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对方讽刺的语气，凌浅月大步进去与她擦肩而过。
凌雨珊自讨没趣，倒是一路跟着她上了楼。
凌杰卧室，对方独自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见到她的时候眼底情绪有所变化，想伸手最终力气不足。
“怎么没去医院？”她低声说。
凌雨珊冷笑：“活受罪还不如死了能解脱，而且去医院不需要钱吗？”
凌浅月转身看了她一眼：“你已经走到这种地步了？”
难得没有咬牙切齿，凌雨珊依旧笑着：“是啊！等他咽了气这房子就会被收走。呵！凌家是彻彻底底完了。”
这件事凌浅月是知道的，房子早就被抵押。不过对方再笑什么？
四目相对凌雨珊恨恨的补充：“都是拜你所赐，高兴吗？”
“当然，若是不高兴我怎么会过来。”凌浅月也不示弱，无非是逞一时口快，谁不会？
没想到她非但没生气还能这般反驳，凌雨珊脸上的笑意尽数消失。
“终于说实话了，这结果才是你想要的吧？”
她话音刚落，凌杰便咳嗽起来。声音并不大有气无力，听起来还有种接不上气的感觉。
凌雨珊侧头看过去，就见到凌杰动了动手指。
“你想让我出去？”她皱眉。
见凌杰点头她也不迟疑，转身出去重重摔上了门。
凌浅月站在床边默默打量着，对方瘦的脱了相。看起来，很可怜。
安静中，凌杰直直看着她：“帮，帮，她。”
果然如此，都在她的猜测中。对方奄奄一息之际那么迫切的想见到她，无非是知道凌雨珊处境堪忧，以后怕是越来越糟。
“姐、姐。”凌杰又说。
凌浅月皱眉，她很讨厌这个称呼，尤其是从凌杰口中说出来。她是姐姐怎么了？该死吗？
凌杰的呼吸比之前急促些，不知道是不是着急的缘故。
“拜，拜托、”他的声音越发虚弱。
沉默中，她还是点点头。凌杰的表情一下子不在那么复杂痛苦，变得放松平静下来。
“谢谢。”
说完这两个字他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凌浅月转身出去，下楼时发现凌雨珊正坐在沙发里闭目养神。
正常她会直接出门离开，此时却改变了方向来到客厅内。
在原地静默了几秒，她看向对方：“出国吗？”
凌雨珊一怔，不明所以。
“如果想走，联系我。但是这辈子，都别回来了。”凌浅月留下这句话后大步离开。
凌雨珊蹭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望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过来，凌杰为何那么想见她一面……
无力跌坐回沙发里，她似乎明白了一些所谓的亲情，却不敢往深处去想。因为，太晚了。
凌浅月回到车里系好安全带，陆煜晟则是默默开车离开。
“应该就是今晚的事儿。”她突然开口。
陆煜晟微微点头：“我来处理。”
凌浅月一怔，笑而不语。
其实她不是这个意思，因为她可以安排人过来处理后事。
毕竟是人都没了，好多事也就随风消散。凌雨珊对这方面不懂，指望她没戏。
片刻后她才后知后觉：“咱们去哪？”
“先去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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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饱喝足的凌浅月精神头十足，如果不是陆煜晟有事要回趟公司她还准备在花园里玩玩雪。
“别冻着，晚点我在陪你下来堆雪人。”陆煜晟拉着她上楼。
凌浅月望着身后一片银白很是不舍，听到推雪人时不禁双眸一亮，放弃了挣扎。
不知出于什么缘故，陆煜晟和柳钰有了合作。原本的对手变成强强联手，不用想都知道是大项目。
想到柳钰凌浅月忍不住笑，等到珊珊再过来一定要问清楚是什么情况，真没想到这两人还有戏。
嗯！的确是郎才女貌，而且都是那么厉害。
正想着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在门口停下来，她正坐在床边便抬眸看过去。最初也没多想，几秒后还是没声音才意识到不太对。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缓缓推开，是那种偷偷摸摸小心翼翼。
凌浅月双手抱着肩膀，直直注视着。来人身穿一身蓝色运动装带着帽子口罩，这身衣服有些眼熟像是昨日思思穿过的。就连鞋子也是！
但她能很快分辨出来人不是思思，而是柳乐云。
发现她的存在后柳乐云反而恢复正常，确定她自己在房间内便随手关上门，趾高气扬的靠近。
凌浅月若有所思，对方不应该被关起来了？难不成柳家老爷子的本事如此大？
“很意外吗？”柳乐云的语气中有几分挑衅。
“你这是知道我醒了，所以赶过来看我？”她说着忍不住笑，这个笑话挺冷的。
柳乐云眼底闪过狠辣：“我都知道了，白梓已经把一切都告诉我。”
凌浅月歪头思索，不晓得对方在说什么。
此时柳乐云已经来到两米之外缓缓停下，语气低沉：“你原本就不该出现，你的所有资源和幸福都应该是我的。是你，夺走了我的一切。”
深深吸了口气她继续说：“明明都是你，却说我自己不懂得选择，不知道珍惜。凌浅月，你真是该死。”
“之后呢？你这是过来准备杀了我？”凌浅月弄清楚了。
柳乐云双眸瞪大其中满是恨意：“上次是你命大，这一次，我准备陪你一起死，反正我都活不成了。”
凌浅月嘴角上扬，眼底含笑：“你想死我自然不会拦着。不过我才刚醒过来，暂时还没这个打算。”
柳乐云也跟着笑，是那种发狂的大笑：“你以为，能轮到你自己做主？”
说话间她大步向前突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拔出刀鞘扔到一边直奔凌浅月扑了过去。
从偷袭来看距离刚刚好，但柳乐云明显低估了两个人之间的实力差距。就算凌浅月刚醒过来不久体力没完全恢复，也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弱。
完全是不慌不忙闪身避开，凌浅月起身向后退了几步和她保持安全距离。
“你就这样带着把匕首过来的？”她觉得不可思议。
柳乐云感觉到了侮辱，怒火更胜。
“不要小瞧人，不管怎样你今天都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