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过魔尊的声音?”别看慕归秋现在还能面无表情的质问,但其实他内心早就慌如几百匹小野马奔腾,一片狼藉。
“呃,远远听过一次。”
他就料定这小妮子不敢说自己以前的那些事,心中大定:“那你如何肯定我与那魔尊的声音很相似?”
冬青:“……”
“再者,这魔尊可能做一只猫天天陪在你身边吗?那魔界还真是挺清闲的。”为撇清关系,慕归秋只有硬着头皮抹黑自己了。
“那倒也是。”冬青觉得他这话确实有道理,若慕归秋要真是旺财天天搁在自己这儿是不用管魔界了,而且那人实则就是个铁石心肠,冷心冷情的人,根本不可能像她家旺财一样,傻乎乎中带着些温暖的可爱。
……
等到一人一狗回到了桃花林的幻阵,冬青总算看到了和他们失散许久的墨玉。
此时的墨玉也等在幻阵处,见他们出来,连忙迎了上去。
“道友,在下想起来师傅所述灵犀花应该在朱雀峰后山,刚才在下找了许久,想将消息告知道友,却未见道友踪影,只得在此等着了。今日让道友白跑一趟,在下真是过意不去,道友的仗义相助在下没齿难忘。”
冬青看着他的模样不似作假,正打算就这样过去了,并告诉他林中有小偷的情况,就被旺财勾着自己的衣摆打断了。
“旺财你怎么了?”冬青蹲下身子,看着旺财身上的白猫虽然沾上了些映雪草的飞絮和地上的泥土,但并没有受伤。
慕归秋伸出柔嫩的肉垫拍了拍梁小小的脸颊,以眼神示意她看向墨玉的靴子。
黑色的靴子上赫然也粘着些映雪草的飞絮,好在并不多,可在这本来单调的黑色中显得是格外的清晰。
“应该是你的错觉,或许就是在别处沾到的呢?”
“你倒是会替他开脱。”旺财的声音清晰地从冬青的脑海中传出,透露着他明显的不悦。
冬青被他的话说得一噎,其实她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并不太大,因为她们先前几个时辰基本上将那处都走遍了。只有先前遇到那二人的那片草坪有大片的映雪草存在,其他地方并没有成片的映雪草,理论上来说不会沾上那么多的飞絮。
实在是墨玉此人面相上过于清俊如玉,说什么都给人一种很诚挚的感觉,无法让她把这些事和他联系到一起,所以下意识地就会觉得他应该不那样做。
是她以貌取人了……
“道友这身猫真是深得在下欣喜,不知道友在哪领养这猫,在下叫人……”
墨玉看着旺财表现得好像有些兴味。
“旺财是我家人,不是随便领养的,还有道友我现在有些事,有缘自会相见。”慕归秋催促的实在厉害,冬青冲着身后摆了摆手,墨玉接下来的话也被她的话语淹没在山林中。
离开后山后,冬青便拿出无双境作为飞行御器径直去了逍遥峰,她必须得将今天的事第一时间告诉师傅和景言真人,她预感这一切背后一定有什么阴谋。
真是令人头秃,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怎么远离危险,可无论她使出什么招,这些事情总是缠上身。总之,好事儿轮不上她,坏事哪儿哪儿都有自己的份儿。
怎么办哦?冬青真是愁得不行,她感觉头发都愁得多掉了两根。
眼看着无极秘境明天就要开了,自己这体质指不定又要遇到什么险境,她该怎么逃跑?
反正依今天形势来看,自己没有一个好的武器防身好像也不太可。还是得从师傅那边薅一把武器回来。
进来归一殿之后冬青才发现啊,几乎所有的门派掌门都坐在高台上,而那些门下弟子们则也聚集在大堂中央,此时他们貌似正开着秘境前的开幕大会。
正中央不出意料地就是掌门景言真人,而他身侧坐着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坐姿虽然正式地正襟危坐着,但细看便可看出其双目神游,漫不经心则为实质。
不愧是师傅!在这种场合的伪装还真到位!更厉害的是在这么重要的会议还能开小差……
当然冬青的贸贸然闯进大殿,也着实把原本稳如泰山的景言真人吓了一跳,连自己右眼的眼皮都开始猛烈跳动。于是他赶忙给身旁的慈重递眼神。
然而,他身边的这尊祖宗收到他的“秋波”,并没有反应,只是神色淡然地开口询问冬青道:“何事?”
“呃,弟子今日去白虎峰后山,见到俩人无通行令,鬼鬼祟祟地在后山找一些东西!其中一人已经身亡,另一人已被弟子制服。”表面上的恭敬和正式还是得有的,只是在描述时冬青刻意隐瞒了一些重要的细节。
毕竟这是在大殿之上,有这么多人在,全说出来,落到有心之人的耳朵里不知道什么后果。何况她还不知道那二人背后的主谋究竟是谁,会不会也藏身在这些人中。
景言原本安静地坐着,听见冬青的话之后,脸上略微闪过一丝诧异,连忙派人去冬青所说的地点前去查看了。
“师妹先请座吧。”景言指着靠近慈重真人身边的一个空位示意道。
但此话一出,惹得堂内众人纷纷侧目,早些时候便听说了逍遥门的慈重也就是修仙界第一木系修士,最近收了个女弟子,时隔百年收的弟子,还是个关门弟子,这传说瞬时间就海了去了。
有人说她是数百数千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也有人说她其实是慈重的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最近才找回来,老来得子自然倍加宠爱。
这些流言蜚语,要是冬青此刻知道了估计得当场去世。慈重原本的面目长得比她还嫩,说她是他女儿,她真的是裂开了。
冬青朝众人等人行了一礼,便僵硬着手脚走到了位置前落座了。
她其实倒也没觉得如何不妥,因为依照慈重那天说得她在逍遥门确实是地位很高。可是景言带头忍让了她,别人可就不好说了。在这么多大佬面前,景言刚刚的那声称呼不仅吓了冬青一跳,而且她顿时觉得自己周身仿佛有几百盏探照灯对着自己。
毕竟修仙界还是讲究强者为尊,在座的众人哪个不比她一个筑基期的弟子修为高,她这样大摇大摆走到慈重身边,真是心慌,腿都打颤。
好在许是冬青来的时候就已经接近尾声了,这场会议也并没有持续太久。等其他门派的众人离开后,景言和慈重才开始问起了冬青在后山的事情。
她明显发现俩人听见她提起“凝神草”时,面色明显一滞,但是当她说应该幕后还有主使者是,他们的表现就更加奇怪了。景言是那种惊疑不定,慈重则是一脸了然。
“行了,此事你别对其他人说,为师自会去处理。”
有了慈重这句话,冬青反而觉得放心了。她一点也不想管这些事,有师傅一个人去处理,那自己就继续做一只快乐的米虫就好了。
“对了师傅,先前那俩人攻击我时,我发现我这没有趁手的武器好像挺不方便的,能不能……”冬青搓起了手,用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看向两人。
慈重头疼地扶了扶额角:“知道了,为师回去给你挑一个。”
“最好是那种不用我出手就能自己干上敌人的那种。”全自动武器,她真是个天才。
慈重:“……”
景言:“……”
某慕姓围观者:“……”
……
翌日,冬青跟着人流来到了秘境的门口。其实再次来到这儿,她的心情还是蛮复杂的。仿佛之前和慕归秋那段患难与共的日子才过去没多久。本不想回忆,可偏偏回忆却如溃了坝的潮水般涌来。
人非草木,加之她天生就是个重感情的,一个杯子用得时间长了都舍不得丢掉,何况她和慕归秋在这个秘境中曾经经历过那么多事?虽然那个时候的感觉是每天都在提心吊胆,可到底也是在那里她才真正决定自己要改变他的命运,才让自己有了一种在这个世界的真实感。
“人生还真是兜兜转转啊……”她低低感慨的一声倒是触动了一下一旁慕归秋的心弦。
他还以为……她已经不在意了,原来还是会回忆吗?
然而下一秒,冬青的举动瞬间打破了他一切美好的瞎想,只见面前本来还伤春悲秋的女人,突然引吭高歌,直接让他炸了毛:“让我们红尘作伴,活的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对酒当歌唱出心中喜悦。轰轰烈烈,把握青春年华!”
词儿是很好,每个字发音也很准确,甚至字也有调,但拼凑在一起,简直是要命。
“别唱了!”慕归秋实在忍不住以神识传音给面前正忘我地哼唱着曲子的女人。
冬青被这一声阻止直接打断了她的发挥,转过头冷眼瞪着脚边的某只小白猫:“还说呢,你确定你能跟我一起进去?”
“当然,我只要压着修为就行了。”
冬青眯了眯眼,看了他好一阵子,才哼唧唧地转过头:“不就是修为高嘛,等我以后学会了也神识传音扫你的兴。”
慕归秋:“……”这关键吗?
秘境门开了后,冬青这才慢慢悠悠地将慕归秋从身边抱起进了秘境。
直到进了秘境冬青才发现,论运气,她是真的背。她严重怀疑自己就是非洲部落酋长,只是在这个世界旅游的。
眼前自己的这条路上弥漫着白雾,不远处的中央有一片滚烫的岩浆,四面八方还响着各种嘈杂作战的声响,隐约夹杂着妖兽的嘶吼以及兵器的碰撞声。
刚迈出第一步,脚下的路就在缓缓松动,仿佛随时会塌陷。在回头一看,身后的路居然在一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冬青木了有半晌,过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僵硬挪着步伐,发出了如同土拨鼠一般的尖叫:“啊啊啊啊!!!”
惊讶的也不知她一人,就连慕归秋也对她这种“好运”感到神奇,此处明显就是秘境的中心地带。秘境中心历来都是秘境中最为危险,同时也是最为神秘的地方。
在他的印象中,没有几个人去过着秘境的中心,可能也是因为去的人都已经命丧于此。这丫头的运气从某种角度来说,算是超出常人了。
慕归秋将神识放出上前方的岩浆处深入,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