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易萧萧忽然一愣,站在原地喃喃道:“为什么会知道我和六月是朋友?还能知道我是开工作室的?”
越想易萧萧越是觉得不安,难不成是张宁安排的?
易萧萧回头看向阿飞:“阿飞你留在这里,等下我把资料给你,迅速给我查清楚。”
说罢,易萧萧看向武勋:“武勋你跟我走。”
两人点点头。
一天前,六月工作室。
六月的对面坐着一位女子,她的头发微微有些乱,双腿十分不自然地放在沙发前,低垂着头,显得有些阴郁。
六月很有经验,能够看出来她确实有些抑郁,但应当没有家人描绘的那么严重。
和这个女人一起来的是女人的母亲,一头银发看起来却也还算精神。
由于心理治疗必须是一对一,家人不能在一旁,所以六月将母亲给关在了外面,只是安心地诊治面前的女人。
这个女人叫许一,今年三十岁,没有孩子,刚刚小产出院,精神状况十分不好。
六月试图和她说话,她都有些畏惧。
“许女士,最近是不是睡得不太好?”
许一点了点头:“嗯,我睡眠浅,总是能醒来,尤其是最近我总是能听到小孩哭。”
她说话的声音很小,还有些颤抖,六月听起来很费劲,但不敢打断,也不好提出意见。
毕竟,害怕由此,后面她连口都不开。
六月点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然后问道:“隔壁住了小孩么?”
女人摇摇头,抬起憔悴的脸看向六月,两颊是两行泪水,看的出来她很伤心。
她嘴唇抖了一抖,说道:“不,医生,我听到我的孩子在哭,她在骂我,在怨我……”
闻言,六月在纸上写下,“孩子小产,精神衰弱”八个字,然后又问道:“你的丈夫呢?”
“丈夫?”说这话的时候,许一双眼有些呆滞。
看样子,孩子的去世对她的打击很大。
女人忽然又呜咽了起来,拼命地摇着头:“我,我没有丈夫了,他走了!”
“那孩子是谁的?”
许一的母亲并没有说丈夫已经走了,只说先前那些状况,这让六月觉得有些蒙圈。
女人猛地抬起头,双眼布满红血丝地瞪着六月,嘶吼道:“孩子是我的!我的!”
六月自然是知道这女人精神不正常,但如今一看,是已经有些疯了。
“好,我知道,我知道,孩子是你的,对不对?”六月试图将她安定好,却显然有些徒劳。
无奈之下,六月只好走出诊疗室,问许一的母亲。
“你是不是有所隐瞒?”
许一的母亲眼神有些闪躲,将头微微侧了过去,六月知道,她说中了。
“许一的丈夫去哪里了?孩子到底是谁的?”六月眼神凌厉地看着对面的老人,一字一顿地问道:“难不成是你女儿出轨?”
六月知道自己说的是狠了点,但是不这样,对方看样子是不会说出实情。
果然,许一的母亲反驳道:“不是,我女儿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是那个男人,是那个人害了我的女儿,是他把我女儿变成这样的!”
“是谁?谁把她变成这样的?现在那个人又去了哪里?”
“是她老公,是她将他变成这样的,那个混蛋出轨,还卷了我女儿的全部家产,和小三跑了!”许一的母亲终于将真相说了出来。
闻言,六月神色一怔,随即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好,我知道了。”
今天是许一一个人来的,她母亲给六月打了电话,说自己有别的事脱不开身。
六月并没有在意这个细节,母亲不在的时候,许一稍微好了一点点,她看着六月惨笑道:“医生,昨天按照你的说话,再吃了药,昨晚我睡得还可以。”
六点看了看许一,点点头:“那就好,今天有没有什么想聊的?”
许一看了六月一眼,有些疑惑的神色。
“你想聊什么随便说,我今天当你的听众。”
有时候,病人需要的是倾听,而不能一味地让他们做什么,所以六月将主动权交给了许一。
这才有了说想要报仇的事,许一说这句话的时候,六月也愣了,但是她没有过多怀疑,只是想先将易萧萧给约过来看看再说。
易萧萧到的时候,六月和许一正在花园里聊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怪,易萧萧总觉得哪里不对。
虽然那个女人看来很瘦弱,很憔悴,可易萧萧却心中越发的不安。
等到她走近之后,六月站起身给许一介绍。
却见许一忽然向后一退,指了指身后的武勋,不住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