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霹雳啊。
安裕好感度不增反减多久了多久了啊,她容悦难不成是上辈子烧了十里八乡的姻缘庙宇,才会在红娘路上如此的坎坷多舛。
刚刚她不就说了句大实话吗,谁知道宋裕如点儿这么背,一来就吵到安晴姐姐睡觉了。
容悦欲哭无泪,“安晴姐姐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嗷,旺财还在家里没人喂呢!”
贺安晴冲她点了点头,然后容悦起来粗暴地一把抓过宋裕如的后衣领就往门口拖,“宋孔雀!熹贵妃娘娘新养了一只波斯猫,她前两天还说让我见到你之后喊你去喂猫呢!快快快,这都什么时辰了,贵妃娘娘该等急了!”
宋裕如气急败坏,容悦忒不讲义气,在安晴姐姐面前就这样让他丢人!于是他拼了老命地挣扎,可惜已经被容悦占了先机,他整个人身子后仰,没有着力点,这时候的反抗就像是旱鸭子在水里扑腾,一点儿用没有。
“容蠢蠢蠢蠢!管他什么乱七八糟波斯猫还是暹罗猫呢,那小畜生能有我安晴姐姐重要吗啊!!!你快给我放开听到没有!!唔!唔唔唔!!!唔!”
容悦耳朵都快被震聋了,她反手捂住宋裕如的嘴巴,很不好意思地冲贺临渊笑了笑,向他道别。宋清寒见着两人这样,也不问缘由,依仗着身高优势,直接将宋裕如提溜起来,宋裕如一见他大哥就蔫儿头巴脑地哑了火。
“……那个,大哥,我娘喊我去喂猫来着,不信你问蠢蠢!是吧蠢蠢?”
容悦恨铁不成刚地一巴掌拍在宋裕如的脑门上,“哪来的猫给你喂啊你!!我说孔雀啊,你好歹是个皇子,能不能有点儿眼力见儿啊!”
宋清寒实在是太可怕了,宋裕如本来想借着容悦刚刚编出来的理由遁了,结果容悦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宋清寒那冷冰冰的视线又看过来了,今天焦躁万分地专程过来看安晴姐姐结果连一句话都没说上,宋裕如委屈的心灰意冷,蛮不讲理起来,“你都说了我是个皇子了,我要那眼力见儿干什么用!别人看我脸色不就行了吗!”
“行行行!你身份尊贵,别人都得看你脸色行事!”容悦可被宋裕如给气笑了,“但最起码的尊重得有吧?安晴姐姐生病需要休息,你一来就大喊大叫的将她吵醒了,合着都这样了人家还得好声好气地安慰一下你,说哎呀别担心了我没事是吧?”
宋裕如哑口无言,整个人都萎靡下来了。
宋清寒听了这只言片语,也大概明白是什么情况了。他揉了揉容悦的脑袋,然后将宋裕如放了下来,“好了悦儿,不气了,小六也是关心则乱,不是什么大事。走吧,冠春园那边刚刚派人过来说新出了糕点,请你过去尝一尝呢。”
容悦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看着宋裕如还在那儿塌落着脑袋,心里思忖着是不是自己刚才说话太咄咄逼人,伤害到一个养尊处优皇子的玻璃心了。
她伸手将宋裕如捞了过来,“别不高兴了孔雀,走走走,跟我们一起去冠春园玩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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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晃晃悠悠过去,贺安晴的身体也修养的差不多了,便紧赶慢赶地到军营中处理公务去了。她毕竟是个将军了,虽说军营离了谁都能正常巡防,但没她时候还是多有不便的。
日头东升,京中居民也都开始了忙忙碌碌的一天。这时候街道上可是出行高峰人满为患,贺安晴不想堵在路上,思来想去最后决定绕路云柳巷。
云柳巷是个寻花问柳一条街,晚上人满为患,白天沉寂。
可今天贺安晴从这儿打马经过时候,破天荒地遇上了好些人。
云霞楼门前层层叠叠地围了个水泄不通,人群上方回荡着一个女人凄厉的哭喊声。
“哎呦我的老天爷啊,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怎么这么苦啊!我卖身到云霞楼才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啊!怎么这般命苦啊!老天爷啊!!你为何对我娘俩如此残忍啊!!”
贺安晴听不得这般哭天喊地,她皱着眉下了马,神色恹恹地走到人群外围问旁边的一个小哥:“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冤情不能去报官吗?”
那小哥正滔滔不绝地给同伴讲来龙去脉,听见有人发问便更加起劲儿了。
“哎嗨!这位兄弟,你是不清楚事情的起承转合啊!报官可真没什么用的!喏,你快看那个躺在云霞楼门口的小兄弟,他啊,是徐娘的儿子。徐娘是个老寡妇,她在云霞楼里面烧饭烧了好些年,好容易攒下来一点钱,然后听人说跟着朝中新贵小贺将军能出头,便求爷爷告奶奶的将自己家小儿送到了永昌郡去,结果啊,出头没出成反倒是送了命!!”
“哟!这是什么说起??”一个胖厨子抄着大铁勺习惯性地抖了两抖,吓得旁边人齐刷刷后退了两步。
“永昌郡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先是连绵八九日暴雨,引得山洪,将山脚下的住户田地全淹了,然后这还不算完,山洪将歇,地动不止,那叫一个山崩地裂天昏地暗啊,我看人间炼狱也不过如此!”
小哥停顿了一下,“你们知道最奇怪的是什么吗,永昌郡靠着明镜山,地动山洪也没什么可说的,那地动山洪却只在永昌郡内,一丝一毫都不过那边界,与其他郡那叫一个泾渭分明!”
贺安晴无意识地缠绕着马鞭,眉头紧锁,思考着缘由。
那小哥却突然周围的人神秘兮兮地招了招手,压低了声音道,“我舅公在钦天监做工,听他讲这一切星象早已预示,都是因为长庚逐日,灾祸降世啊!”
周围一阵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小哥故意将问题抛出去给大家猜,“你可知长庚星序卦何人?”
“难不成是那个贼眉鼠眼的郡守?我看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有可能有可能,之前就听说永昌郡守铁公鸡,还贪污成性,定是因这引来了天罚!”
众说纷坛,可小哥只是摇头。“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你可快说吧,到底是谁啊!钦天监的大人们有没有化解之法啊??”
有人听地抓耳挠腮,催促小哥别卖关子了,小哥又扭捏了两下才开了口。
“当朝新贵,小贺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