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清凉啊!”迷迷糊糊一阵清凉拂去了身体里面隐藏着的焦躁,黎优儿舒适的呢喃出声。
黎优儿的呢喃似乎刺激了那一阵清凉,下一秒,她便如同置身于瀑布之下。黎优儿能感受到一阵强劲有力的冷风自上而下,贯穿了她整个身体。于是乎,她睁开了眼睛。
小白扭曲着脸,手里正拿着制造出那股清凉的凶器---巨大的木桶。黎优儿无害的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古色古香的雕栏木床,还有小白一袭雪白的长袍,这一切无不是在告诉黎优儿,她还是身在凤仙镇。
唯一与平时不同的是---为什么自己浑身上下都湿透了?伸手拍了拍身边的棉被,居然都能挤出水来。
定睛看了看小白手里的木桶,再扭头,看了看湿透了的整个床铺,黎优儿明白了一件事:小白那丫的,拿水泼老娘!!!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黎优儿怒不可遏的从床上跳了起来。这一动可好,牵动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她龇牙咧嘴,半响说不出话来。
黎优儿柔弱地靠在床沿,气势汹汹地指责小白:“你有毛病啊!居然敢拿水泼老娘!!!”
“哼!”小白鄙视轻笑一声,顺手把手里的大木桶往地上一扔,“我没用洗脚水泼你就算是好的了!”
“你……”黎优儿再一次无语,怔怔的望着眼前不可一世的小白。电光火石之间,黎优儿才意识到:刚才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啊……还好自己没有穿回二十一世纪。刚才梦里的那种伤心欲绝的感觉已经深深的烙在了她的心理,即使是梦醒了,估计也忘不了吧。
【对了,小白怎么会在这里?】黎优儿猛地皱眉,不悦的瞪着自己的天敌,【之前……之前自己是准备带着若锦跑路的,现在自己在这里,若锦呢?他怎么没看到人?】
“喂!白目男,你把我家若锦弄到哪里去了?”想起若锦可能还在那个胖女人手里攥着,黎优儿眉头又蹙紧了几分。
小白被黎优儿这么一提醒,好像也记起来了。他换了张无辜的脸,从身子后面摸出了一把骨扇,显摆的在她面前摇晃着,“没想到你还挺关心他的嘛,一醒来就到处要找他。”
人们常说,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要选对地方。
比如说: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应该在什么地方以什么方式晕过去,比较合适。
可是黎优儿却没有注意到这些至关重要的问题。黎优儿在若锦有危险的情况下,选择的最愚蠢的方式进行声势浩大的跑路行动。而且,她还在最不适合昏的地方昏了过去。
所以---现在黎优儿满身湿透,头上包着纱布,全身骨头酸痛的靠在床沿,对着小白跳脚。即使她知道这是无谓了。
“小白,若锦呢?你把他藏哪了?”黎优儿试图把自己愤怒的吼声表达的慷慨激昂,可是为什么飘到自己儿耳朵里面的时候,却是那么的软弱无力呢?
小白华丽的无视了黎优儿的质问:“你都昏迷了两天了,差点就发高烧烧死了。”
“你快说,若锦到底在哪里,要是你把他怎么样了,我一定不会放过你!”哼,你会无视我,我就不会无视你啊?黎优儿也有样学样,很自觉地在小白说话的时候堵住耳朵。
“原来人发高烧真的会胡言乱语呢,”小白继续无视黎优儿,兴致勃勃的坐在了桌子边上,“不过你说的那些奇怪的词,我怎么都没听过呢?什么人民币,什么银行卡,不知道是哪国的词。”
“少罗嗦,若锦人呢,再不说我就秒了你!”黎优儿无奈,继续堵住自己的耳朵。
“你饿了吧?”
“若锦呢?”
“要吃什么东西嘛?”
“我问你若锦在哪里?!!!”
“是天上人间的厨子弄的哦!”
“够了,你到底把若锦藏哪了?”
……
就这样,黎优儿跟小白两个人牛头不对马嘴的说了老半天。不过结果是明显的,他说他的,黎优儿说黎优儿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搭上线。
在无数次的沟通失效的情况下,黎优儿怒了。忍着全身的酸痛,直接扑到了小白的身上,用饿了两天的瘦弱身体把小白强压在桌子上,“白目男,你给我老实点,快说若锦到底在哪里!不然我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小白被黎优儿突然这么压在桌子上,惊愕的忘记了反抗。瞪了半响,俊秀的脸蛋才慢慢涨红了,“黎优儿,你给我够了哦!”
哼!什么叫够了?明明应该是你这个小白够了!“你玩了我这么久,折磨的我全身是伤,你还不满意嘛?”黎优儿眸子里往外面传送着怒火,这个可恶的小白,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难道还没玩够嘛?现在居然又牵扯上若锦,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你的伤是那个女人弄的,不关我的事情,我跟她根本就不熟。”小白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理亏,被黎优儿压在身下不满地嘟起嘴吧,“还有,明明就是你一次次的拒绝我,我说了看上你了,可是你居然敢躲着我,是你自己找死!”
“吼!”天哪,黎优儿简直就要抓狂了。现在她终于可以确认,要论起无耻,有小白在,第一名的宝座自己绝对是仰望着,让给他。他绝对比黎优儿无耻上百,上千,甚至上万倍!黎优儿居高临下,强忍着满腔怒火,咬牙切齿的对小白说:“要是你不是个白目男,也许我还会看在你这张脸的面子上,考虑一下!”
小白再次愤懑的望着黎优儿:“我说了我不是白目男,你到底要我说多少次啊!”
“这跟白目不白目没关系,你这个笨蛋!”黎优儿实在是拿这个小白没有一点办法了,“上苍啊,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你要让我摊上小白这个烂摊子啊!卖糕点的!”
“黎优儿,你再骂我笨蛋试试看!”小白马上黑了脸,眉毛吊了起来,“你再骂我,我就灭了你的若锦!”
“诶?”一听到若锦的名字,黎优儿立马两眼放光,喜出望外,“你的意思是---若锦现在还是安全的?”
小白看到黎优儿变幻莫测的脸,不由得怒从中来。他起身,不费多大力气就把黎优儿从他身上推开了。“哼,一提起那个若锦你就来精神了?”
“啊,没有没有!”黎优儿谄笑着,“只要你放了若锦,我以后一定不叫你白目男。要我叫你小白大爷,小白老爷都没问题。”
“哼!”一声浓浓的鼻音,小白不屑地拭去了黎优儿弄在他身上的水,“原来你这么在乎若锦啊?居然连我也敢拒绝?”说到这里,小白顿了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该不会是因为他才拒绝我的吧?”
黎优儿忙不迭的点头,居然忘记了这个点头更加容易刺激到心高气傲的小白。直到黎优儿望着小白渐渐变成猪肝色的脸,才猛然用手掐住自己频繁的上下晃动的脑袋,一脸惊恐的望着小白。希望他别又说什么要烧了自己的家才好啊!
小白一脸不满,怒气腾腾的望着黎优儿:“好嘛,你不是要见你家若锦嘛?我现在就让你见!”话音一落,小白便抬起右手打了个响指。
响指如同一个暗号,门外马上就有了动静,黎优儿急忙扭头朝门外望了过去。
门被推开了,若锦被那个彪悍女人绑了进来,嘴里还被塞着布条。他看到黎优儿,眼神由呆滞变成兴奋,嘴里“唔唔…”的发出声音,似乎想跟她说话。
“喂,你干嘛绑着他!小白,我说你有毛病吧你?”黎优儿怒不可遏地往门口走去,想去松了若锦身上的绳子。
在黎优儿步子还没有迈开的时候,小白又打了一个响指。门口冲进来几个跨刀的女人,掏出连着剑鞘的剑,十字交叉的挡在了黎优儿跟若锦的中间。
“小白,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直说。不就是想要我收了你嘛?行啊,你放了若锦,我收你做我的男宠就是了!”黎优儿拖着自己的残花败柳之身,用力的瘫在那两把剑上。不过拿剑的人似乎训练有素,不管黎优儿怎么使劲,挡在她面前的剑依旧纹丝不动。
黎优儿若是往左移,面前的十字架也默契的往左挪;黎优儿往右跑,十字架也分毫不差的往右移动,总之就像一个橡皮胶似的牢牢的黏在了她的身上。
于是乎,黎优儿放弃了。开始给小白下了最后通牒,【哼,不就是多个男宠嘛,我还就不信我收拾不了你这个白目男!】
当黎优儿说要收小白做男宠的时候,旁边的几个女人剑马上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齐齐的架在黎优儿细嫩的脖子上。这一举动,差点没让她直接跪到了地上。黎优儿屏着气,一动也不动的立在房里,生怕自己稍微动一下,利刃就会划破自己细嫩的皮肤,哦,不!是血管!
“各位大姐们,我……我只是开个玩笑,没必要这么认真吧?玩笑,玩笑而已!”黎优儿小心翼翼的用两个手指头夹着剑刃,悄无声息往外挪。
“行了,把刀收了!”一边的小白终于发话了。他的几个字在黎优儿耳里犹如金玉良言,因为这个效果实在是太显著了。话音未落,本来整齐的架在黎优儿脖子上面的刀随着一声呼啸,立马乖乖的回到了剑鞘。
黎优儿低头,惊叹不已。就这么几秒钟,那两把本来架在她脖子上面的剑马上又变身成为阻隔在自己和若锦中间的银河!黎优儿就是织女,若锦就是牛郎(?),而小白,就是那可恶的王母娘娘!
黎优儿愤恨的瞪了小白一眼:“你TM,到底想怎么样啊?您就直说成嘛?白大爷?”
“你不是因为若锦才答应我的嘛?”小白走到若锦的身边,猥琐笑了笑,“我今天到要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能让这么无耻的黎优儿对他那么死心塌地的。”
“额?”黎优儿愣了一下,然后不满的鄙视小白,“你说我无耻?啊哈哈哈!”几声长啸,马上收音,紧接着继续鄙视:“说起无耻,对于您,我可是甘拜下风啊!”
“唰---!!!”又是一阵拔刀的声音。
不用想了,绝对又是三把利刃架在黎优儿细嫩的脖子上。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黎优儿没那么恐慌了。竖起她的兰花指,一片一片的把砍刀给挪开,然后语重心长的教育着持凶器的她们:“我跟你们主子在聊天,你们别捣乱啊!”
脖子上的剑被黎优儿移开几寸,马上又黏黏糊糊的贴上来。直到小白不满的哼了一声,那三把剑才老老实实滚回了剑鞘。
黎优儿斜眼望着那些女人们,心底用力握拳:“你们真TM狗腿!”
“黎优儿,等下我出了绝招,看你的嘴还硬不硬!”小白半眯起眼睛,抿着嘴唇,超萌的小酒窝露了出来。
黎优儿无语的望着小白,【怎么也没办法跟那个刁蛮任性的小白联系在一起,这么萌的样子,只能做个小正太啊!】(题外话:电光火石之间,黎优儿的脸由满脸痴呆状变成了腹黑阴险状)【可是为什么长成一副小正太的样子,却只会做那么恶劣的事情?】
“别威胁我,我不吃这一套!”黎优儿忧郁的朝小白竖起食指,再无奈的摇动着。
“哼,你现在嘴硬,等会我保证你哭都哭不出来!”小白恶狠狠地警告黎优儿,满脸的跃跃欲试。
“切,”黎优儿再次把身子瘫在面前的十字架上,在胸口胡乱的划着叉叉,“上帝会保佑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