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芳芳有些懵懵的，直到听到对面女人清晰有力的条例叙述，整个人打了个激灵。
“首先啊，花小姐，我得对你实话实话，可能你这次闹着要罢工，公司损失的也许不仅仅是一两个亿，还有很多无形资产。”她侃侃而谈，“刚才进来时我看了一下，你们正在拍摄的项目宣发工作准备充分，就差一部分宣传物料，因为需要抢占市场，所以非常着急，艺术总监不得不亲自上场盯着，市场份额的目标是多少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也听不懂。”
花芳芳脸上露出一丝惊慌。
“但一旦今天完不成拍摄，影响后期效率，营销受挫，市场部也会遭遇危机，牵一发而动全身，本身今年的金融环境就受到影响，这一系列连锁问题，你能承担好成为大公司的失败宣泄口吗？”
对方语气笃定，她又开始不自觉的哆嗦了。
“而且你总觉的我们和周欣兰签的合同和你没关系，但是作为合同主体的你们公司，难道以后会对你放任不管吗？雪藏都是轻的吧，你在这行当里永远没有出头之日了。”她斜眼看着花芳芳，“或许你觉得肚子里的孩子是个指望，但是既然厉总能让助手带你去做掉孩子，他就绝对不会承认这个孩子和你的地位，我没说错吧。”
“别说了，别说了。”地上的花芳芳抖的更厉害了。
“还有啊，”她弯腰靠近，轻声细语，“刚才按了你一个手印，你觉得我会用来干什么，我会用它来修改合同细则，所有损失都由你一个人来承担，一两个亿的补偿你肯定拿不出来，那就只能到监狱里生孩子了。”
“不，不要，我错了，我这就去拍摄，给我化妆。”花芳芳哭了。
门外的李凡左等右等，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但是他踩掉脚下的烟头，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为什么不让刚才难个女同事来拍这期的宣传短片呢，从长相气质上，她都完全吊打花芳芳这个十八线小明星啊。
觉得自己实在太聪明了，他干脆的推开房门：“那个谁啊，法务部门的美女啊，不如你来帮我们拍这一条吧，实在受不了这个女艺人了。”
开门的瞬间，房间里的画面让李凡呆了一下。
泪眼婆娑的花芳芳竟然抱着女同事的大腿在哭，看见他进来了，刚才还十个不满八个不忿的小丫头立刻变了一张脸：“李哥你别走，我可以我配合我来拍，我现在状态超好，立刻就可以。”
李凡：？
拍摄终于顺利进行，李凡不由得感叹这位女同事到底用了什么手段搞定了这个花芳芳，他好奇的询问，顾雪鸢一边洗手一边微笑：“一点无伤大雅的小恐吓，幸亏花小姐法律意识淡薄，比较好骗。”
“其实我还有些遗憾，尽管她尽力配合了，不过好像对镜头有抵触心理一样，还是难办。”李凡不禁感叹，“其实顾小姐跟她比自身条件不差什么，大可以找个公司包装一下出个道。”
“算了吧，我还是想靠动脑子赚钱，没到靠脸吃饭的份上。”看着努力配合的花芳芳，她不由多提醒了一句，“李总监，花小姐其实是个孕妇，大家也不要对她过于苛责。”
“我说呢，怪不得那么娇贵。”他摇摇头，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顾小姐，你这次来是传达总公司的什么指示的吗？”
“是我私人的一点小问题。”咖啡的余香还没散去，她凝视着李凡的眼睛，“李总监知道我是顾雪鸢吗？今天我来找你，就想知道你还把最终策划方案给了谁？”
李凡的心蓦地一沉，他真的怎么也没想到，眼前这个不声不响的女同事，就是那个风口浪尖上的人物。
他表现出一瞬间的尴尬：“原来你就是那个顾小姐，你问的事情，其实我真的不清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你。”
“李总监，别这样，以后大家都是一起做项目的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开诚布公好好谈谈吧。”她展开手里按着红色指纹印的白纸，“看，刚刚我就是用这个东西，跟花芳芳摆事实讲道理，我威胁她把整个项目的损失栽在她头上，她就害怕了。李总监，或许你觉得你能应对这十几个亿的损失？”
李凡心下骇然，没想到这个看着简单的女人能不声不响的说出这种威胁意味满满的话。
可是他一点也不想被卷进公司高层内斗中，顾雪鸢虽然看起来只是个小职员，谁知道背后有没有厉总保护着她，他犯不着自己胡乱得罪人。
叹了口气，李凡恶狠狠的掐断手中的香烟：“就当是感谢顾小姐今天帮我解围吧，不过这种办法可一可二不可再三，不是人人都听你吓唬的。项目方案根本就不是意外泄露，除了发给你，我还必须抄送给常总一份，别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
“李总监，非常感谢你，期待日后的项目合作。”她伸出手和对方不轻不重的握了个手，施施然的离开了。
李凡在原地感叹：“挺好个女人，怎么一个两个都为了厉焕然要疯魔了一样，至于吗，不就是个有钱的小白脸，呸。”
离开摄影棚，顾雪鸢却没有着急回公司，知道了陷害自己的常茉莉，不会让她觉得柳暗花明，反而更加困扰。
凭借自己现在的实力，不好撼动对方的地位，很可能还要受气很长一段时间。
比起这里，她直接来到了警局。
“小顾姐，你来找阿余吗，他在外面出外勤。”白藏胡子拉碴抱着泡面走出来。
“不是，我不是来找他的，你能帮我个忙吗？”那张白纸被拿了出来，“这种情况下的血液可以化验吗？我觉得那个人有点不对劲，想看看她血液里有没有违规成分。”
“虽然有点麻烦，不过……我可以去痕迹检验科卖个萌，毕竟他们也吃过小顾姐的酒酿汤圆，你在这先稍微等一等，要是能做的话我直接给你结果，好不好？”白藏指了指厉余的办公室，“正好他不在，你就呆在这，他肯定愿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