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打开那个博客,映入眼帘的图片依然是那两辆并行的火车,刺眼的光就这么留在自己的镜头里,顾家铭以Laog的名义在这个博客上留下自己的印迹。不知不觉所有博文都看完了,那些点滴慢慢溶解了心底那些坚硬的隔阂。就在柳华山还和郝帅在米拉家里实现她彻夜狂欢的梦想的时候,顾家铭无比幽怨愤恨地看着柳华山曾经的照片和曾经的文字。
工作照常进行,柳华山越来越肆无忌惮,在办公室里再也没有拘束一般,好像巴不得顾家铭把自己辞退。先是迟到,公然的迟到,很挑衅地走进办公室还对着顾家铭“嘿嘿”笑了一下表示自己的毫不在意,顾家铭也接招一般,“小丫头早啊。”本以为三个字进入她的耳朵会引起什么情感变化,却发现柳华山大大咧咧地一甩头,“老……老板早。”说完顺手从书架上抽出一本《白夜行》坐到自己椅子上去了。还以为她会叫“老顾”,没想到自己的期望在她结巴一下之后瞬间落空,这个小丫头真是变了。
“小丫头,去,给我拿杯茶。”顾家铭也不再怜香惜玉了,可劲儿使唤她,其实只为了能让她距离自己近一点儿再近一点儿。
一杯茶放到自己面前,热气熏着他的脸,她连话都没说又重新坐回去,伯君上来送钥匙的时候偷偷对顾家铭说,“顾总,您这办公室里有股子六十年代美苏冷战的味道啊。”可不是吗!没有热战,就是僵持。
“茶太烫了。”顾家铭撇了撇嘴,把茶推到一边儿,“给我换一杯。”
柳华山没说话,依旧沉默着端走茶,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端回来一杯,放到桌前,几根茶叶飘在水面,一看就是拿矿泉水冲的茶叶。
“太凉了。”顾家铭这次连尝都没尝直接放到一边儿。
“老板,这招有点儿老。”话是这么说,柳华山还是拿着杯子走了,过了好久才端着一杯茶回来。
顾家铭接过茶杯,心里有点儿惴惴不安,总觉得眼前这个丫头有点儿不怀好意呢,“喂!从哪儿弄的辣椒啊?!”喝完一口果然不对劲。
“老板,这可是我千辛万苦跟旁边肯德基的要的,要不是那个小姑娘迷恋我帅气,她才不肯给我呢。您好好享受着啊。”柳华山还皱着眉头仿佛自己做了很大牺牲一般。
“辛苦你了。”顾家铭的口气里尽是讽刺。
“别客气,有什么事您接着吩咐。”
于是顾家铭就毫不客气了,“小丫头啊,去把我放在干洗店的衣服拿回来。”
“现在?”吃着棒棒糖的柳华山瞪圆了眼睛,摆明了就是整我嘛!
“对啊。”顾家铭把车钥匙放在眼前晃了晃,柳华山走过来,已经伸手却发现钥匙被放进了他口袋里,“待会儿我用车,你搭公交去吧。不远,就是我家旁边的那家。”
“你,行!”柳华山竖起大拇指,扭头走了,但顾家铭看着她那么像男孩儿的背影能想到她挤眉弄眼的表情。
什么不远,那家店明明跟这里有十几站地远,柳华山走到前台的时候还愤愤不平,以至于都忽视了跟她打招呼的前台小姐甜美的微笑。然而更悲催的是,好不容易踏进那家店却听见老板娘无辜地说,“不好意思,是不是搞错了,衣服已经取走了。”柳华山刚刚掏出手机质问当事人,手机就响起来,正是她要找的人。
“喂?”柳华山这边儿压着怒气呢。
“那个,张妈已经拿走了。”顾家铭声音里虽然没有抱歉但确实有不好意思的成分在。
“你是不是掐好点儿的?”柳华山彻底爆发了,把人家店铺的门摔的叮当响。
“呃……你回来吧。要召开部门经理会议了,安排一下。五分钟。”他刚刚那种不好意思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柳华山坐在计程车上无比气结。
放下电话的顾家铭却兀自笑起来,人都会改变,你变了,我也变了,当两个曾经相爱的人都变了的时候,是不是命运会安排他们彼此重新相爱?!这个如意算盘,顾家铭打得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