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太谢谢了。”冬青哼了声。
普贤好像也自知自己这种做法有些不妥,诚恳而客气地道歉道:“这一事上,老僧也是迫不得已,当时那小魔尊的情况施主也清楚,积攒了一世的怨气,戾气深重。天道花了很大代价才得以重新来过,而小魔尊作为天道的漏洞之一又因此得以保留了上一世的记忆。老僧只得安排天道之外的变数,也就是施主来帮助他化解戾气。而特此将原身保留异界也是不希望看到施主有任何意外。但老僧确实有所亏欠施主,因此唯愿以尽己之所能帮助施主以弥补此过失了。”
“我也没空和你计较这些,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思考呢,没空在这种事上斤斤计较。”冬青知道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普贤大师那么温和,她也不好发脾气。
“施主是要找类?”普贤问。
“你都知道了?”冬青不禁疑惑。
不会是普贤一直以这种魂魄的隐形状态一直在窥视她吧?那那那,她要是今晚和慕归秋亲热,岂不是就会被旁听活春宫?
有点恶寒!
好在普贤的回答让她暗松口气,“这些日子外界的动向,老僧都看在眼里。”
“既然你都知道这些,你怎么不告诉我们类的动向啊,害我们这些下界的着了半天急还是一无所获。”她抱怨。
“自上次老僧答应慕施主,趁两界出现空隙之际将施主带入此界,已经消耗了过多的法力,老僧也是最近稍有恢复才出来的,所以对类的行踪并不清楚。”普贤仍然非常好脾气的细心解释。
“不过大师,我一直有个一个疑问,您为何一直不亲自惩治她呢?”
普贤叹息一声,缓缓道来:“不是老僧不想,只是当年老僧借自己元神帮他逃出封印,他的元神与我多少牵了些许联系,老僧无法伤到他,他也无法真正伤到我。简而言之,我与他成了一个同生共死的存在,只得相容不得相克。”
“这么坑?”冬青这才明白,什么叫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就是不经意的举动居然也间接导致了后期那么多的事情,但转而她又想到了:“对了,大师你能帮我们找到他吗?”
普贤点了点头,“老僧若没猜错他现在必然是躲在空间戒子中,只是老僧现在元神能现身的时间不长,要动用发力移出空间必须快速。”
听他给出肯定的答复,冬青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能够将这最后的祸患找出解决,她觉得以后的生活应该就没有了太多的隐患。而且更重要的是,类的存在不仅是下界的隐患,他对慕归秋的意义更是间接和直接的仇敌,前事之仇,今生之乱应该都有些许他的身影。
“大师,话说这个类究竟是个什么神兽?”冬青有些好奇,她一直觉得这家伙的身份有些神秘,而且善于操纵人心这一点怎么看也不是一个神圣的神兽的操作吧?
“类,只是他真身的称呼而已,他本名敖沧,是地藏菩萨的坐骑之一。兽其状如狸而有髦,其名曰类,自为牝牡,食者不妒。他平日善伪装,喜以负面情绪为食,也能将这种负面情绪转为自己源源不断的力量,因此相比谛听他的实力更强,但同时性子也更加狠辣,阴毒。可以前其吞噬情绪的行为能够使得被吞噬者得到净化,也因这一点得以成为上界神兽。但还是常有人与其与温顺的谛听相比,说其有大忌之势。但没料,一语成谶。”
“你说他以前吞噬负面情绪能够净化被吞噬的人,那现在呢?”
普贤不急不躁地回道:“自他走上歪路之后,本来神性的作用自然也就转为负面作用了,被吞噬者很可能会产生更多的负面情绪,以供他获取更多的能量。”
冬青不禁大惊,脸也跟着涨红起来:“糟了!那富贵师兄岂不是更危险了?”
普贤才醒来,自然不知道这些天类的所作所为,此时看冬青猛然焦急起来,有些不解:“施主发生了何事?”
冬青急急地说:“类先前企图抢占我师兄的身体,没能得逞,留下了一般魂魄在他体内。昨日我看我师兄的行为十分反常,情绪好像也不稳定,整个人都很阴沉。若是按照大师的说法,那如果师兄一直都是处在这种阴沉的情绪中,类的魂魄肯定会更加强大的!”
“那是得先出去解决此事了。”普贤听完眉毛好似打结一般皱在了一起,激动地唠叨了一句,随后面色又平稳下来,变化之快,令人叹为观止,“不行,老僧现在就出去也维持不了多久,这样老僧先让施主离开幻境,我继续在缘觉镯里。只要施主随身带着此镯,老僧便可以关注情况。”
冬青更加震惊了,缘觉镯她昨日不是给了秦草吗?现在又到自己手上了?难道之前把自己吵醒的就是缘觉镯在颤动?
这一切疑问还没来得及问出口,随着自己意识的一阵恍惚,湮没在了这一瞬间。而等冬青再次睁开眼时,已经是日上三竿。起身展开左手手心,果然是自己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缘觉镯。再一摸身旁,被褥无了温度,空无一人,早已没了慕归秋的影子。
冬青有些不安,她的心脏从来没有跳得那么快速过,不仅是要冲出喉咙这种程度,简直似乎要在胸腔内爆炸了。她立刻将缘觉镯带在手腕处,掀下身上的被褥,也顾不上往日的洗漱,直接一个神行术便往王富贵的院落赶去。
冬青知道慕归秋今日一早能去做的事,只有可能是找自己师傅慈重去王富贵那边探查情况,所以当下就直接赶过去,把自己刚刚发现的情况告知二人。但她也是真的有些担心王富贵那边会发生一些什么,毕竟就她昨日的观察,他不对劲,而且很不对劲!
她刚一来到院落前,一个俏丽的红色身影迅速上前挡在了她的面前,娇声中夹杂着怒气:“站住妖女!我原本以为你这个人也就是不要脸点、阴险狡诈罢了,没想到你居然一点底线都没有,明明抵押给我的东西,现在自己还偷回去了?!”
还没来得及等冬青解释,二人只听得“嘭”的一声头,不远处王富贵的屋顶被捅出一个大窟窿,屋顶上飞过一条铁链横掠过天空狠狠钉在冬青身边不到一尺的地方吓了两人一大跳,再一细看那铁链上有闪着金光的铭文闪现。而在冬青和秦草还很震惊的时候那条铁链又咻的一声离地而去飞回屋中去了。
“糟了!”冬青大骇,忙不迭地跑进院里,朝着刚刚铁链回去的屋内而去。
原本还惊讶地愣住的秦草见状也不再揪着冬青问缘觉镯的事情,而乖巧地慌忙跟上。
冬青刚推开门就骇然发现屋内的三人已经打起来了。准确来说是慕归秋用寒魔剑压制住了王富贵,而一边的慈重好似受了很重的伤,嘴角还残留着血痕,猛力甩出刚才两人见到的那条铁链捆住了被慕归秋压制住的王富贵。
而王富贵的状态看起来不太对劲,他的双目赤红,眼角红晕更加增添几分邪气,周身也都是黑红色的邪气将他包围。他的长发披散,此时已经凌乱不堪,脸色也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嘴角死死地咬着甚至都已经见了血,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如同凶兽暴走。
“住手!”一旁跟在冬青身后进入屋内的秦草见到这一幕哪里受得了,此时更是大吼一声,立刻打算冲上前阻止慕归秋和慈重的动作。
好在冬青及时阻拦,不然此刻这位大小姐就要送羊入虎口了,她厉声对秦草提醒道:“别过去了,他现在不是你的呆头鹅,他应该已经被类的魂魄控制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秦草的神色痛苦,让她接受眼前的一幕必定是备受痛苦的,冬青索性直接在她将定身咒施在她身上。
“妖女!你……”秦草还没说完,被施了咒的她只得迫不得已地陷入了僵硬,说出话,两只眼睛红彤彤地仿佛在死死地瞪着冬青,又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你先等等吧,会没事的。”冬青拍了拍秦草,转头又看向慕归秋那边,观察下来冬青确定此时慕归秋还处在优势,但明显师傅那边已经快撑不住了,连忙到慈重身边在他的身侧帮他拉住了铁链:“师傅,我来帮你。”
“丫头,这边我撑着快去把地上捆仙索的钥匙拿过来。”慈重咬着牙,汗珠从他的额间滑落。
冬青环顾四周,虽然修仙者五感更加灵敏,但是她心上如火中烧,速度变有所下降。好几秒后才在一遍柜子下看到了一个毫不起眼的铁质钥匙。她立刻起身而去,捡起了钥匙。
“快用钥匙将他身上的那把锁锁上!”慈重此时脸上涨得通红一片,手上也因为灵力几近耗尽,开始用上蛮力,摩擦出了点点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