炜羌将头上的兜帽拿下,顿时引来不小的注目,精怪拥有极美的面容,炜羌身为血蝙蝠,化身人形后的姿态自然美艳,但凡见过他的相貌,无论男女,皆会为之沉迷。
“姑娘,不知在下是否有幸与你相识。”炜羌刚撩完一名女子,发现不远处竟有一名纯阴之女,若是能够服用此女之血,再配上采补,想必对于他的修炼更上一层楼。
王炤筠在香林作为莫老夫人的孙女被好生对待,自从她到了东夏国之后,禹王妃也给她准备了各种上好料子制成的衣裳,人群之中,即便王炤筠的相貌不显眼,一身绫罗绸缎却是大小姐标配。若是炜羌挑选的是旁人,或许还能如他所愿,对方会被他的魅力俘虏,可惜,此人是王炤筠,想法异于常人的女子。
“公子,咱们不熟。”王炤筠原本逗弄一只灰白相间的小奶狗,发现有人对着自己说话,望向那人。王炤筠对于面前的男子并无好感,娘曾经说过这类有一个形容,叫做阴柔。她至今为止见过不少男子,阴柔之相当属这名公子最佳。
“姑娘,我从未见过如你一般的美人----”炜羌尚未说完,便被王炤筠打断。
“公子,寻常人看我都觉得相貌一般,你却说我美人,莫不是眼睛有疾,正巧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医馆,你进去看看,说不定还能治。”
看戏的群众不禁偷笑,这姑娘真是不一般,诋毁人的法子如此清新脱俗。王炤筠并无玩笑之意,尽数认真。炜羌嘴角不停的抽搐,若非这人极阴,适合自己修炼,这里又是大庭广众,他不好轻易出手,真想一下子把这个女娃吃了。
跟着王炤筠的禹王府暗卫看见面前的一切,努力憋笑,他们也想不到小姐损人的功夫竟然如此了得。这边失利,另一边亦是如此,牡丹原本想要和张大山纠缠一下,如今看来是不成了。
靳芙莲还想给顾影兰看看自己的新衣裳,发现她闭目养神,“师姐,你累了?”
顾影兰全神贯注整理自己的思绪,先前她通过家族的能力“预见”一点零星的片段,彼时无法拼凑出详细的方位、时辰,而今,顾影兰集中注意力后,脑海中出现了一副完整的画面,有些不同,多了一些人物。
“师妹,你要做好准备,不久后我们会再次见到仙师。”
正在兴奋挑选东西的靳芙莲听到顾影兰的话后,刚想回复却被自己呛到,“不会吧,又遇上他!”靳芙莲用力叹气,她初时见到对方口无遮拦,处处怀疑,再次见到把他当成杀父仇人似的对待,第三次又该是怎样的反应,她也不知。“师姐,你说仙师德高望重,大人不计小人过,应该不会记得咱们的不得体之处吧?”
顾影兰睁眼,缓缓看向靳芙莲,“师妹,咱们并未做错事,为何要惧怕仙师,他老人家不会那么斤斤计较的。”
若是叶星河在此,一定会告诉顾影兰:仙师就是小肚鸡肠,还特别喜欢招惹天资之辈。
“师姐,我想过了,咱们是绿芝堂的弟子,仙师是华阳宗的人,两个宗门之间没有任何的仇恨,若是仙师受伤,还得靠咱们绿芝堂的弟子相救。”
“或许吧~”顾影兰很想告诉靳芙莲,既然对方是仙师,能力必定惊人,想要他受伤,机会渺茫。
沈秋河得到消息,有一名无赖对王炤筠纠缠不休,当他来到王炤筠身边,却发现 对方不需要自己帮忙。王炤筠不知东夏国是否民风开放,却懂得男女授受不清,她不想招惹麻烦,希望这人知难而退。炜羌为血蝙蝠,性质极寒,王炤筠为阴女,他又怎会放过。这里人多眼杂,他不能贸然出手,然,炜羌并非常人,是以不能将常理套在他身上。
“姑娘,此地不适合谈话,我们换一处。”炜羌看着王炤筠,王炤筠被面前的红光吸引,下一瞬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好的。”
炜羌重新戴上兜帽,挡住众人的视线,他往前一步,身后的王炤筠便跟着往前一步。围观的人觉得没意思,便散了。沈秋河自幼聪慧,立刻发现王炤筠的异样。他虽与王炤筠没有多大交情,近日来也从下人口中了解不少关于她的事情。王炤筠闲来无事就会在院子里赏花赏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极了身处闺阁的千金小姐。想来若非王炤筠来找他道谢,也不会离开禹王府。
在玉满楼之时,王炤筠曾经和沈秋河交谈几句,期间她的视线一直盯着桌面,这种行为有两种解释,其一:此人不善与异性交谈,其二:她根本没有把沈秋河当成一回事。沈秋河选择前者,可如今王炤筠紧跟一名陌生男子的身后,此事实数反常。王炤筠深得禹王妃喜爱,若是她出事,一定会怪罪沈秋河。
“你是谁,为何拦着我的去路?”
沈秋河放下胳膊,看向炜羌身后的王炤筠,她双眼涣散,像是被人摄走魂魄。“你对她做了什么?”
炜羌耸肩,“什么都没做啊!”
“王炤筠,王炤筠,你醒醒~”沈秋河呼唤许久,始终不能令她回神。王炤筠被禹王妃收为义女,便是沈秋河的妹妹,他不能让妹妹受到伤害。沈秋河走至王炤筠的身边,想要带她走,可是任他怎么拽,都拽不动王炤筠分毫。
棠蕙根据狗子的指引,来到胭脂铺外,“阁主,就是这里。”
“师妹,你衣裳添置完毕,咱们该走了。”顾影兰踏出成衣铺,往胭脂铺而去。
张大山看见牡丹离自己远去,心中的后悔被无限扩大,都是因为附近这些人才令他丢失了这次机会。“你们看什么看,都给我滚。”
其他人离开了,在胭脂铺外的三人仍然在看戏。
衣槲从花无弦的口中得知那名女子是狐狸精,既然是狐狸精,为何没有使用魅惑术勾引男子,而是像寻常女儿家一般欲拒还迎。
“魅狐和寻常的狐狸精不同,她们虽拥有魅惑的本事,却不喜用那些手段来魅惑别人,那样会令她们没有成就感。魅狐的本质除却魅惑,还有一个是调皮,喜欢各种恶作剧。”花无弦活到这把年纪,自然了解世间之物。
月华澜看向花无弦的眼中充满崇拜之情,“师傅好厉害,什么都知晓。”
“不尽然,有些事还是不知晓为妙。”花无弦察觉到那些人正在向这里不断靠近,“我们在这等着,那只魅狐会回来的。”
旁人说这话,衣槲还留有几分怀疑,既然是花无弦说的,定然不会错。月华澜傻愣愣的点头,也相信这点。
“师傅,咱们附近出现了好多的狗子!”
“整个仙宗中,唯有千羽阁能使唤灵兽为自己所用。这些狗子并非灵兽,却被强行开了灵智,是以和寻常的狗子不同,你们切莫靠近,以防突变。”
花无弦相貌平平,一身白衣胜雪,除此外再没有其他显眼的地方。如此,静静站着给人感觉如沐春风。衣槲不禁摇头,极力否认这句话,何谓如沐春风,这几个字根本不适合放在花无弦身上。衣槲自从被花无弦救下后,已跟随这对师徒一段时日,在此期间,衣槲对于花无弦有了更深的了解,简单可以概括成一句话——华阳宗的仙师惹不得。
从他们离开东夏国皇宫后,花无弦一改先前的行事作风,各种添置物品。衣槲不懂这点,寻常人偷到国库的宝物,最先做的事情一定是将这些藏好,而不是大肆的宣传出去,让别人更容易发现自己。等等,难不成这是恩公有意为之!越想越复杂,衣槲放弃思考。
张大山见旁边的人走的差不多,唯有花无弦等还在看着自己,不由想把心中的郁气撒在他们身上。张大山家境富裕,从小被养的无法无天,平日里身边总是跟随四五名小厮,一个时辰之前被他调到别处,“来人,给本少爷出来。”
五名壮汉从各个方位窜出,屈膝跪在张大山身前,“少爷~”
“那几个人,女的给我抓起来,男的给我乱棍打死。”张大山喜好女色,衣槲面容冷艳,月华澜长相可爱,两者皆属不同风格,他都要。
“是,少爷。”
五名壮汉接受命令之后,立刻向花无弦出手,然而当他们到达那人身前,却发现自己始终无法向前一步。东夏国从未出现修仙者,是以张大山对于此刻的情况只觉得邪乎。
“你们赶紧给我上呀!要是完成不了命令,你们也别想活。”
月华澜诧异,那人竟然如此狠毒,不仅想杀害师傅,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师傅,他,他~”
“稍安勿躁,为师经历过无数风雨,被人当成仇家也不是一次两次,早已习惯。”花无弦气定神闲,安然自若。此处是凡界,这些都是凡夫俗子,没有任何修为,若是自己动手,对方一定挨不住。
站在花无弦身边的衣槲扭头擦了擦额际的冷汗,华阳宗的仙师真是与众不同,“恩公,咱们接下来应当如何?”
“衣槲,你跟在我身边许久,往日都是我替你出头,这次该你来保护我了。”花无弦从不知仙师的身份为何物,任由自己性子行走世间。
“恩公,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