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允东将何去何从,自己心里一直都不清楚,我不了解他,他也不了解我,有人说两个人因为误解而在一起,又因为了解而分开,我不喜欢这样的结局,对于一个27岁的中龄剩女来说实在不想因为这样蹉跎了岁月而变成名符其实的大龄剩女。
离开了那个梦幻般的地方后,他的车开的很快,而且很专注的样子好像我不存在。
“喂,李允东,开慢点!”我抓着把手冲着他喊。
“放心!我的车技很好!”他又露出了卑劣的笑容。
“谁知道你车技好不好啊?我还不想和你一起去死,更不想为你殉情,拜托你稍微保留点男人怜香惜玉的尊容,拜托啦!要不回去给你颁个车神的桂冠。”我依旧歇斯底里的吼叫。
“我们去香山看日出吧!还能看见整个北京城从太阳照到的地方慢慢地显现出来。”他想起一出是一出。
“我不去,而且坚决不去,这么晚了别瞎折腾了,我明天还要上班,你心病到底好了没有啊?”我有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答应我一起去,我就减速,要不然从现在开始飚车。”
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喜欢威胁我,而且不止一次,想想与性命攸关的事我还是很慎重并有点勉强的同意了,“好吧!希望疯完这次你就真的好了。”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好了?”他侧过头问。
“我说好吧,去香山看日出看北京城,你满意了吧!”
他脸上胜利的笑容让我觉得无可奈何。一路上,我都在想到底我喜欢他什么?喜欢他的放荡不羁桀骜不驯还是喜欢他的温文尔雅八面玲珑?终于还是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有人说爱一个人是没有任何理由的。
但是我却感觉他只是把我当成红颜知己罢了。
“想什么呢?表情这么呆滞。”他无缘无故的问话弄得我有点木然。
“没想什么,就是觉得时间过的好快啊!我都过了妙龄少女的年纪,所以有点怅然。”
“女人就是太在乎自己的年龄了。”
“不是女人在乎,是因为男人在乎所以女人才会在乎。”我为全天下的女子打抱不平。
“你这么愤愤不平啊!我应该是没有得罪你吧,个人觉得爱情不关乎年龄。”他一副与己无关的表情。
“爱情是不关乎年龄但是关乎世俗的眼光。”说起这话的时候想起了小幕那晚在酒吧的神情。
“你不在乎的话,谁也阻拦不了。”他偏着脑袋嘲弄着说,“怎么?你那么在乎年龄吗?还好我比你老些,要不然会被你咬牙切齿一辈子。”
我没有再理会他,因为这个问题在这两天被问了两次,心里实在是不悦,在乎与不在乎全然是自己的事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
晚上的山路还是幽暗的厉害,虽然有灯光照射还是觉得有些鬼异,我有些犯困但依旧闭一下眼眨两下的监督他的车速,生怕明日早报登出“一男一女殉情香山”的骇人新闻。
“你困了,就睡一会吧!放心,我不会拿你的生命开玩笑的。”他的话很暖人。
“嗯,那我眯一会,到了山顶叫醒我。”
“好,睡吧!”
这一觉伴着好多好多的梦我睡得很沉,我梦见李允东亲吻了我,还梦见我和他结婚了,在别人的祝福声中我大呼:“我终于嫁人了!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然后就是不停的狂笑。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身上盖着他的衣服,不知不觉地天空早已破晓,而我和他已经在下山的路上了。
“到了山顶怎么不叫我?日出了怎么也不叫我?我还没看整个北京城呢?”我睡眼惺忪的质问他。
“看你睡得那么香甜就没有叫醒你,这个时节山上的风大,你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等到了夏天,我再带你来看日出看北京城。”
“好吧!一言为定!那你一夜都没睡吗?”我有点惊诧的问他。
“没有,我睡不着,看着你睡还笑着,觉得很好玩,第一次发现有人睡觉还会笑。”
“是吗?我有笑啊?是大笑还是微笑?”我心里有点悚然,心想怎么做梦的表情也会显现在现实中的脸上。
“你先告诉我你笑什么呢?我再告诉你是大笑还是微笑?”
“我做梦了,梦见你转世轮回后变成了一只青蛙,然后不停的对我“呱呱呱”的叫,哈哈哈……”
“原来就是这么个梦啊!我还以为你梦见和我结婚了,笑得那么甜蜜。
天哪!他竟然能猜中我做的梦,我有点明知故问:“为什么要梦见和你结婚啊?”
“你没有想过吗?其实我觉得你很适合我。”
“你只是觉得我适合你?”我有点失意,喃喃的说,“我觉是你就像天上的星星,在我眼前闪闪烁烁,若即若离的,只有在夜晚才能看见你的真面目。”
“是吗?只是我怕你知道真相后就不会理我了。”
“什么真相?你结婚了还是离过婚还是有个小孩?不过我最讨厌别人骗我,如果你骗我的话,一辈子都不会理你了,连朋友都不是,就是老死不相往来。”我斩钉截铁的警告了他。
“如果我……”手机铃声打断了他要脱口而出的话,“等会,我接个电话再和你说。”
我点了点头半眯着眼看着他,心里想着如果我们发展顺利的话,今年过年就可以带回家给母亲大人评鉴了。
“喂,?有事吗?”
“算了,别说了,以后别打电话了。”他“啪”的把电话挂了。
我装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教他:“别总是无缘无故的挂别人的电话,一点礼貌都没有。”
他没有理我径自的开车,脸上不悦的神情溢于言表,好像在某时某刻我不小心无意间得罪了他似的。我没有再发表任何言论,将他的衣服折叠好搂在胸前,感觉很温暖。
大概是过了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悦耳的电话铃声又响了起来,他连看也没看就直接关机了,我不知道什么人能把惹恼成这个模样,连我都觉得有点冷。
因为这一连串的动作,车里的气氛再也没有缓和过来,我更是不敢讲话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他把我放逐在这个连鬼还没有出没的盘山路上。
到了市中心的二环已经是上班高峰期了,他终于开口说:“我把你送到公司楼下,自己去吃早点,我有些事要办。”
“嗯”我点点头很意外的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
“下车吧!晚上一起吃饭,我打电话给你。”他很急的样子催促我离开。
我下了车后一直都没动,透过后车玻璃看见他正急匆匆地打电话,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一种被隐瞒被欺负的感觉油然而生,也许我和李允东始终都没有因为误解而在一起,也没有因为了解而分开。
“安安”小慕的声音由远及近,“站在这里干吗呢?怎么不进公司啊?”
“没干什么,在想要不要去买早点。”
“买早点也要深思熟虑啊?不用买了,我带了很多够两个人吃的。”小慕提起肯德基的打包早餐示意我。
“呃,谢谢!”我忽然想起和小慕的关系是不是有点异常,但是小慕表现的和平时一样风度翩翩。
进了公司大楼到了办公区域就看见丰色站在落地窗前向外眺望,神色很凝重的样子,好像又是什么心事还未解开。
“丰色,你做什么呢?”我走过去拽住她。
“那我先过去了。”小慕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
“哦,没做什么啊!刚才看见你从一辆车上下来,正在想你去做了什么呢?”丰色还是那样犯贱的幽默。
“真是十分非常特别讨厌你,没事就拿我说事,走吧!按时上班!”
“不行,老实交代,是不是已经游到岸边了?”丰色不依不饶的本色一点都未改变,“说啊!是不是上次那个优质男?叫什么来着?额……,好像叫李允东,是不是已经发生关系了?俗话说得好,温柔乡是英雄冢嘛!”
“天哪!你声音小点行不行啊?什么发生关系了?就凭他想让本小姐委曲求全茫然献身,那是不可能的。“我得意洋洋的仰起脸说,“推荐一本书给你叫《女人厚黑学》,其中有这么一段话说,往往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男女,在还没有建立感情基础,只是顺从欲望突如其来发生亲密关系之后,下场都是渐行渐远,所有的感情中女方给的越多、越快,也就代表你得承受对方新鲜感一过就离你而去的风险系数越大,你明白了没?”
丰色若有所思,然后不解风情的问:“可是我和大同是建立了感情基础才……,那为什么现在我们会渐行渐远?“
“这个问题嘛,就好像是你去饭店吃饭,你面对眼前白底黑字密密麻麻的菜式,偏偏选了一份自己最爱吃的醋溜土豆丝,然后天天都吃这个,当有一天你厌烦了或者是厨师的手艺下降了,你就想换个糖醋排骨或是鱼香肉丝尝尝,但是你心中还是认定醋溜土豆丝是你最爱吃的,这样解释你明白了吗?”
看着丰色模棱两可的表情,我又补充道:“其实他不是你的菜,可你偏偏就是喜欢那道菜。”说完之后我怎么感觉在说自己啊!
“好像明白了。”她那似明白非明白的样子让我觉得有点对牛弹琴。
我打开电脑准备编辑下个月的旅游稿,王子美不知何时出现在我旁边,用很妩媚的声音说:“安安,来我办公室一下,有事和你讲。”
“呃……,现在吗?”
“是的,现在!是好事!”王子美拍着我的肩膀说。
我看了一下丰色,希望她等我荣归故里的时候要大肆给我接风洗尘,丰色目送我去了主编的办公室还不停的点头示意我一路走好,而我两步一回头的和她道别。
“安安,最近公司要派一个摄影组去三亚拍今年世界旅游小姐的特辑,我想派你也去三亚辅助工作,将三亚的美丽风光和各国旅游小姐的风韵结合起来,这样旅游稿就大篇幅的介绍一下今年旅游小姐参赛的盛况和三亚的风光,必定有异曲同工之妙,你尽量把时间合理安排一下,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一下,估计下周就动身出发。”王子美讲话就是妙语连珠,根本就没有推辞的理由。
“好的,那现在手头上的工作就先搁置一下了?”
“嗯,等你从三亚回来之后再进行吧!还有去三亚多带点防晒霜,最好也多带点防晒油,六月的三亚太阳很辣。”
“知道了,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在王子美面前我还是表现的毕恭毕敬,毕竟她是我的直接上司。
“还有这次经费是固定的,该节约则节约,不该节约的也要节约,一定要做到三不失,不失礼于人前、不失德于人前,不失场于人前。”
我听的眩晕,急忙重复了王子美的三不失,然后迫不急待的说:“王主编,那我出去做事了,有什么事你找我。”
“别叫我王主编,叫我子美就行,别把我们的关系弄得那么生疏,说不准以后我们还是很亲密的关系呢!”她的话更让我眩晕。
我回以微笑,轻轻的说;“嗯,那我先出去做事了。”
“嗯,去吧”她笑着送我出门,让我有点茫然不知所措。
走出办公室,我像泄了气的皮球无精打采的,还没等坐稳,王子美又来叨扰:“安安,用你邮箱帮我发个文件,文件就在共享里,我电脑死机了。”
“好的”
“谢谢你了!你人美心好!有些事就是心照不宣的。”王子美一直站在我身边直到看我发完邮件,然后悻悻然的走了。
我还是低估了王子美的能力,到后来我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不能弥补的错误。
有时候太低估一个女人的心计必定会对自己造成致命的打击,最后我才深刻体会到青白蛇咬一口,黄蜂尾扎几下,再毒也不过如此,而最毒却是妇人心。
“丰色,干什么呢?”我看着专注在电脑屏幕上的丰色。
“看你给我推荐的那本书呢,写的挺不错的,有很多东西都值得女人参考。”她侧过头笑着说。
“哎!你呀!这么快就投身革命了,如果让你学个精通的话,可以秒杀所有男人了。”
“不和你说了,继续战斗。”
“别介,我有事和你说呢,王子美下周派我去三亚执行公务,估计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你了。”我凑近她无奈的说。
“真的!不过现在的三亚估计会晒掉一层皮,你还是做好防护措施,别回来后跟非洲难民似的。”
我还以为丰色会积极主动地跟随我,她不屑的反应让我觉得有点去赴汤蹈火的感觉,转换话题关心的问:“你妈妈回老家了没?”
她看也没看我的说:“没呢,等着我出阁呢。”
“哎!”我长叹了一声。
一整天,办公室都很安静,我在想着早上急忙离开的李允东,丰色正在专心致志地看着《女人厚黑学》,小幕一直盯着电脑屏幕,其他人也是个忙个的,好像之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包括那晚在酒吧发生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