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试炼其实是魏无忧暗中计划的,也就是在座之人,皆不知今日是试炼之日。
但由于对外宣称的是郢王对外宴请,所以应召之人,皆没有几个敢迟到的。
而当众人到的时候,尽然发现太子洛恒也是今日的座上宾,不由心中更是多了几分的看重。
看来这传闻所言非虚,着晨曦公主在藏渊确实受宠,不仅是郢王,连太子都来过问此事了。
若是能将晨曦公主娶回家,不仅娶了个美人,还能得到沧渊的助力,简直是一举两得的美事。
众人各怀心思,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一一跟着内监在自己的座位上落座了。
等人员差不多到齐了,宫女们将事先准备好的茶点上来了些。
洛霄慵懒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眼众人,只是眼神冷凝深沉,带着些不怒自威的严肃。
他久经沙场,又名声在外,所以一般的人见了他,多少还是有些忌惮的,此时他这样的神色,大家不难想象,他必然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
“其实今天我找大家来,你有个小事和大家探讨一下。”他说的轻松,但看众人听在耳朵里,却全然不是这个意思。
洛霄继续说道:“大家应该都知道无忧的婚事,由我和皇后娘娘操持,所以今天就有件事情想问问大家的想法。”
闻言,轩辕怀宇也看了过来。
他印象中的洛霄可不是会管这样闲事的人,更别说举办这样的聚会了,看来着背后必然有什么原因。
洛霄件众人看向自己,便继续的说道:“其实问题很简单,就是无忧出嫁后,会与皇室脱离关系,大家有何看法。”
“……”
此话一出,便连轩辕怀宇的脸色都微微变了。
要知道这也就意味着,魏无忧从出嫁那一刻开始就变成了庶民,与废黜没有什么两样。
坐在假山后的魏无忧都能想见,大家现在脸上的神色有多么的复杂难辨。
要知道这里面有一多半都是世家子弟或是高门显贵,不难想见,他们对门第的看重。
而魏无忧之所以想到这么一个试炼,其实只是开始的一部分,一个引子,但也是她想要看清的一件事情。
当然洛霄问的问题并不属实,若是她能借此名正言顺的脱离皇室,她倒说不定真的会想办法把自己先嫁出去再说,毕竟那之后再离婚的话,她就自由了。
魏无忧所在的假山并不远,就在洛霄和太子的身后,所以所有人动静也听的真切。
听着场上异常的安静,魏无忧嘲讽的勾了勾嘴角。
这就是他们口中嚷嚷着对她的爱吗,在权利的面前,又有多少是禁得起揣摩的呢。
正当这是,一个熟悉的大嗓门传了过来。
谢沧云从人群中站了起来,他端着酒杯,行为狂放:“我并不介意公主的身份,若她愿意嫁给我,我并无二话。”
魏无忧一听这声音就猜到是谁了,她瘪了瘪嘴,早晚她要把他先给解决了。
紧接着游阡陌也似笑非笑的回道:“在下也并不介意,若是公主不是皇家人,对游氏来说才更是幸事。”
对于游氏来说,魏无忧的皇族身份,确实有悖于他们在三国的中立立场,所以这对他来说确实是件好事。
紧接着,也有不少人表明了自己的立场,皆是愿意接受的。
这中间不乏有真心的,也有观望情况的,有的则是碍于之前的立场的……
洛霄简单的扫了一眼,大抵有一多半的人,展示口头上答应了。
他知道魏无忧一所以找来太子的目的,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给身边的洛恒递了歌神色。
有了昨天魏无忧的嘱咐,洛恒心下了然。
“这件事情并非小事,父皇和母后也是极其慎重,所以大家还是三思为好。”洛恒顿了顿,又看了眼众人。
洛恒看了眼身边的内监,内监授意,拿着事先便准备好的,笔墨纸砚走上前去。
“若是大家想清楚了,我这边会登记一分名册,备日后为证。”
洛恒的声音很官方,甚至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变化,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的话也多了几分的权威和可信度。
而且他的身份,便是无声的力证。
因为要记录名字,所以很多人又开始犹豫了。
要知道这名字写上去便不能后悔了啊。
洛恒的话说完,便授意内监向众人走了过去,让内监去登记名字去了。
洛霄端着酒杯看着众人,其实这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毕竟在这种利益关系的面前,那些伪装多少还是能试探出点的。
而接下来,才是这场试炼的真正开始,毕竟这场考验的是品德。
魏无忧坐在假山的后面,挑捡着自己面前糕点。
白宇见她的样子,看来她心中对此事多半已经有了自己的预期了。
此时洛霄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正事和大家说完,大家随意便好,待会无忧就会过来了,大家在此稍侯便好。”
说着便没有再说话的打算,而只是静静地看着众人。
洛霄不说话的时候,身上有着极强的压迫感,他嘴上说着让大家随意,但是在这种气氛下,倒是分外拘谨了起来。
好在不到片刻后他便起身离席了,不到片刻后洛恒见名单统计完毕,也假借宫中还有要事,便也起身离席了。
两人走后,席间的气氛一下变的松快了不少。
众人开始针对太子刚刚所说之事议论纷纷。
而刚刚离开的洛霄此时正好出现在了魏无忧所在的假山之后。
魏无忧见他出现,将身边的位置让了一半出来给他,要知道今天可是多亏了人家,怎么也得对人家好点才是。
魏无忧将自己做的棒棒糖,挑了一个好的塞到了洛霄的手里,也不管人家乐不乐意,她也顾不上,便专心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眼看着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她们事先安排好的人,也是时候该要上场了才是。
魏无忧心中这样想着,没过一会,便听到外面传了一阵不大不小的喧哗声。
只听一声呵斥,“你个狗奴才,怎么做事的,你知道我这衣服多少钱吗,卖了你都赔不起。”
宫中的宫人做错事都是要重罚的,更何况是得罪了权贵,很多时候不管他们对或不对,最后遭殃的都有可能是他们。
眼下那内监吓的跪倒在地,连连谢罪:“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男子二话没说,上去便是一脚,踢在了那内监的身上,却好像丝毫没有消气的样子,嘴上依旧是骂骂咧咧的。
“你说该死就完事了,等下公主可是要过来的,看到我如此衣裳不整的样子,万一影响我入选,你几条贱命都是赔不起的。”
他的骂声依旧没有停止,只是越来越难听了。
“差不多得了。”谢沧云首先站了出来,“不就一件衣服吗,有必要这么计较吗,再说了大家都不容易,你何必与他计较。”
男子将注意力放到了谢沧云的身上:“哟,敢情他不是泼脏了你的衣服。”
谢沧云这人虽然看上去山野粗莽,但是仗义直言,自是看不惯这种恃强凌弱的事情。
正欲开口争辩的时候,一边坐着的姜璃却说话了。
“虽不知是你是哪家的公子,但是此时在大内宫中,我劝公子还是稍加注意言行为好,衣服有染又有何惧,心怜自带风华。”
人群中也有看不过去的人开始随声附和,但是冷眼旁观不想掺合进来的人也是有的。
“你们说的道是轻巧,敢情不是发生在你们的身上,奴才做错了事情便要处罚,这是到哪都不变的规矩,我现在责备他两句,有什么问题吗。”
说完,更过分的将脚踩在了那奴仆的身上,跋扈的样子。
一边的游阡陌却在这个时候开口笑了,而这种不合时宜的笑,也让会场的气氛变的更是尴尬和诡异。
他施施然的站起了身来,在男子 的身边转了一圈。
“你这衣服不过也就是沧渊南产的锦缎罢了,连上成都谈不上,却在敢再次叫嚣,你们要怎么闹我都是无所谓的,但是要我和你这样品行粗俗的人坐在一块,我却是不能忍的。”
见男子面有不善,他便继续说道:“趁我们还跟你好好讲道理的时候,你最好识时务一点。”
话中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眼神更像是如冰般寒冷。
那男子似乎没有豫色,但是眼下这样的场合,便只是这样简单的便认怂的话,他以后还有和颜面立足。
似是想到了这点,男子梗了梗脖子,脸上的嚣张气焰,似有增无减。
“我并没有错,你能耐我如何。”
游阡陌是谁啊,他可是十几岁掌权的游氏当家人,若是没有半点手段,又是怎么能坐到今天这个位置呢。
他手中的羽扇扫过,男子受力向后跌去,直直的坐到了地上,形象狼狈。
看来男子也是习武之然,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随即便有还手的意思。
轩辕怀宇,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面上已有不耐,“好啦,闹够了没有。”
众人闻言,纷纷向这边看来,见是轩辕怀宇,四下陷入了短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