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队神秘的军队不可阻挡的到了,也顺顺利利地被幻境森林给拦下来了。
容悦屏气凝神,手腕放松,尽量不让镜子晃动。万一叫人看出来点什么就不好收场了。
“哎,殿下的信号弹就是在这里啊,怎么不见人呢?难不成躲到森林里去了???”
“这林子着实古怪啊,我去年来这儿修路的时候还没有呢!!”
啊?什,什么东西???殿下的信号弹???
容悦在树上侧耳偷听,听了一个大惊。啊咦,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容悦揉了揉眼,使劲儿眨巴两下,去看他们的衣服。
墨衣玄铁甲,白鹤点襟前。
是鹤卫骑的装束。
容悦心里又气又喜啊,心里一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忙活了大半天,爬树拖人,还扣了四点好感度,结果防了个自己人,忙了个寂寞……
“哎!在这儿呐!!抬头抬头!!!”容悦拨开眼前的树叶子,冲着地下的鹤卫骑们喊了一声。
冷不丁听见有人说话,鹤卫骑们第一反应就是拔出自己的长剑,齐齐对准了声音的来源,动作整齐的像是一个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谁在那儿!!”
银白的剑身反射阳光,每把剑都形成了一个光斑,光斑爹遮光斑,刺眼极了,容悦此刻深切体会到了光污染的杀伤力,她无奈地招了招手,“我!淳和郡主!赶紧把你们的剑给我收起来吧,哎呦我去,都有阴影了……”
领头的鹤卫骑定睛一看,连忙收起了自己的长剑,单膝跪地,“是属下沈策唐突了,请郡主责罚!”
领头的一跪,其余的鹤卫骑也跟着齐刷刷地跪了下去,异口同声道:“请郡主责罚!”
“嗨,责罚什么呀责罚,看见你们可真是高兴都来不及,还责罚……啊!!!都给我闭眼!!!”
容悦心情彻底放松下来了,准备收拾收拾下树呢,结果一个脚滑,连人带镜子一起摔了下来。
鹤卫骑不明所以,但是服从命令已经是他们的本能了,话音刚出就全员闭眼了。
容悦表情扭曲地揉了揉自己的屁股,感觉自己尾椎骨都要摔碎了。抬手想撑下地起身呢,却发现自己的手变绿了!变绿了!!
容悦一声惊恐的尖叫还没出口,就被喜鹊一号及时拦下来了,“悦悦别叫啊!!是镜子镜子反射的!!”
容悦晃了晃手,定睛一看,上面的图案果然随之变化了。
“郡主?郡主?您没事吧?我听见咚的一声巨响……”沈策半晌不见动静,有些担忧地开口了。
容悦赶紧从地上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马车旁边,拾了个树杈子将车上别着的镜子戳了下来。
镜子落地之后竟然很坚强的没碎,这可叫容悦感动坏了,麻溜地将它捡起来,还拿自己的袖子给它擦了擦灰。
“没,没事,你们可以睁眼了,可以了。”
鹤卫骑睁眼之后,个个都瞪大的像铜铃。毕竟眼前的景象实在太吓人了。原本繁盛幽深的密林不见了,近地面飘着一层飞尘,马车周围躺着一地的兄弟们。郡主对着马车欣喜若狂,拿自己的衣衫擦拭一面灰扑扑的小镜子。
犹豫了半晌,沈策还是开口了。“郡主您,您,从树上掉下来了?”
容悦敷衍地嗯了两声。她正忙着擦死贵死贵的镜子呢!没事勿cue!
“……然后把一整片森林压塌了???”
容悦:……
容悦手中的动作顿了顿,装作无事发生。心里给自己催眠,她没听见,她什么也没听见……
“郡主,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沈策着急忙慌的跑过来查看地上鹤卫骑的情况,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嗷对对对,容悦一拍自己的脑门,赶紧大致同他说了说。
武功尽失???他哥和殿下,还有三百多个兄弟们???
沈策简直要窒息了,好半晌都没从这个惊天消息中回过神来。容悦见他呆呆傻傻的,毫不客气地朝他脑袋瓜子上来了一下,沈策抱着脑袋委屈巴巴地看着容悦,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要挨这一顿打,他哥沈岑都没打过他呢!
“你可千万别大嘴巴子乱说话,扰乱军心知不知道!”
沈策点了点头。
容悦板着脸,也跟着点了点头,“你立马分出来两队人,一队跟我们走去救人,另一队护送这些中了毒的兄弟们到石林郡的济世堂去找一个叫殷和光的人,就说是云实夫人叫你们来的,叫他炼制百解丹给兄弟们吃。”
沈策认真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下了。
“哎等等!”
容悦突然想起来殷和光好像也是青衣的马甲之一,不知道沈策他们会不会倒霉碰上了,但是这时候也没别的人可以找了……
容悦叹了口气,抠抠索索地从荷包里面掏出来一个百解丹递给陈策,告诫他,“殷和光做好药丸子之后,你记得偷偷去找一下别的医工,将他做的同我给你这颗对一对,确认一样了之后再让兄弟们吃。”
沈策像是得知了什么大秘密一样,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紧紧抿住嘴唇,还将两只手指交叉抵在嘴上,表示自己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容悦被沈策这个样子逗笑了,又顺手在他脑袋上来了一下,“你在乱想什么呢!”
沈策默默抱着头离容悦远了一点,嘟嘟囔囔,“殷和光不是云实夫人的师弟吗,竟然也是个不怀好意的……”
容悦吃惊地比了个‘停’的手势,“哎哎哎打住打住了啊,别坏人家殷舅舅风评啊,人家找上门来我可管不了啊。”
沈策疑惑,头上冒出了好多小问号。他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一遇上淳和郡主,自己脑子就转不动了呢???
容悦高深莫测地看了沈策一会,看的他浑身不自在了,才恶作剧得逞一般开了口,“咳咳,我那不是怕殷舅舅年纪大了记不清药方吗……”
陈策很无语,撇着嘴去分队去了。
路上人来人往,将土壤都踩实了板结了,寸草不生。
容悦突然出声叫住了陈策,眼睛却没有看他,反而看着抬着中毒兄弟的鹤卫骑们,一字一句,庄重而认真,不知道是说给自己听还是说给谁听。
“我会治好他们的。”
“我会治好他们的。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