楚天珩的消息。
楚天珩还没有放金燕燕,他怎么可能就这样回去?不管如何,他一定要保证金燕燕平安出来,让金燕燕安然无恙地回北燕。
“离王殿下,请!”任壕命人退开一条道路,让司马烨的人进阿谀城。
阿谀城上的楚天珩见状,命人开了城门,将司马烨迎了进来。
两人在驿站设宴,楚天珩举杯,“本王敬离王殿下一杯,多谢离王殿下冒险进城与本王商议。”
这俗话说得好,虎落平阳被犬欺,他楚天珩山穷水尽之境,司马烨竟然还同意出手相助,也算难得。
虽然他知道,这次与北燕联姻一事,大晋没少出阻力,这次宇儿离开,自然也是大晋的手笔。
不过,也不能全怪大晋,若是楚天宇不同意,他们也绑不走他!
一切都是你情我愿,楚天宇是心甘情愿跳如别人设好的陷阱当中的!
司马烨举杯,“本王也没想到,几个月前我们还针锋相对,如今却能坐在一起饮酒,果然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
楚天珩同意这句话,“确实,没有永远的敌人,这次离王殿下带着什么条件来与本王商讨?”
“本王想要的并不多,本王只需摄政王殿下承诺此生永远不再起兵再犯我们大晋的南岭便可,当然,还需放了金燕燕,让北燕的人安全回北燕。”司马烨放下酒杯道。
楚天珩微微意外,他没想到司马烨竟然不趁机为难他们,竟然没有提出过分的要求,就这么简单!
他大可顺口答应,等以后兵力雄厚再做打算。
“好!此事本王答应你了!”楚天珩笑道。
司马烨微微一笑,“摄政王殿下口说无凭,当初你答应与大晋联姻,永结秦晋之好,可结果呢?你们逼启和公主自杀,起兵犯我南城,你要本王如何再敢相信你!”他挑眉道。
楚天珩脸色一沉,司马烨果然有超乎年纪的沉稳,这大晋有他一日,估计他楚天珩也是没有希望再北上了!
也罢,谁让他此刻有求于人呢?
“那离王殿下要如何才能相信本王的话呢?”
司马烨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将盒子递给一个士兵,呈到楚天珩面前,“这是一颗六花六草丸,吃了它不会当场死,当需要每年服用一次解药,若是没有解药便会全身疼痛致死,就不知道摄政王殿下有多少诚意了!”
楚天珩眉头一皱,沉默不语。
这药丸一旦吃下去,就会一生都被司马烨所钳制,就算夺回大启政权,又能如何?若是以后司马烨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他做还是不做?
可是一旦拒绝,司马烨回头就与城下的北燕军队联盟,合攻阿谀城,阿谀城危矣。
他默默叹了一口气,难道真的是他自作孽不可活?若是他不自找麻烦,不去招惹大晋,如今就不会进入进退两难的地步。
他还在思虑,司马烨继续开口,“若是摄政王殿下不愿意吃,本王也不会逼王爷,只是,本王听闻,木志严的军队不日便会到达阿谀城,还望摄政王殿下早做打算,我们可快些做防备。”
楚天珩瞪了一眼司马烨,又看了一眼盒子里的药丸,“好!本王吃!”他拿起药丸,准备吃下。
司马烨又开口打断,“等等!摄政王殿下除了吃了这颗药丸之外,还需把摄政王世子送来我大晋做质子,不知王爷觉得本王这个要求是否能够接受?”
楚天珩沉思,吃了药丸和送豪儿去当人质其实也不差,如今先把政权夺回来再说吧,否则这一切根本没有任何扭转的机会。
“不过分!是本王先食言在先,离王殿下考虑周到也是应该的!”说完,楚天珩仰头就把药丸吞了下去。
司马烨拍拍手,“摄政王殿下果然豪爽,那就请摄政王殿下放人,让本王带着北燕郡主出城交给任壕,本王就无偿给摄政王做一回信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