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南奎生处理完所有积压的情报时,他的眉头已经紧紧的皱到了一起。
这件事情,好像……远远不是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次对面暴动的组织头头之前是个几乎没什么名气的人,现在突然之间敢这样和地头蛇正面叫板刚上,背后必然是有人支持的。
但是,说起来支持他的这个人,看着那些情报,他发现似乎还是挺值得深思的。
阎盛国的三皇子在传闻中一向是一个谨慎有度、并且有勇有谋的人,关于他的所有传闻几乎都是正面的,从来没什么玩阴的履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人,现在居然突然就跟他玩了一手这样的借刀杀人,实在让他有些想不明白。
无论是从哪一个方向去梳理这件事情,他都觉得这件事情是说不通的。
就在他还仔细想着这件事时,寒冰突然敲了敲他的门,“咚咚咚……”
“进来。”南奎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想要让自己死机的大脑清醒一些。
等到寒冰进入房间之后,南奎生却发现,他的眉头竟皱的不比自己松多少,“主上,那个鼠人好像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怎么说?”一想起那个人渣,南奎生那种隐隐想要吐出来的感觉还萦绕在心头,因为实在有些不想想起那人的嘴脸,所以回应的声音中多少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他好像知道的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多得多,主上,您还是亲自去看一看吧。”寒冰的表情是从未有过的凝重和纠结。
他也不知道那个人说的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但是这件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嗯?
居然会让寒冰这个万年冰山露出这种表情、说出这种话……
事情……
果然比他想的复杂得多吗……
南奎生想着,一个可怕的念头在心头一晃而过,伴随着猛的揪了一下的心脏,南奎生再也坐不住了,拂袖起身很快朝着地牢走去。
走近阴冷潮湿的地牢里,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只是一夜过去就好像沧桑了许多的鼠人。
他就那么被关在牢房里,头发散乱着铺在脸上,地上墙上都是一点点的斑斑血迹,他的两只手紧紧的抓着牢房的栏杆,面上的眼睛也早就没了前日的得意。
意识到有人凑近,鼠人猛地抬起头,眼中闪着几分带着希望的光芒定定的看着来人,开口的声音急迫而恐惧,“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只要……只要你们让我活下去,我什么都说!”
依旧是那副怕死的模样。
看到他这副模样,南奎生的心里实在难以激起哪怕一丝的波澜,每一个怕死的人被关进武力部的地牢,折腾一晚上之后不都是这么说的吗,“三句话之内,如果你说的东西让我不感兴趣,那么恭喜你,你肮脏的生命可以结束了。”
鼠人就那么趴在地上,眼巴巴的看着男葵生,求生欲几乎都能从声音里满满的溢出来,“幕后黑手不是三皇子,三皇子只是一个傀儡!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这句话终于激起了南奎生的兴趣,他眼睛微微眯起来,定定的看着牢房里的鼠人,好像是在审视他究竟有没有说谎一样。
能审视他,就代表感兴趣……
感兴趣了,就还有希望……
鼠人见状,终于感觉自己好像能活下来了,心底狠狠的松了一口气,开口继续说道:“我……我是靠讨好我们大队长才当上小队长的,我有一次无意间看到三皇子和一个黑袍人私底下见面”
说完,他稍微停顿了一下,好像是在思考接下来的内容该怎么形容一般,“那个黑袍人……三皇子去见那个黑袍人时,好像……不像一个正常人……”
南奎生就一直定定地看着鼠人,眼睛中的眼神都没变一下,他也不开口说话,就那么冷冷的、没有任何感情的看着他。
鼠人见状,开口说的更卖力了些,“三皇子见那个人时,它就好像是一个被控制的傀儡一样,对那个人言听计从,很是恭敬,就好像……就好像那个人就是他的神一样……”
傀儡……
神……
言听计从……
这么几个关键字传进南奎生的耳中,就像是在平静的湖面里放了一个近距离水弹一样,水溅三里……
他的心脏突然就狂跳了起来,不会……不会真的是那个人吧?
紧接着他很快开口再次问话,声音里还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颤抖,“他是……怎么个傀儡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