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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成冰杀掉几个突破赵锡防护线的漏网之鱼,双目冰冷地望着眼前的这对父子。
梦晓亮笑道:“父亲,像他这种只身一人来我们月坤帮挑战的傻子,死了活该。”
孟上龙眉头紧紧一皱,以无比严厉的口气对自己儿子说:“晓亮,成大事者,都要有非常的胆量和气魄,就他们两人敢单枪匹马到我们的地盘来找我索命,又表现出这般的实力,虽然是敌人,我还是感到佩服。他们这点,就值得你学习了。”
孟上龙的话让战成冰颇感意外,对来索要自己性命的敌人,他还能说出这般话来,确实是有一帮之主的广阔胸怀。
孟晓亮听了父亲对自己的教训,脸上表情显然很不接受,不过似乎并不敢出口顶撞反驳自己的父亲,只是狠狠地瞪了战成冰一眼,冷声道:“战成冰,你能躲过我和父亲的联手进攻,确实有些本事。可是好戏才刚刚上场,我的箭会射得更密更快,看看在这样的情况下,你是不是真的能够一心二用同时对付我和父亲。”
赵锡与那孟上龙的那一众手下杀得正欢,虽然他此刻身上多处已经被划伤,好在没有一处伤在要害。有他拖着,战成冰也就不用再分心对付那些虾兵蟹将。
战成冰听完后大感头痛,单挑孟上龙,他或许还能稍占一些上风,可是如果旁边不时有人放冷箭的话,这场仗可能就输多赢少了。不过战成冰很快又将这些消极的想法赶出脑外,不战而心生怯意,那也就算已经输了一半。
孟上龙迈开脚步,绕着战成冰缓缓行走,正不断地寻找着下手的最好时机,虽然没有马上进攻,但强大的压力还是不断地向战成冰迎面逼来。战成冰一心两用,处于两面戒备状态,一方面要小心孟上龙会突然地他发动进攻,同时还要担心孟晓亮的冷箭。终于,孟上龙在绕着战成冰走了大半圈后,发动了进攻。
孟晓亮将弓箭枪放在胸前,在孟上龙对战成冰发动进攻的同时,食指快速扣动,三根利箭同时发出,催命般朝着战成冰扑了过来。
这对父子配合默契,一个刀法凌厉的近身进攻,一个远距离的冷箭偷袭,如果他们一个个上的话,战成冰有把握自如对付,可是两人加在一起所形成的战斗力,让战成冰应付起来颇为头痛,既不敢全力向孟上龙发动进攻,也无法专心对付孟晓亮。高手相争,争的就是对方那寸许的疏忽,战成冰无法全心全意,自然要落入被动挨打的局面,只要时间一长,败下阵来那是早晚的事。
横竖都是死,战成冰决定紧粘着孟上龙,施展以命搏命的打法。他伸出一只手,空手握住孟上龙劈来的一刀,掌心在被刀刃划破后鲜红的血液便流了下来。几乎在他握住孟上龙大刀的一瞬间,孟晓亮的铁箭又再一次射至,光从呼啸而来的劲风,战成冰就可以判断出这是分别攻向他后脑和腰背处的两箭。战成冰将头一偏,在一根铁箭擦着他的太阳穴划过的同时,挥手一刀挑开射向他腰背部的那一箭,不过他的动作还是稍微滞缓了一点,铁箭在碰到他的军刀时微微改变了一下方向,然后穿进了他腰部的皮肉里。箭尾在后,箭头穿过皮肉从前方探出头来,好在位置偏僻,没有伤害到皮肉,不过还是疼得战成冰闷哼出声。
孟上龙手里的刀被战成冰所制,但他另一只手和双脚还可以自由活动,见一个箭头从战成冰的小腹处穿出来,就一脚往战成冰的伤口处踢去,铁箭被他踢掉在了地上,同时,战成冰腹部红色的血液没有阻挡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
战成冰痛得差点没哭出来,硬是牙关紧咬着嘴唇没发出声音,一手按住腹部的伤口另一手以刀柄猛磕孟上龙的下巴处,后者被打得连退好几步。
战成冰看着腰间依然止不住的伤口,知道如果继续任由血液往外流的话自己一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连忙将上衣脱下来围在腰间,在伤口处打了两个死结。
血勉强止住,这时空中又响起破空声,虽不是太大声,却逃不过战成冰的敏锐的耳朵。战成冰在心里将这对卑鄙的父子骂了个遍,预谋着哪天有空去他们家祖宗坟前撒泡尿。嘴里骂归骂,身体的躲闪可是片刻都不敢耽误,如果他还想要命的话。
战成冰从地上打了两个滚后站了起来,大口大口呼气,腹部的伤口好像因为刚才的撕扯又开始流血了,看着孟晓亮手里的弓箭枪,战成冰恨得牙痒痒的,不过同时心里又有一丝侥幸,还好对方用的是弓箭枪而不是手枪,否则的话,自己此时身上已经有好几个枪眼了。
战成冰趁着这短暂的休息时间,偷偷地观察了一下赵锡那边的局势。显然他那也不比自己好上多少,也是在死死苦撑,他的大腿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刀口,深红色的皮肉望着令人惊心,赵锡也因此动作已不如先前那般轻便了。
战成冰心里叫苦,首次后悔自己的自负,不应该就这么只身来找孟上龙。
战成冰在看,孟上龙和孟晓亮也稍作休息往赵锡那边看去,孟上龙惊讶于战成冰不仅武功强得惊人,就连他的一个小跟班也是个中高手。
知道今天要生擒他己方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孟上然对着手下果断下令道:“我要他的命。”
战成冰一听大叫不好,回身砍死几人后抓着赵锡就死命往外冲去,两人刚打滚着躲进墙角拐弯处,背后射来的子弹已经将墙皮打出了几个窟窿。
“他奶奶的孟上龙,打不过我就以多欺少,现在还用枪……”战成冰义愤填膺地要再表示一些他心里的不满,一颗子弹又擦着他的面颊射过,吓得他将下面的话咽回肚子里。战成冰和赵锡两人想从墙角的另一面撤离,远远却看见拿着手枪的月坤帮帮众往他们这边靠近。这里稍微远离市中心,行人也少许多,所以这些人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们进行射击。
战成冰道:“这次真完了,我们要被射成马蜂窝了。”
忽然听到巨大的机械转动之声,赵锡东张西望道:“是什么声音?”
战成冰抬头一望,竟然一辆军用直升机缓缓从天空中向他们降下,在距离二人十多米高之时,两个粗大的绳索向他们抛了下来。
战成冰惊讶得嘴里缩成圆形,意外道:“天,老赵你未来的嫂子真的开直升机来接我们了。”
一身劲装的凌鳕硕站在机舱口,长发在她胸前疯狂地飞扬,威风凛凛。
两人紧紧拉着绳索,直升飞机迅速快速上升,凌鳕硕平静的声音在他们上方响了起来:“你们还是没杀掉孟上龙。”
“是吗?”战成冰两只脚紧紧地夹住绳索,从取过背在赵锡背上的狙击枪,上堂瞄准了此时只能显现成一个点的孟上龙,在他嘴角露出一丝冷意之后,食指扣动了扳机。
“嘭——”打破天际宁静的巨响,铜合金子弹穿过孟上龙的脑袋,绽放开了一朵血花。在怒喝惊叫声中,孟上龙高大的身躯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
战成冰爬回机舱的时候,凌鳕硕细心地位他包扎好了伤口,腹部的血算是止住了,除了隐隐作痛以外,并无大碍。
战成冰对凌鳕硕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怎么样,我说了要那老泥鳅的命。”
凌鳕硕叹息道:“都这样子了还逞能,累的话就睡一觉吧。”
战成冰点点头,连番恶战已经让他处于力竭的边缘了,他将头舒服地靠在凌鳕硕的大腿上,不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战成冰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是躺在自己房间的大床上了。低头望了一眼,腰部的伤口已经做了更加细致的处理。
他活动了一下身体,已经复原得很好了,没有什么大碍。他走出房门,他先去找赵锡,然后两人一同去向凌天阔辞行。战成冰心里打定主意,要将凌鳕硕也一起带走,他很明白,凌鳕硕对于自己是非常重要的。
到大厅没有发现凌天阔的身影,去他的房间也不在,下人告诉他们凌天阔在后院里。走到后院的时候,果然看到凌天阔正在那里练功,凌鳕硕也在。凌家两兄妹并没有因为战成冰成功杀死孟上龙而感动多高兴,相反,他们更哀愁的是战成冰的离开。
战成冰龙行虎步地来到凌天阔面前,大声对他说道:“凌大哥,今趟我真要走了。”然后转过去对凌鳕硕温柔道:“鳕硕你跟着我吧,我保证对你好。”
凌鳕硕眼神温柔地望着战成冰,他的表态让她感觉到了无比的幸福。可是,战成冰要离开天门,他要发展自己的霸业,就等同于早晚要成为天门的敌人,哥哥的敌人。虽然她对战成冰也有情义,可是就这么地离开,在一定程度上等同于对哥哥的背叛,她又怎能舍得下心做到。
凌鳕硕微微摇头,语气痛苦道:“成冰我不应该跟你走。”
战成冰注意到她的用词,是不应该,而不是不想不愿意。
凌天阔显得很平静,他望着战成冰道:“成冰你走吧,鳕硕不会跟你走的。既然你选择离开,以后也希望不要再跟鳕硕联系,如果我们真的还有什么挂噶的话,应该是在战场上站在敌对面。”
凌鳕硕望着战成冰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明显已经处于爆发和崩溃的边缘,如果任由事态继续发展的话,战成冰铁定会和哥哥大打出手。
战成冰望了凌天阔许久,说道:“她是你的妹妹,不是你用来经营和扩充势力的工具。”
凌天阔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非常温和的一面,战成冰的这一番话让他难得地动了真怒,他大声呵斥道:“闭嘴,鳕硕是我妹妹,如何对他还不用你来对我指手画脚。你走之前为天门除去了孟上龙这一大危害,我不为难你让你自由离开。不过你不要用我妹妹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极限。”
战成冰没有被凌天阔吓住,笑着将脸再次转向凌鳕硕,温柔问道:“你想跟我走的,对吗?”
凌鳕硕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他,久久没有说话。
凌天阔踏前一步挡在了凌鳕硕面前,将她挡在身后,双目紧紧锁住战成冰,眼神无比冷酷地盯在他脸上说道:“战成冰我再说一次,在我没有生气以前,你走。”
战成冰冷笑着从他身边绕过,伸手往凌鳕硕抓去:“鳕硕,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