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两人踩在地上的树枝上,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在同林子深处的东西通报,有两位不速之客来了。
林中是很幽静的。
越往里走,就越觉得冷飕飕的,与世隔绝了一般,像是误闯进了桃花源的屏障里,只能听见嘤咛般的鸟语,还有若隐若现的水流叮咚。
树木越来越稠密,道路也越来越窄,杂草丛生,藤蔓遍布,两人前行的十分困难。宋清寒不停地拿剑砍断拦路的枝叶,开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羊肠小径。
砍到后面砍不动了,才发现,面前拦路的已经不是任由他们拿捏的软藤枯枝了,面前站着一片森林,高大而紧密,生冷地保护着身后的密地。
容悦这可犯了难,宋清寒拿的是剑可不是斧头啊,况且这树这么粗壮,就算有斧头,那得砍到啥时候去啊……
有问题,找喜鹊。
容悦亲情呼唤她的小智囊喜鹊一号,“鹊鹊啊,你快说说这可怎么整啊,没路了,还是我俩走岔路了??”
喜鹊一号先是出来观察观察周围的情况,然后很肯定地告诉容悦,他们没有走错路,毕竟是它喜鹊一号指出来的路,那怎么可能会错呢!
“那现在怎么办,你要现场教我们俩穿墙吗?有没有搞错,我们是麻瓜啊亲亲……”容悦先是看了一眼宋清寒,确定他没看她之后,很熟练地冲喜鹊一号翻了个大白眼。
喜鹊一号一点就炸,一点也不顾及形象,哇哇哇地叫喊了起来,“臭悦悦!臭悦悦!你这个人你!怪不得霍格沃兹不收你!没文化真可怕!!!”
容悦也被点起来了,“我怎么就没文化了!我我我,我大学时候可是拿了好多证书的!像什么,呃,像什么……”
容悦突然没词儿了,然后一手拍了拍自己脑瓜子,来了个灵光一现,“对了!像什么普通话一级乙等证书啦,像什么英语四六级证书啦……”
喜鹊一号看着她,很挑衅地哼了一声,“说啊,怎么不说下去了??”
容悦哑了两秒,然后拍了拍手,然后在空中随便甩了几下,干笑两声,“你刚刚是要教我俩穿墙是吧,咒语快告诉我!”
喜鹊一号见好就收,也没再很跟她说什么了,“悦悦啊,你听说过海市蜃楼吗?”
容悦点了点头,所以说,他们面前这东西是海市蜃楼吗?但是海市蜃楼不是大都出现在干燥地沙漠地带吗?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河湖纵横,怎么也跟干燥两个字搭不上边儿啊。
而且他们现在站的很近了,要真是海市蜃楼早该显出原貌了呀?
容悦有些不太能接受,目瞪口呆地上前去伸手摸了摸棕褐色的树皮,是粗粝褶皱的手感,他只能说,再真实不过了。
“你遇到的这个不是海市蜃楼,只是原理有些相似。”喜鹊一号出声解释道。“你看到的这片树林并不是它本来的样子,而是远方的景象折射而来。”
容悦显然是不信的,她抖了抖自己的手,挑了挑眉,没出声,喜鹊一号就知道她想问什么了。
“因为原本这个地方也是有树的啊,但是眼里看到的和手上摸到的,就不一定会配套了。而且,这种树上被人涂上了少许致幻药,会麻痹神经,使得人反应迟钝,就察觉不到这里面的诡异之处了。”
容悦点点头,脸上一副原来如此的了悟表情。
落日的余晖褪尽,天色渐黑,只是依旧不见宋清寒和容悦的踪影。
云实夫人不免有些急了。
外面刮起一阵萧风,寒意渐起,贺安晴提着剑在溪谷中找了一个山洞好让众人避避寒。
宋裕如捡了一些枯柴,容戟掏出火石点燃木柴,整个山洞瞬间明亮许多。
“悦儿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云实夫人担心自己的女儿,想要出洞去找一找。贺安晴和心底里也是一万个不放心,跟着云实夫人就要出去。
两个大男人立马就坐不住,“天色渐晚,溪谷之中路况多有不便,还是我和安晴一起去找吧,还请伯父和夫人在这里歇息吧!”
宋裕如的乖巧让容戟赞叹不已,这么乖巧的孩子可比宋清寒那个沉脸怪顺眼多了。
云实夫人哪能坐的住,万一容悦遇到什么事,此生后悔都来不及,“不行,现在天色越来越晚,我们必须尽快找到他们。这溪谷地况复杂,野兽丛生,万一她们遇到麻烦,在想回来就难了。”
贺安晴虽然觉得云实夫人说的有道理,但是毕竟年纪大了,怎可劳烦她们跟着奔波疲累,于是劝到:“伯母,你和伯父还是留在这里等悦儿吧,不然我们都出去寻找她们,万一走散了错过了岂不是耽误时间。”
云实夫人虽然担心容悦和宋清寒,但是贺安晴和宋裕如一样是两个孩子,让他们两个单独出去她一样不放心。
“伯母放心,我可是带兵上阵杀敌的,体格没有那么弱。”说罢,贺安晴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肌肉。
容戟觉得此话很有道理,“既然这样,你们两个可要千万注意安全,这是烟花弹,万一遇到情况紧急的地方你就对天点燃,我和你伯母很快就会赶到。”
贺安晴带着烟花弹就和宋裕如一起走了。
“我们该从那边找?”宋裕如的野外经验比不过贺安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找起。
贺安晴简单查看了一下地形,“从东边开始找吧,她们只要没出谷,一定就还在东边。”
茂盛的草丛划过两人的腿脚,宋裕如不禁痒,忍不住撒起娇来,“晴晴,人家好痒~”
贺安晴扭头瞅了宋裕如一眼没搭理他。
“安安,草挂到人家的腿了,好痛痛!”
一路上贺安晴被宋裕如磨得一个头两个大,“你正常点行不行。”
宋裕如委屈,但是宋裕如不说。
可怜巴巴的闭上嘴,默默不说话,贺安晴突然之间有点不适应,“现在好点没?”
宋裕如依旧不说话,你让我闭嘴我就闭嘴,你问我话我就答,那我多没面子。
“现在还很痒?”
哼,宋裕如傲娇,咬紧牙关就是不肯回答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