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即活,存即血脉的延续,生存是地球生物的最高法则!
张裕尘从11号那天起,就明显感觉自己身体很不对劲,刚开始就是特别能吃,自己也没注意,本来自己就一直很能吃的,但是,14号那天他连吃了5电饭锅的维生素片大米饭后,明明肚子已经成小山了还感觉肚子饿,这时候真的意识到自己有问题了。
接着几天开始神智有点模糊,头总迷迷瞪瞪的感觉,隔一会不吃锅大米饭就感觉灵魂要出窍似的,身体有点不受脑子控制了,这很明显是饿晕了表现啊,可他妈的我一直在不停地吃着一锅一锅的大米饭啊,裕尘都想哭,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得了重度的神经性贪食症?
裕尘一通胡思乱想,心里不免烦躁起来,“日了,过了隔离得赶紧找秦叔治,不行,他水平不行,别给我治坏了,得找别人治,就找宋医生,恩,还得避开秦叔。”秦叔虽然跟自己亲,但是技术最好的还是人家宋医生,可惜本事好不一定官做得大,宋医生是内行公认水平最好的医生,却只是个副主任医师。
可是后面情况更糟,裕尘更努力地做饭吃饭,但是体重还是迅速的下降,这明显就不是神经性贪食症啊,难道是肠胃不好?也不对啊我吃这么多却很少上厕所,别给我憋死喽。倒霉的裕尘想着,别我成为市里第一个憋死的医生,丢人啊。稍懂些中医地裕尘给自己把了把脉,发现自己心跳160左右却没有心悸等症状,脉象都能跳出将军令了,啥也看不出……。
虽然处于隔离,但还是不断的有小道消息风传,“生化危机”现在这个词不再是人们津津有味讨论的电影或者小说话题,而是让人闻之色变的未来……。裕尘本来还嗤之以鼻,心想怎么可能?三人成虎,渐渐的小道消息越来越集中,越来越多的证据证明“生化危机”爆发的可能性,裕尘现在也有些迷茫起来,心里既有些兴奋?又有些担心?
13号张裕尘隔离期第一次洗头时发现,自己的头发掉的盖满了洗脸池,仔细一看的确少了很多,再一摸下巴,日,胡子也明显稀疏了不少啊。靠,我不是太监了吧?想到这里的张裕尘赶紧揭开大裤衩和内裤,仔细看了半天,眼泪差点掉下来,我太阳的,下面也少了很多!心跳已经成180了,有点心绞痛,呼吸也明显急促起来,裕尘把家里窗户都打开,加快空气流动利于通风,好能缓解下气喘的症状。
15号后脑子更有点昏昏沉沉的感觉尤其是睡觉起来,这种情况只有在裕尘不停吃饭的情况下才能稍微缓解,这样子裕尘只好更努力地吃,不停地吃。
16号这边的电视信号也没有了,听说是转播哪里出了点问题正在修,但是一直没有修好。庆幸的是,电力和煤气还供应着,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
等到18号裕尘早上起来的那天洗脸照镜子,半眯着眼昏昏沉沉的想着又饿了得赶紧吃,瞎抹了把脸戴上眼镜就被镜子里的自己狠狠的吓坏了。
日,镜子里的是我吗?镜子中的人,脸色苍白,眼眶内陷,脸上就像是被人打过一样,不规则的黑斑点或者块遍布脸上脖子上,接着往下浑身都是,皮肤摸起来硬硬的,明显的角质层硬化。裕尘按了按那些有斑块的地方,好像没有什么知觉?身体好像更瘦了些,明显的大肚腩没有了,整张脸看起来消瘦消瘦的。
身体持续这么多天的变化,脑子里一团浆糊的张裕尘偷偷的问自己,我是不是感染了病毒了,这念头一从脑海中蹦出来,裕尘突然惶恐不安起来,难道我过些天就会成为行尸走肉?
站在卫生间里,裕尘麻木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头脑中思绪万千,从自己有记忆开始,生活中的片段像过电影一样从裕尘的脑海里一一闪过,小时候的自己,父亲母亲,青春期第一个爱慕的对象等等,裕尘就这么双目失神呆呆地站立在卫生间。
仿佛过了许久许久,窗外忽然响起了大喇叭,好像是社区邱主任的声音:“各位社区居民,社区和临时军管委员有重要事情要宣布,请大家立即到小区北大门集合。”
裕尘神情麻木地开门出去,走到楼下楼梯转角时突然回过神,自己现在这样子,明显的是病毒感染体,那边的武警手里的枪可不是玩具啊。自己这些天一直都没有出去过,接触的人群也很少,电视上开始不是说病毒只在几个大城市吗?能这么快传播到这里,只能说明一件事:病毒传播速度惊人!恐怕更绝的是空气传播途径!而政府始终没有任何关于治愈药剂的消息,裕尘不禁怀疑起来,难道这传染病是绝症?真的如同生化危机电影里一样无法治愈?难道真的会变成丧尸?
扶着楼梯,裕尘越想越绝望,对于无法治愈的高传染性绝症,社会会怎么对待自己?想艾滋病那样仅仅是因为绝症就能被世人唾弃厌恶,自己这样的怎么办?
巨大灾难的突然来临,大多数人第一念想绝对不会是接受,更不可能是什么迎接挑战,而是逃避。
裕尘害怕极了,只想回到自己的地盘,悄悄的躲起来。
慌张地上下看了看没人,赶紧连滚带爬地回到家中狠狠地关上门,瘫坐在门后的裕尘一行眼泪流了下来,六神无主地问自己,我现在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痛哭流涕时候,裕尘突然想起父亲临进手术室抢救前对自己说的话:“孩子,好好活着。”当时的场景还有父亲的眼神历历在目,“好好活着,好好活着。”裕尘神经质一般不断重复这句话,灵魂和思维突的一下子又回到了裕尘的身体里。
裕尘扶着墙站起来,对自己说:“我得好好活着,即使明天我就要成为丧尸今天的每一分钟也要好好活着。即使成为丧尸,只要我还是我,我就要好好地活下去!”这个信念慢慢的在裕尘的心理扎了根。“活下去,生命的本能,好好活下去,智慧生命的本能。”乱世只有最简单的道理最简单的理想,好好活下去,这是对生命最负责的态度。
裕尘慢慢地将窗帘拉开一条缝,尽量使窗帘不那么晃动,眯着眼睛透过望远镜观察着窗外的情况,对面楼里陆陆续续地有居民从楼上下来往北大门走去。裕尘仔细观察着出来人的脸,点着出来的人数。等了多半个小时,对面楼里再也没动静了。
慢慢地放回窗帘,心神不宁的裕尘回到沙发上想着,17个出来的人,大部分脸色苍白,但是有2个男人是包裹着脸出来的,肯定是和自己一样有问题的,那些脸色特别苍白的裕尘不敢确定是病毒感染者还是这些天营养缺乏造成的。不过,有这两个人出去那么至少可以试探下看看那边武警的反应,如果枪声响起,那么自己以后就得更加小心了。裕尘先去煮了锅米饭,搬了把椅子坐在窗前竖起耳朵静静地等待着。
有喇叭的说话声,听不清楚具体说什么。安静了片刻,一会出现了哭喊声,更多的哭喊声,接着“啪”的一声,是枪响!
裕尘霎时心沉了下去,难道武警真的开枪要清洗感染者?不行,要真是那样,我得想办法逃才行,这地方怎么跑,往哪里跑?小区肯定附近都有巡逻的,现在是白天,视野太开阔,跑不过子弹啊。不能跑,得先躲起来。躲自己家肯定不行,刚开始领食物蔬菜的时候,我做过登记写明地址了。对,去秦叔家躲去。想到这里,裕尘总算安心了一点。
一声枪响后,没再有枪声,裕尘疑惑了,难道出去的只有一个感染者?不一会楼下陆陆续续有抽泣的声音传过,裕尘还是慢慢地拉开窗帘观察着回来的人,那两个男人出现了,脸上这回没捂着围巾,和自己一样样的。裕尘总算放下心来,可能那声枪响不是打人的,估计是控制局面吓唬人的,不过还是小心一点好,这几天还是去对门秦叔家待吧。
裕尘找出秦叔家的钥匙,打开房门正准备要开秦叔家的门,冷不丁地楼下拐角闪出一个中年妇女,吓了裕尘一跳,仔细一看原来是楼上的阿姨,不过不知道叫什么,只见她脸上也黑斑一块一块的,明显瘦了许多。
裕尘看她明显心情不好,不敢多说称呼了声阿姨正准备假装下楼,谁知这阿姨突然叫住自己:“小张医生,你那里有没有多余的消炎药,我家人生病了要用。”裕尘赶紧答应下来,回屋找了几盒盘尼西林和黄霉素给了阿姨,借这个空档问了问刚北大门的情况。
原来自己真猜对了,刚才那声枪响不是对人开的。政府那边刚研制出一种检测仪能检测人是否感染了生化病毒,没感染的可以上车由武警带走,感染的留下继续隔离等待政府研制出治疗药物。一家人有的感染了得留下,有的没感染要被带走,所以才会有哭闹的,武警看情况不对就鸣枪示警对着天空开了一枪,最后没被感染的都被带走了,武警也有四五个人感染了被留下继续维持秩序,其他的人都走了。
裕尘这下放心了,看来政府那边是决定舍车保帅决定放弃自己这些感染者了,如果没有研制出有效地治疗药物,自己这些人看来是要自生自灭了。
19号晚上,电和煤气接连停了。20号早上,去领救济食物的人们都空手而归,负责留下继续执行隔离任务的几个武警兵看镇不住场,开枪打死几个领头冲击大门封锁栏的人,剩下的人只好又回到家里。眼看食物来源断绝,越来越饥饿的裕尘想了个办法把家里的还有秦叔家的木头家具什么的反正能烧火的都用菜刀劈了当了柴火勉强撑了两天,然而饥饿感像一团火在肚子里燃烧,急切的想要蹦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