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停滞了很长一段时间,回到公司,洛甜甜升上了副编,她把十一月刊的蓝本拿给我审阅,我批注了一些问题,并更换了主打专题模块,以她的能力并不能独当一面,所以她常常会来我家和我探讨工作上的问题,渐渐我们变了很亲密。
小慕召开了高层会议,依旧是那个有关男性话题的杂志,大家各抒己见,基本没有反对的,而我是第一个提出异议,“沐总,不管我们做哪本专题的杂志,前提是要有市场,我不知道你口中的以男人为主题的杂志能给公司带来多大的利益,但作为一名女性,我是不会关注的。”
“我以为你有什么更好的见解,原来就是否决,不过你给出的理由太牵强了,根本就算是问题。”
我站起来,把笔记本的幻灯片放了出来,指着大屏幕说:“我当然不会随口说说,这是近一个月我做的市场调查,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都不能迎合大众的口味,毕竟世界上能够走在时尚界的男人很少,况且我们的目的性很薄弱,根本就找不到适合的消费群体,我不想公司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去做不切实际的工作。”
在座的人看了幻灯片频频点头赞同我的想法,还有一部人开始私下小声讨论,小慕见局面被扭转,凌厉的眼神瞬时射向我,“竟然你不赞同我的决策,那你有什么更好的Idear,说来听听。”
“我现在还没有想到,不过……”
“竟然你没想到,如今谁还有更好的想法,我也想听一听你们的意见。”小慕一脸严肃的坐下,完全把我扔在了脑后,大家听了都面面相觑,没有人敢提出意见。
我看出了微妙的请示转变,赶紧抢在小慕前面说:“沐总,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一定能达到想到一个更好的idear。”
所有人的眼光都朝我射来,一种心存怀疑的眼神,包括小慕在内,不过他给足了面子,“好吧!一个星期之后,我要结果。”
散会后,其他人都说我很愚蠢,上司决定的事最好不要反对,不仅会惹恼上司,还会连累自己的属下,果不其然,小慕看到我部门的人总是板着脸,好像我部门的人欠他钱似的。
回到家中,我开始了天马行空的想象,翻资料、查网络、上微博,总之,寻找最新时尚资讯是目前刻不容缓的事,我倒了一杯水,继续窝在沙发上工作,这时,手机铃声忽响。
“安姐,救命……”洛甜甜惨叫了一声,便没了声音,顿时我被吓得魂不附体。
当时已经是凌晨了,我让自己冷静下来,立刻穿好了衣服出了门,下楼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去了洛甜甜的出租屋,惊慌失措之余,本来是想拨打崔帅的电话,不知怎么的就拨到了小慕的手机上。
“喂,崔帅!出事了。”
“什么?安主编,你找错人了,我是沐总。”
“噢!”我不假思索地说,“没错,我找你,你能到朝阳路甲五号紫金苑一趟吗?”
“你说现在?这么晚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我急得连说话都断断续续,“甜甜,好像是出事了,不是,是真的出事了。”在出门之前我拨打了洛甜甜的手机无数次,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看来一定遭遇了不测。
“行,行,你别急,我马上过去。”
我和小慕几乎同一时间到达了洛甜甜的小区门口,我们俩急匆匆的跑到了她的住所,只见门虚掩着,喊她的名字也没人答应,小慕胆子很大,一脚踢开门,屋里乱七八糟,东西散落一地,我跟着小慕走到卧室,才看见洛甜甜身上插着一把刀,鲜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还有扔了一地的碎纸片。当看到这一幕,我的身体迅速麻木,不知所措,小慕没有慌乱,报警、叫救护车,很快,洛甜甜被送进了医院,警察让我和小慕去做笔录。
我把听到看到的据实告诉了警察,警察同志说会调查清楚事情的原委,还受害人一个公道,然后我被送回了家,惊魂未定。小慕一脸茫然,“怎么会出现这种事?难道是入室抢劫,如果是的话,也没必要杀人啊!”
我一言不发的坐在沙发上,满脑子都是挥之不去的斑斑血迹,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所以神经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小慕见我满头是汗,脸色晦暗,以为我受了惊吓,赶忙倒了杯水安慰我,“你还好吧?没事,放心吧!刚才警察打来电话说,幸亏我们及时赶到,洛甜甜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小慕放下手中的杯子,走到阳台把窗户关上,转过头,“你别怕,明天我陪你到医院看看她,时间不早了,我先走了。”
我听见门开起的声音,再看他的背影,有一种莫名奇妙的恐惧感,忙上前拽住小慕的手,“你别走,我害怕,留下来陪我,好吗?”
他看着我乞求的目光,拍了拍我的手,“好!把你一人留下,我也觉得有点不安全。”
偌大的屋子里,除了滴滴答答的钟声,只剩下我和他的呼吸声,一切都那么地平静,可我的心却被什么东西敲打似的,一直跳动的很厉害,而他却半侧伴卧在沙发上,悄悄闭上了眼睛。
有他的陪伴,感觉时间过得特别快,慢慢地天际破晓,阳光透过窗纱散落进来,小慕一直沉睡中,有时候会翻个身,有时候又会哼哼两声,我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会消失似的。
也许是沙发的空间太小,或是他的睡姿不怎么稳妥,忽然一个大翻身,他从沙发上滚到了地上,这一窘态让他十分难堪,“我怎么睡着了?真是的。”
“你没事吧!身上疼不疼啊?”我赶忙扶他坐下来,他拍了怕脑袋,估计还有点迷迷糊糊的,“没事,说好了陪你,反而变成你陪我了,呵呵!”
“我才觉得不好意思呢,害你一晚上都没有睡好。”我撩开窗帘,打开窗户,一阵清风迎面吹来,吹去了我脸上的倦容。
小慕收拾了一下,有点拘束,忙说:“这样吧!我先回去,一会儿给你电话,然后我们一起去医院。”
我随即点了点头,因为我也觉得尴尬,两个人的房间,却不是心与心的距离,他对我始终感觉别扭不自在,彼此间的客套从未消失过,就算有过短暂的释然,那也是有别于爱情的另外一种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