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桂2020-01-12 09:085,060

  四

  灵心的母亲尚燕见女儿起身要走,便说:“灵灵,刚儿几次打电话找你,你都关机,我也好几天没有看到他了。”齐刚是灵心的男朋友,两家是娃娃亲。齐刚的父亲和灵心的父亲都是宇航员,脱掉宇航服后,他们各自创业,开始时,灵剑柔向材料和光帆方面发展,齐刚的父亲向磁力引擎方面发展。生意做得非常红火。现在都是世界知名的上市公司。说来也巧,齐刚的母亲与灵心的母亲同时怀了孕,他们两家商定,如果是一男一女就结为亲家,如果是同男同女就结为兄弟姐妹。两个人同一天出生,齐刚早生二个小时,灵心晚二个小时。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一起上幼儿园,一起上小学、中学,甚至大学。在大学里,齐刚和灵心同学一个专业,也是在一个班。只是大学毕业后,齐刚按照父亲的愿望在商业方向发展,灵心的父亲希望灵心接自己的班。但灵心一直不表态

  “灵灵,明天晚上有一场音乐会,是我国著名指挥家汤彪炳指挥的交响乐,我们一起去吧。”耳佯里传来齐刚的声音。

  “行啊,你明天晚上到我家来,我们一起去。”灵心答应道。

  “灵灵,还没有吃饭吧。”听到灵心和齐刚的对话,灵心的母亲高兴地说。

  “妈,我已经吃过了,爸,我上楼睡觉了。”灵心和两老打了招呼,就上楼去了。

  第二天下午六点,灵心和齐刚两人同时来到了高斯市人民大剧院的门前。人民大剧院是高斯市最大的音乐剧院,世界一流的设施和音响,这里经常有国际一流的歌舞团、乐团到这里演出。今天,剧院的大门口两边挂了两幅硕大的海报,海报上是世界著名指挥家汤彪炳的画像和跳跃的五线谱图案。虽然天色未黑,但也渐渐地在暗下来。剧院大门的屋顶上耸立着高斯市“人民艺术剧院”几个大字,在大字的上下左右闪烁着各种色彩的霓虹灯光。海报、灯光和不断增加的人群烘托着热闹的气氛。

  灵心和齐刚走进了大门,检过票后,她们进入到剧院的大厅,高高的大厅里,巨大的水晶灯光照到玉色大理石的柱子上,映出柔和的光。走过里面二十多米的大厅,他们推门进到了演出大厅。演出大厅不大,梯形台阶。坐椅是皮革做的,坐上去舒服有弹性。演出厅的两边是包厢。齐刚本可以买包厢的票的,但每次要这样做的时候都被灵心制止了。灵心他俩每次都坐在阶梯的椅子上。灵心和齐刚是这里的常客,只要有世界一流的乐团、舞蹈团演出,她们必来。因为,他们都喜欢音乐。对歌舞,齐刚兴趣不大,但如果灵心来,齐刚肯定也会来。

  演出还没有开始。人们陆陆续续进入了演出大厅。大厅的前方是猩红色的幕布。幕布的两边,挂着投影屏幕。舞台的前方是乐池,乐师们正在忙着搬运,有的在搬运乐器,有的在调试乐器,再往舞台上面看,就看到一排排错落有致的灯。演出大厅播放着欢快的轻音乐。

  当舞台的幕布徐徐打开的时候,灵心突然一个想法冒上心头,办一个大型的募捐演唱会,为孤儿和残疾人募捐。她转头向坐在她旁边的齐刚低声说:“刚刚,我想办一场大型的为孤儿和残疾人募捐的晚会,你看怎么样?”

  “好啊。”齐刚回答。从小开始,齐刚就对灵心言听计从,灵心筹办“星星”艺术团,经常到各地方、各种场合募捐演出的事,他一是赞成,二是按灵心的要求保密,没有向灵心的父母亲透露半点。不仅如此,他还经常为灵心在两老的面前掩饰。齐刚也同情孤儿、残疾人。从小经常陪灵心为孤儿们上课。正是基于这个基础,他们情谊一直很好。“灵灵,我叫我爸公司的策划部为你们策划,资金我来出。”齐刚说。每次只要灵心有任何一个善举,齐刚都是第一时间要为灵心出钱、出人、出力。可是,灵心总是报以微笑婉言拒绝。

  整个音乐会,灵心虽然坐在那里听,但她的心思已经在筹办慈善募捐演唱会上。音乐虽然很动听,她都充耳不闻,她在思考着如何策划这场晚会,测算着要多少费用,能募集到多少钱,募集的钱怎么用,急需的是要解决什么问题。但她对经济上的问题一窍不通。她转头望了望身边的齐刚,他对经济问题很在行。要不要他帮忙。可是不知是何缘故,她就是不想要他帮助。她要自己解决自己的问题。

  第二天,灵心来到了她的“爱心基金会和“星星艺术团”的办公室。办公室是租了两套三室一厅的居民房。“爱心基金会”与“星星艺术团”两块牌子,一套人马。由于刚成立不久,基金会和艺术团总共加在一起不到十人。“星星艺术团”主要由舞蹈家灵心、歌唱家朗声丽以及朗声丽的男朋友赵康尔组成。赵康尔是艺术团的策划、作曲作词家、乐手、纪纪人,还兼基金会的行政助理。

  不要小看这几个人。首先,“爱心基金会”秘书长、“星星”艺术团团长灵心,就不同凡响。人们说,只要能目睹一下她的芳容,就是三生有幸。她的天生丽质,她的迷人的脸蛋和身材没有任何一位作家能完全准确描述。特别是她的爱心、善良,年纪轻轻就闻名遐迩。她对孤儿、残疾人以及世间一切苦难都发自内心的同情。她为治好一个孤儿院里一位孤儿的病,她一个人开车800公里,再步行六十华里到深山请老中医。她为了给孤儿院的孤儿们上课,她一个暑假奔波于世界各地的二十多个孤儿院,行程几万公里。为此,她瘦了整整二十斤。她的每个舞蹈的动作都是爱的展现,充满爱的激情。只要看到她的舞蹈,都会由衷说一个字:善。只要看过她的舞蹈,你的心灵会通过对弱者的同情、怜悯而得到净化,然后会产生为帮助救济弱者的冲动。她是一个女神,是一尊“爱”的化身,不管你是国家元首还是基层的官员,也不管是跨国公司的CEO,还是一个小微企业的老板,只要听到她的名字,都肃然起敬。有一次,她带领二十多个孤儿旅游,有一个孤儿掉进了七十多米的山崖里去了。四周都是悬岸峭壁,通过各种办法,包括当地政府出动了救援队也无济于事。最后没有办法,她给当地驻军一位将军发了一个耳伴。请求直升机救援,当将军听秘书说要派直升机去救一个小孩时没有吭声。但当将军听说“灵心”的名字时,他立即指示参谋,派出了三架直升机和十五名搜救人员,把那个孤儿从七十多米的深渊里救了出来。灵心,她是爱的化身。

  朗声丽也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她生在深山里的一个村庄里,有一副动人悦耳的歌喉。她声音清脆、响亮,犹如天籁之音。她热爱唱歌,有音乐天赋。因为村庄地处边陲,交通不便,又没有什么资源,除木材没有换钱的东西。整个村庄的经济条件都不好。有一次,有个电视台来拍风景片,电视台的人听到朗声丽的歌惊讶不已,没想到深山沟里竟有如此天外的歌声。电视台摄制组的组长找到了朗声丽,对她说,你可以到中央音乐学院去学习音乐。朗声丽听说到城里去唱歌,高兴极了,可是到家里一说,朗声丽看到了父母忧虑的目光。显然是他们不愿唯一的女儿离开他们,这目光象一盘冰冷的水浇到朗声丽的身上,心里凉透了。她看了看满脸皱纹、身体瘦小的双亲,她的心中的向往也就嘎然而止。可是朗声丽发自内心的对歌唱的热爱时时地撞击她的心扉。这样的日子一长,朗声丽父母看出了女儿常常闷闷不乐,经常看到她一个人躲在房间不出门。女儿的歌声明显的少了。朗声丽的父母经过长时间的商量,觉得这样下去女儿会毁掉。虽然他们没有读过书,但女儿是他们唯一寄托。满足女儿的心愿,尽两人所有使女儿幸福,是他们一生要做的唯一一件事。朗声丽的母亲把女儿叫到他们俩的房间,打开一个暗红色的油漆斑驳的箱子,把箱里的衣服一件件地拿出来,放到床上,从箱子底下拿出一红布包包。打开布包包,又翻开塑料布,里面是人民币,有十元的、伍元的、二十、五十、一百的。

  “丽丽,这里是五万元。”朗声丽的母亲将藏青色的布包包送到了朗声丽的手里说。“我与你父亲商量了,你还是到城里唱歌去吧。”

  朗声丽接到母亲的布包包,可不到一秒钟又塞回母亲的手里,说:“妈,我不去北京,我就在这里。”朗声丽知道这是父母亲一辈子的积蓄,她若拿走了,家里将无分文。两老万一有个头痛脑热,甚至是三长两短的,他们将依靠谁。朗声丽将布包包塞到母亲的怀里后眼里噙着泪花,跑出了房间。可是,日子一长,朗声丽的父亲仍然看到儿女的闷闷不乐,她母亲再次将布包包塞到女儿的手里,说:“丽丽,你放心去吧,不用担心我们。”

  向往梦的力量是强大的。自从听到电视台摄制组的人说她的歌唱得好,到北京会有大的作为后,朗声丽没有一天不想到北京唱歌。一边是对北京唱歌的向往,一边是身体不太好的双亲,这个矛盾使她这段时间倍受煎熬。当母亲第一次拿钱给让她去城里寻找自己梦想时,她毫不犹豫的坚决不接受,当母亲再次给把钱塞给她时,她有些犹豫了。

  “丽丽,你放心去,你如果不放心我们,可以隔一段时间回家来看看我们。”从来寡言少语的父亲这时也说话了。“丽丽,村里高大伯家的女儿也在城里,我要了她的地址。”朗声丽的父亲将一个纸条交到朗声丽的手里。

  听父亲讲可以经常回家看看,朗声丽的心情平静多了,她咬咬牙,接过了母亲手里的布包包,他不敢正视父母的脸。走出了房间。

  朗声丽告别含辛茹苦把她抚养长大的父母双亲,离开村子的时候,她一步一回头地回望着自己的父母和熟悉的村子里的房屋、大樟树、小河小溪,还有那自己和同伴们经常玩耍的戏台前的小操场。她几乎是含着泪离开了村子,踏上了自己到北京寻梦的旅程。一路上,她在好心人的指引下,先是从乡里坐车到县城,再坐汽车到省城,再坐火车从省城到了北京。到了北京,朗声丽先是找到了父亲告诉她同村高大伯的女儿高敏。高敏在一个建筑工地的食堂里做勤杂工,朗声丽和高敏住在了一起。朗声丽在高敏的帮助下,在食堂里做了一份勤杂工,扫地,擦桌子,洗碗,洗菜什么都干。食堂里的勤杂工虽然辛苦,但对一个从小勤劳的乡村孩子来说,一点都不苦不累。不仅不苦不累,而且还有一种幸福快乐感,因为朗声丽还有一个梦想,那就是找到那电视台摄制组的那位大伯,去中央音乐学院学习。大概在工地食堂干了几个星期,朗声丽在高敏的带领下,找到了那位电视台的大伯。那位大伯叫奇峰,当奇峰看到朗声丽的时候,很高兴。他立即把朗声丽带到了他的朋友、中央音乐学院的一位声乐教授的办公室,可能是以前奇峰介绍过朗声丽,那位教授当即就安排了一间教室听朗声丽唱歌。当那位教授听完朗声丽唱的三首歌,他惊叹不已。朗声丽使那位教授感受到了纯粹的美。他问奇峰,朗声丽是什么学历,奇峰不知道朗声丽的学历,他问朗声丽,朗声丽说自己只是读了高二的一半。听完朗声丽的话,奇峰和那位教授商量了好一会儿,最后奇峰对朗声丽说:“丽丽,你就在附近住下,汪教授每天晚上十点半到十一点半为你辅导,你看行吗?”

  朗声丽听了当然高兴,她急忙点了点头,可是她的脸很快显出了犹豫的情形,奇峰知道她的意思,他对她说:“丽丽,你不用担心,你住的地方我会给你想办法。”

  朗声丽感激地点了点头。

  离开汪教授,奇峰带朗声丽找了到音乐学院附近的小旅馆。

  当朗声丽到服务台交钱时,服务员告诉她,这里的房费每晚350元时,朗声丽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很紧张,惴惴不安。奇峰看出了朗声丽的极度为难,他上服务台刷了卡交了一个月的房费后对朗声丽说:“丽丽,不要紧,房费大伯先垫着,以后赚到了钱再还给我。”

  听奇峰这么说,朗声丽释然一些。

  朗声丽稍微安顿了一下,奇峰又带朗声丽到了一家附近的酒家,他跟好象是这酒店的头说了一些什么话,那酒店的负责人就和朗声丽说:“朗姑娘,你明天上班,月工资一万元,每日工作早上8点到下午的8点,中午休息一个小时,包吃包住,你看行不行?”

  听到每个月一万,朗声丽有些吃惊,这么多钱,家里的父母亲半年的收入都没有这么多。自己在工地的食堂里,一天十二、三个小时,工资才5000元不到,朗声丽有些感动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在奇峰的热情帮助下,朗声丽在音乐学院的附近住了下来,并且找到了一份工作,她每天晚上十点半准时来到汪教授的教室,汪教授也每天晚上十点半准时到教室等她。

  汪教授从音乐的最基本的知识教起,教朗声丽如何识五线谱,调整她的发声和发音,教她的声、乐等最基本的知识。奇峰也不时地到汪教授的教室,听汪教授为朗声丽授课,朗声丽以她的音乐天赋和对音、声、乐的极高的悟性,令汪教授振奋。他经常是把授课的时间延长再延长,有时会到凌晨一、二点钟。

  就这样,在汪教授倾心教导下,朗声丽全心身地投入。朗声丽的进步非常快,可谓进展神速。她只用了别人三分之一的时间,就完成了音乐知识的入门,按照汪教授和奇峰的计划,朗声丽再有三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参加音乐学院的特长生考试。汪教授认为,朗声丽完全有可能通过考试,退一万步讲,就是朗声丽因为心理方面的原因没有通过,汪教授也要破格录取她。凭汪教授在音乐界的贡献和声望,他是有这种特权的。朗声丽,是他教学生涯中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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