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浅月嘴角上扬，眼底浮现出若有似无的笑意：“和你在一起久了，多少学到些唬人的套路。”
“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呢？”
凌浅月轻笑，随即漫不经心的说：“你让吕悦回去的？”
面对她突然转移的话题林珊珊一怔，几秒后才回过神：“他啊！没，是他担心小东的安危。我觉得也是，他跟着总比其他人要放心。”
凌浅月笑了笑，相当的随意：“那你怎么不回去？他身为市场部经理处理这些事情应该不比你差吧！”
哪怕她笑的没心没肺，说的也如开玩笑般，林珊珊的表情还是有些不易察觉的变化。
“你在呢！我当然要陪着你。奇怪，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远处杜鹃妈妈已经回来，凌浅月微微摇头，神情逐渐正色起来。
她不想说什么，只是吕悦昨晚离开让她心里不太舒服。
毕竟这边情况比较复杂，随时会出现各种状况和意外，他把林珊珊留下来自己走，尽快理由可以理解，却是于公，于私的话……
林珊珊早就集中注意力，把这件事抛在脑后。
“你们跟我来吧！不过事先说好，小鹃不能在受到任何刺激，如果她不回答你们的问题不能一直问。还有，我要陪着她。”杜鹃妈妈边走边说。
二人跟着她一路来到西屋门口，林珊珊先停下来。
“杜大娘，我知道你的担心，不过你放心，我们一定不会刺激到杜鹃。只是简单询问几个问题，所以不用麻烦你陪着。”
“那不行。”杜鹃妈妈立刻拒绝。
“我必须跟进去，你们不能单独见我闺女。”她补充道。
凌浅月与林珊珊四目相对，随即前者轻声道：“杜大娘，希望你能体谅一下我们。只是几个问题的简单，得到答复后我们就会离开。
之后，咱们就商量赔偿金等事宜。争取早点结束，你们也能早点得到赔偿金。你觉得如何？”
杜鹃妈妈再次动摇，可她依旧不放心，看起来十分挣扎。
这时屋子内突然传来一道暗哑的女子声音：“妈，我没事儿，让她们进来吧！”
杜鹃妈妈迟疑几秒最终答应，让他们不要问太久，杜鹃现在还需要多休息。
就这样凌浅月和林珊珊二人踏入了杜鹃的屋子，脚下是水泥地，走出两三步左右是炕沿儿，屋子虽然不大倒是干净整洁，柜面上还摆放着许多化妆品，看起来是些杂牌子，倒是从护肤到彩妆一应俱全。
凌浅月的目光在屋子内扫过，这才落在杜鹃身上。她身材匀称，穿着一身粉色睡裙靠在墙边，脸上泛着不自然的白。有一双大眼睛却不是水汪汪的，缺少这个年纪应有的神采。
看着眼前这位只有十八岁的姑娘，凌浅月脑海中闪过许多思绪。如果有人告诉她对方二十八岁，她也是信的。
因为杜鹃的脸斑斑点点，还有些痘印，根本不像年轻女孩那般满脸的胶原蛋白……
显然，林珊珊也是第一次见到杜鹃，同样站在门口打量。
安静中，杜鹃不耐烦开口：“你们想问什么？”
凌浅月注视着她的脸几秒，向前走了两步坐在炕沿边。
“这件事情的经过，我需要你讲述一遍。”
杜鹃顿时皱眉，语气不善：“我是受害者，而且你们不是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在别人伤口上撒盐很好玩吗？”
说真的，哪怕生气她的声音也很好听。如果不看到她只听声音的话，会让人觉得美好动听。
林珊珊眉头紧皱，她想到一句话，丑人多作怪。此情此景真是太精辟了！
“你别激动，也别生气。这是流程，公司要付给你赔偿金总得知道经过，需要你亲口说的才行。”凌浅月淡淡道。
杜鹃抿唇，虽然还有火气却被压制住了。
“就是那天傍晚我在仓房的木桶里洗澡，没想到那个禽兽会在暗中偷拍。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如果不是我妈帮我拿东西还没发现呢！”
凌浅月包内有录音笔，不过她还是在有模有样的用笔做记录。
“你的意思是说，小东不知何时去的你家仓房，在你洗澡的时候躲在暗中偷拍之后被杜大娘发现了？”
杜鹃想了想点头：“对，我被吓坏了，当场就晕了过去，后来的事儿就不清楚了。”
凌浅月缓缓点头，随即又问：“你家仓房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吗？”
杜鹃顿时皱眉：“你什么意思？”
凌浅月思索着，分析道：“我在想小东为什么会突然去你家的仓房？据我所知公司的落脚点是一位主播家里，在山脚下方便拍摄，走到这里至少二十分钟路程，他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
听着她的话杜鹃既无语又烦躁：“什么无缘无故？他就是来偷拍我洗澡的，你怎么听不明白呢？”
凌浅月故作不解：“如果这样说，他是怎么知道你会在那个时间段，那个地点洗澡呢？”
杜鹃好像一下子失语了，眨了眨眼睛动了动唇，愣是没发出声音！
很快她移开目光看向炕面，用力摇头：“我不知道，或许他不是第一次了，反正他就是个变态。你们如果不信就去看他的摄像机，在李老家里。其他的我都不知道，你们走吧！”
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男人的呼喊，再叫杜鹃妈妈。
这会儿是关键时刻，凌浅月看了眼窗外随即示意林珊珊出去拦着。
后者会意很快转身出门，杜鹃终于松了口气。不过还没等她提着的心回到原位再次被惊到，因为凌浅月并没跟着离开，反而放下了窗帘。
“你，你要做什么？赶紧出去。”她怒喝。
“别吵，我有要紧事和你说。”凌浅月轻声说着回到炕沿边。
“我累了要休息，也没什么好说的，你再不走我喊人了。”杜鹃急声道。
凌浅月抿唇，上半身向前倾靠近她一些：“刚出去的是我上司，也是公司股东之一。趁着她不再，咱们谈谈。”
杜鹃当场愣住，显然没跟上她的节奏。
见状凌浅月立刻压低语气：“我知道是你主动找小东，请求他帮你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