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瞬间,桌面上的气氛完全变了。
刚喝下去的汽水直接被顾雪鸢喷了出来,厉焕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只有加仑还停留在自己浪漫的告白中,他自言自语道:“我知道,对你们含蓄的东方人而言,可能我这样突然告白比较仓促,在这样充满烟火气的环境下告白也不够浪漫,但是顾小姐,只要你愿意答应我的请求,跟着我回家,我会在哈利法塔上跟你举行世界上最高最浪漫的告白。”
根本就不是告白环境的问题吧,顾雪鸢不由的偷偷瞥了一眼厉焕然,果然这尊大佛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为什么她心里还有点小得意呢?
“不是这样的,加伦先生,您这样吓到我了。”她尴尬的拽了一张纸擦裙子。
“虽然很突然,但我相信一见钟情,而且有些东西,一旦不及时抓住,就会后悔莫及的。”加仑一脸深情的说道,“就像乞力马扎罗山上的极光和热带海洋上的奇观,这些东西都是稍纵即逝的绝美,在我心中,顾小姐你也是一样的神秘而美丽。”
“不不不,加伦先生您太热情了。”顾雪鸢刚想拒绝,话在嘴边又打了个转儿,这样拆加仑的台,会不会影响厉焕然的面子。她转念一想,既不说拒绝,也不说不拒绝,只好先搪塞着:“我们并不熟,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彼此不熟悉也不了解,谈婚论嫁太夸张了些。”
“那没关系,只要项目顺利进行,以后我们有的是互相了解的机会。”加仑十分高兴的坐了回去,给自己烫着麻辣牛肉,还知道自给自足呢。
“加仑,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厉焕然面无表情的摆弄着自己的手表,“算上去年那位,你已经有三位王妃了吧。”
“那有什么关系呢?”加仑瞪大无辜的眼睛,“我们国家的法律规定我可以娶四个妻子,而且她们是平等的,我会非常爱她们的。”
男人英俊的侧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似乎在嘲讽顾雪鸢的不自量力,他又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道:“你觉的我家那个元代的青花瓷好看吗?”
“完美的艺术品啊!”加仑眼睛都要值了,“怎么了厉,你是要把这东西卖给我了吗?对于珍贵的东西,我都喜欢放到我的皇宫中珍藏的。”
“是么?这珍贵的东西都指什么呢?”
“各种各样美丽易碎的东西啊。”他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东方的瓷器和丝绸,南美的濒危动物,还有形形色色的美人,空有美丽的面孔而无法生存,我喜欢收集他们,给她们资助,让美丽得以延续。”
他嘴角嘲讽的弧度更大,忍无可忍的,顾雪鸢摔了筷子。
“美丽的顾,你是怎么了?不喜欢竹筷子,那我们换黄金的?象牙的?你喜欢什么样的?”加仑十分关心的问道,俨然已经把顾雪鸢当成了自己人。
“不牢王子您费心了,她一时手抖没握住筷子而已。”他脸上挂着温柔而得体的笑容,“对了王子,有件事忘了告诉你,顾小姐其实是我的女朋友。”
“什么,厉,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不早点告诉我,害得我浪费了好多感情,可是我记得你留学时明明有一位叫茉莉小姐的未婚妻。”他自己那不够用的脑瓜子一琢磨,竟然还琢磨出了道理,“哦,我的天哪,我明白了,茉莉小姐是你的大王妃,而顾小姐是你的二王妃,你好幸福啊。”
“彼此彼此,还是王子你的宫殿里美人比较多。”他举起酒杯,“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为我们的友谊干杯。”加仑还不死心的看了一眼顾雪鸢,“顾,如果厉哪天不喜欢你了,请一定告诉我,我的王宫随时为你大开。”
她尴尬的举了举杯子,根本没怎么沾唇就放下了酒杯。
终于送走了浪漫又多情的加仑王子,房间被打扫干净,顾雪鸢忽然就有些意兴阑珊。
其实触怒她的,并不是加仑那种不把人当人看的态度,他的身份和地位,注定了和平民百姓的就是不同,他能把自己放在一个救世主的位置上处处行善,已经不算是个坏人了。真正让她不高兴的是厉焕然那嘲讽的表情。
他故意问的那几句话,处处都在针对她。
她明明是为了他的面子受的委屈,他却还是轻贱她,看不起她。他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他和加仑才是一个世界的人,和她并不是。
他们生活在用一片空间同一片土地上,却仿佛活在平行宇宙。
所以更加证明他之前那些信誓旦旦的表白,和加仑的表白有什么区别,他们都是图新鲜,或者想要一个与众不同的装饰品,说的那么情深款款的,也不怕恶心了谁。
“终于走了。”他送走加仑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和手表,状若无意的说道,“怎么样,顾小姐,还对王子的宫殿有好感吗?要不要我带你见见类似的王妃过的什么日子。”
“你用不着这么糟蹋我,”她也来了脾气,“反正你们都是一样的人。”
“你说什么,谁跟谁是一样的人?”他也来了火气,一把把她扑到了墙上,“今晚你的能力得到了加仑的认可,明天你就可以回到公司官复原职,甚至在项目中的地位还会继续提高。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还跟我这么说话?”
看着男人危险的眼神,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还带了带你视死如归的意思。
白皙的脖颈被有意向外伸了伸,她闭上眼睛,是个引颈就戮的模样:“我明白让厉总花心思布置这些的价值,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自己来拿便是了。”
“顾雪鸢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费了这么大劲给你机会表现就是为了要睡你?”他都被气笑了,“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不然呢?我在你和加仑眼里,不就长得好看的收藏品吗?”她也气红了眼睛,“反正我知道,无论你想怎样我都没发反抗的,既然如此,你又装什么正人君子呢?”
“顾雪鸢,你真的是要气死我了,你是不是人啊。”看来男人真的被气的不轻,他松开了自己铁钳一样的手,猛的转过身,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似乎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失去了束缚,她目光也有些涣散的乱扫着,忽然就看到他背后的西装颜色格外的深。
“厉总,你背上是出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