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神殿中,庄严地“守序之神”毕夏普的巨像下,大主教们正进行着激烈地争吵。最近的两天,世界各地连续发生异种人袭击普通人类的事件,这些异种人肆无忌惮地在公众场合使用异能杀人,到目前为止,此类事件已经发生了至少三十起。为此事,教皇克里斯托弗召开了枢机院会议,而大主教们的意见主要分为了两派,由于两派的意见没能统一,这些精力旺盛的老头竟然渐渐地相互争吵了起来。克里斯托弗平静地坐在椅中,既不发表自己的意见,也不制止大主教们的争吵。
他们一派是认为,这些事不可能是暗黑议会所为,暗黑议会不会做这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情。做这事的人居心叵测,很可能是想引得教廷与暗黑议会大动干戈,好从中坐收渔翁之利,所以他们主张教廷应该先查清元凶的身份,再做打算,不能冒然地直接介入。
另一派则认为,无论这件事是谁做的,都是一个打击异种人以及暗黑议会的良机,教廷应该借此树立威望,重建秉正教。
主教部主事克劳德尖锐的嗓音尤其突出,“异种人在灭绝人性地残杀平民,我们负有神赐予的神圣使命,我们应该消灭所有的异种人,荡平克利福德堡,让守序神的光辉再次普照大地。”
见克劳德越说越过火,安其罗向教皇道:“陛下,此事有太多的蹊跷之处,我建议还是要慎重起见,待查清来龙去脉再做打算。”
一直做闭目养神状的教皇陛下睁开双目,缓缓地开口道:“无论是谁作出这样的事情都不可饶恕,派出审判队,找出元凶。如果是暗黑议会所为,那么就是他们首先破坏了隐世协定,他们必然要为此付出代价,届时教会将不惜一战,神的信誉与尊严,必须得到保全。”
克利福德堡中,最高评议会正在召开紧急的视频会议,立体影象中的议员们具都面色沉凝地围坐在议事桌边,坐在上手的议长凯里面色阴沉地冷声道:“事情的严重性,想必不用我多说。你们立即动用议会所有的力量,抓住这些觉醒者中的败类,查出幕后的主使者。我们的内部也要进行调查,所有的特战成员都必须接受审查,排除嫌疑。另外,各分部都要密切注意教廷的动静,严防他们有所动作。”
许多世俗政权也都拥有一支规模较小的,由觉醒者,他们称呼为异能者组成的队伍,一连串的血案发生后,各国政府一边安抚民众,一边派出这些异能者抓捕凶手,可惜这些被政府招揽的觉醒者普遍等级偏低,数量又少,而作案的觉醒者又都等级很高,并且行踪飘忽、异常狡猾,多种因素导致抓捕的行动一直都没有成效,各国政府反而在抓捕的过程中折损了不少人手。
李执步出勒布尔机场,坐上一部计程车,“戈德弗鲁瓦旅馆,谢谢。”
“好的,先生。”司机发动了汽车,向市中心驶去。
车上的电视中正在播放一起凶杀事件,司机显然对这些很感兴趣,“先生,您不介意吧?”
李执转头一看,司机的手正放在音量控制键上,他礼貌地笑道:“当然不,我也正想听听,又发生凶杀案了么?”
最近两天,世界各地都接连发生凶杀案,凶手用各种在普通人眼中看来匪夷所思地手段,在公众场合肆无忌惮地杀人,这事已经引起了部分人的恐慌,因为凶徒表现出来的能力简直就是超人才能够拥有的,就好象一部老片《X战警》中的变种人一样,拥有超能力。李执知道,那些杀人者都是觉醒者,并且是高等级的特殊型觉醒者,他觉得这个世界真的要大乱了,一直生活在黑暗中的觉醒者竟然公然跳出来残杀平民,用各国警察的话来说:凶手这是在挑衅警方,蔑视法律,与整个人类社会为敌。
司机调大了音量,解说的声音讲述了事情的大概,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印度的新德里市中心的街道上,三名行人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火烧成了焦碳,画面中,三名受害者焦黑的尸体被烧得只有小孩般大小,四肢扭曲着,根本就看不出本来的面目。
司机喃喃地道:“真该死,什么人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还好,巴黎没有发生这样恐怖的事情。”
李执暗叹口气,面对这些超出想象的威胁,普通人只能选择惶恐的逃避。他现在突然很庆幸自己是一名觉醒者,这个带给他无限麻烦的身份,如今至少能够让他比普通人多出一份自保的能力。这更让他坚定了增强自身实力的决心,电视中的新闻不再吸引他的注意,他需要好好构划下与万塔公司的交易,祝旭竟然邀请他今晚去他的家中共进晚餐,这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不知道是否有什么特殊的深意,他并不认为自己与祝旭地关系已经亲密到了这种程度。
迅声传媒集团的主席拉塞尔作完礼拜,刚刚走出圣但尼大教堂,他就与一名青年女子撞在了一起,拉塞尔虽然险些被撞得摔倒,但他还是礼貌地向对面的女士问道:“您没事吧,有没有撞伤您?”
青年女子相貌普通,两人的相撞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她微微扬起下巴,用有些沙哑地嗓音道:“拉塞尔先生?”
拉塞尔先是一愣,随即有些不悦,他将对方当成了那些为了金钱,而试图接近他的女子,他清楚的知道,刚刚实际上是这名女子撞的他,如今对方又叫出了他的名字,这显然不是什么美丽的巧合,他语气冷淡地道:“是的,非常抱歉撞了你。”说完就要绕过这女子离开。
青年女子轻蔑地一笑:“既然是你,那么就留下吧。”
说着,女子身上突然暴起一阵狂风,披散的长发冲天尔起,象极了降临人间的魔女,长笑声中,双手猛地向前推出。
狂风卷起拉塞尔凌空飞起,狠狠地撞在大教堂的顶端,巨大的力量将拉塞尔镶入了十字架下坚硬的屋顶之中。血肉之躯怎么承受得了如此的碰撞,拉塞尔的每一根血管都在巨大的压力下破裂,飞溅地鲜血被风吹得涂满了屋顶,骨头被挤得脱离了血肉,深深嵌入砖石之中。
教堂的窗户在狂风中纷纷爆碎,巨大的石雕十字架被从底部砸断,摇晃地自教堂顶端栽落。
一名有如天使般可爱地小女孩愣愣地仰头看着越来越近的十字架,竟是被惊得呆了。不远处,一名女子慌急地冲了过来,奋力将小女孩推开。轰然声中,十字架砸在了女子的身上。
李执突然感到心情有些沉闷,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过世的奶奶。很久没有去探望他老人家了,也许最近应该回国一躺。
耳边传来抽泣声,李执愕然转头瞧去,竟然是那位法国司机大哥。此时这名法国男子泪流满面,很是激动,连握着方向盘的双手都在颤抖。
李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却无法袖手旁观,因为他现在正坐在一辆行驶中的汽车里,而驾驶这汽车的司机却似乎出现了状况。“司机师傅,你没事吧。”李执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哦,我没事,非常抱歉。我想起了我的母亲,有她在的时候真好。”司机显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越说越悲伤,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李执不知道怎么劝说对方才好,正巧前方交通出现了堵塞,他们的车被迫停了下来。
李执掏出钱包,抽出一张大钞递给司机,“谢谢你,我在这里下车,不用找零了。”推开车门,跳上人行道,李执发现周围的气氛很诡异。
街上的行人全都面带凄容,很多都伤心地留着眼泪,自制力强的人尚能偷偷地抹着眼泪,自制力差的人干脆是痛苦失声,比刚刚的计程车司机还要不堪,周围的空气中都笼罩着悲伤地气息,仿佛整座城市都在悲鸣。这让李执产生了错觉,他好象穿越了时空,回到了二战时期的巴黎。
不对,李执隐约地感觉到这悲伤地气息来自一股怪异的精神力。想到他刚刚突然出现的情绪波动,李执这才知道这些法国佬都在痛哭并不是因为法兰西沦陷了,而是有觉醒者在搞鬼。这显然是一种他从未听说过的异能,竟然能够控制如此多人地情绪。
这股精神力覆盖的范围虽然很广,但是却也是有界限的,李执现在就在那界限的边缘,他看到远处一名青年笑嘻嘻地跑过来看热闹,刚一进入这范围,就被那股奇怪的精神力所感染,陪着周围的人们一同痛哭。
这名正在施展神通的觉醒者显然并没有什么恶意,李执好奇地向着这精神力的源头找去。不知走了多久,转过一条街道,一座宏伟的大教堂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他清楚地看到了教堂破损的屋顶,和那片血腥。
教堂周围地空地上,此时聚集了许多人,那股精神力的源头就在这群人的中央,距离源头越近,那精神力的影响越强,这附近的人群悲伤的情绪极为激烈,人人具都悲切得不能自抑地大声啼哭,有的甚至哭晕了过去。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伤心事,在那股奇异的精神力地感染下,这些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悲伤被千百倍地放大,顿时不可抑制地发泄出来。
李执强抑着心头沉闷的感觉,缓步走上前去。他看到了一个无助地,娇小地身影,那是一名大约七、八岁的小女孩。女孩此时跪在地上,一双小手用力地推着一名趴在地上的女子地肩膀,口中不停地哭喊着“妈妈”。
这名女子地下半身被一块巨大地十字架砸成了肉酱,显然是已经不活了。女子周围还横七竖八地躺倒着几名身船白大挂和警服的人,一副担架被扔在了一旁。看这些人满脸都是泪痕地样子,显然他们都是来处理现场的,却由于距离小女孩太近,而哭得不醒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