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玉衡批改着文书，奏折上无非是千篇一律参战北王的折子，玉衡看着烦躁便没有在看下去，一把将走着推到一旁。
“这还真是，马后炮的居多。”玉衡心想这从前，也不见这些大臣对战北王有何不满，这出了事情之后还真是积极了。
“云戎，去派人查一查这几位大人。”玉衡指了指纸张上的几个人名，上面写的分别是已经知道和战北王走的过密的大臣，还有几个有些刻意与其撇清关系的。
“是……”云戎拿起那张写这名字的纸张便离开了。
“陛下，陆大人求见。”此时外面下着大雪，玉衡不明白为何这个时辰，陆康回来，便挥了挥手陆康进了书房。
“陆大人，还真是操劳，这大雪天还要进宫来。”玉衡看着陆康身上挂满了白色的雪。
“为陛下分忧是应当的，臣万死不辞。”陆康跪在地上，一副十分前辈的模样。
“来人赐座，在给陆丞相准备一个手炉。”玉衡说完便起身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陆康见状也要起来，毕竟这哪有皇帝站着大臣坐着的道理。
“陆丞相，你安心坐着，朕已经在书房做了一日，这站起来不过是活动活动筋骨。”玉衡说着缓慢转动手中的珠串示意陆康坐下。
“今日大人来，到底为了何事，不见得这时辰进宫只是为了找朕寒暄几句话吧。”玉衡很清楚陆康是什么样的人，这时辰来必定是有什么很明确的目地。
“陛下，臣只是不解，为何您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了顾若槐，臣之前就与您说过顾若槐此次回来之后，必须打压他的势力已经超过了一个大臣应该拥有的。再者顾若槐，我怀疑他对殿下并非一心辅佐。”陆康这话很显然带着几分拉踩和污蔑，但是他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必定是做足了功课可以与玉衡说上一说的。
“陆丞相，顾若槐是什么样的人恐怕没有人比朕更清楚吧。”玉衡眯起眼睛看向陆康，眼神里带着几分试探，还有猜忌。
“我知道我如此说，陛下可能不信，但是臣手上有证据，证明顾若槐有意为五殿下开脱罪名。五殿下虽然是陛下的兄弟，但确实动了乱臣贼子的之心如此说来，顾若槐怎么都不应该为有如此做法之人求情。”陆康起身跪在地上，一副十分激动地模样说着。
“可是，老五说到底，也是真的兄弟，还是朕得兄长。难道你觉得朕应该杀了他？”玉衡转身看向跪在自己身后的陆康露出疑惑的申请。
“陛下，这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臣觉得当断则断免受其乱啊。”陆康说着头磕在地上十分诚恳的样子。
“那你就不怕朕，背负残害手足的骂名？”玉衡看着跪在地上的陆康，平静的询问，听不出任何情绪的话反倒有些摸不透玉衡在想什么。
“陛下，皇家自古难太平，您这是为了天下百姓啊，这江山稳固可容不得狼子野心啊陛下！”陆康说的激动，玉衡叹了口气背对着陆康眼角扯出一丝其差不觉不到狠意。
“号，那陆大人既然说了老五留不得，那我自会打算给他个体面的结局，只是顾若槐，陆大人你是不是近期敌意浓烈了些许。”玉衡缓缓说着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陛下，不是臣说顾大人不好，只是顾若槐不合适为臣，顾若槐心里的那种完美的帝王……哪怕是您恐怕都办不到，顾若槐此人心中报复陛下是清楚的。顾若槐可以为了您的承诺赴汤蹈火，同样……他也可以为了同样承诺与您……毕竟他那理想化的世界，陛下您很清楚您给不了。”陆康的话说的句句属实，玉衡皱紧没有，没有说话。
陆康这一点看得清楚明白，从前没有坐上这把龙椅的时候，玉衡也认为顾若槐理想是那么美好，只要努力就可以实现。可是当他坐上皇位，成为这天下的王时才发现过去的种种想法是多么的不符合实际。
“光新政推行，便是阻力重重，而顾若槐此时还在……罢了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想得太简单了。”玉衡摇头，没有在说话，让陆康推了出去，只是表示自己会考虑而陆康的目的也基本上达到了。
“陛下，顾若槐留不得……臣告退……”陆康最后小声的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陛下……您……”掌事公公看着眉头紧锁的皇帝，小声询问。
“怎么了？”玉衡看了一眼身旁的掌事公公。
“陛下时辰不早了，今日完善您用的不多，奴才吩咐御膳房给你备了宵夜，陛下可要少用一点？”掌事公公想扭转方才陆大人印刻在玉衡脑子中的思绪，毕竟他们从进宫前在王府便认识顾大人，顾大人虽然这些日子与陛下闹得有些不愉快，但绝非陆康口中那样人，他还不想看到顾大人有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必了，去见一见朕的这位五皇兄。”说完玉衡变动了身，向深宫走去，老五并没有圈禁在天牢，而是被关在其母妃的院子里。
五皇子的母亲地位不高，只是一个地位分的嫔，所以院子不大相比其他妃子的院子显得有些拥挤。
“陛下驾到！”
院子门前看守的侍卫看到皇帝，纷纷跪地行礼。
“平身吧。”玉衡走进院子，看到了坐在石椅上的老五。
而此时老五正背对着他没有看到玉衡的到来，掌事公公连忙出声：“陛下驾到。”
老五猛的起身看到玉衡，看到了玉衡一愣，然后顿时跪在地上：“参……参！参见陛下……陛下万……万福……”
“起来吧。”玉衡看着老五这样子，轻笑。也难怪战北王会选择老五，这扶不上墙的模样，没有一点骨气。
“你们都退下。”玉衡挥手示意院子中的太监宫女都退下，坐到了石头椅子上。
人全部散去，空去变得凝重，仿佛可以滴水成冰。
“坐下吧，站着做什么？”玉衡看着老五缓缓地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是否有怒气。
“臣……臣不敢……”
“你就这般怕朕吗？从前我记得皇兄，不这般样子。”玉衡说着看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老五。
“不……不是臣……臣知道，这次臣犯了大错，是陛下不杀之恩才让臣有机会苟活，是陛下宽宏。”老五不敢抬头去看玉衡，此时玉衡和从前不同，已经不像从前那般温和，也不像过去透着一股洒脱让人舒适的气息，眼下玉衡已经彻底变长了一个帝王，俯视一切。
“朕还说话，你到是先说了。”玉衡这话一说完，瞬间老五的脸变得苍白，额头冒着冷汗，心想不会玉衡要想着要杀了自己吧……
“怎么不回话？从前皇兄见了我，可是很……”玉衡看着老五欲言又止，一副有话不说的样子更让其紧张。
“好了，顾若槐都说我说了，你也是被战北王绑架的，这件事情你最多也是无可奈何只求保命，放心等风头过去一些，我会让人送你回封地。”玉衡这话说完，顿时老五十分激动的跪在上。
“谢陛下，谢陛下！臣从此不再入京，臣无事绝对不会进京，只要陛下有任何吩咐我必定赴汤蹈火。”老五一个激动便跪在地上，一股害怕至极的样子。
“瞧你，这样子，还以为我这是要杀你呢，放心吧你我是兄弟，从前皇兄没有难为过我，我自然也不会难皇兄。只是皇兄日后，还是少出门也免得再被人利用。”玉衡这话说得平和，却又充足的震慑力，足以让老五清楚自己这件事情之后必须学会夹着尾巴做人。
而此时……
“主子，陆康见了陛下后陛下就去找了五王爷。”人影出现在顾若槐的面前说着。
“他还是动了心思……”顾若槐看着窗外，叹了口气，这终究是一旦坐上那个位置就会……顾若槐摇头没有在说话：“你回去吧，小心一点不要暴露，以安全为重，无事便不要轻易活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