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山庄位于平顶山东部边缘地区,建于半山腰上,与赤霞府遥相呼应。山庄三面环山,上有白云游走,雾气飘渺;下有瀑布划空,浪花飞溅,日光斜射,便有七彩虹桥横跨山间,颇为壮观。置身于其中,更有脚踏虹桥,手扶白云,羽化而登仙之感,可谓修身养性之宝地。
易天端坐在颠簸的马车上,心中暗道:这是古代的的软禁,还是流放呢?转而摇头苦笑着自语道:“我本来就是一个山村穷苦孤儿,软禁也好,流放也罢。我能过上我自己的生活就足够了。”话到此处,易天猛地一怔,像似触动了心底尘封的记忆,转而轻叹道:“不知道奶奶她现在怎么样了。”顿了顿又道:“不知道小洋和阿刚他们,是在继续深造,还是已经结婚工作了。”言罢,易天四下自我打量一番,茫然道:“这到底是个什么世界,我还是我么?”……
生活在逍遥山庄,易天日渐开朗,与田无水更有了几分亲近。每天除了琴棋书画之乐,偶尔也上山打猎取乐。日子可谓其乐融融,颇为快活。这日,易天,田无水又带着一队护卫上山打猎,崎岖山道上,却见一怪兽横卧道旁,大看之下,此兽呈土黄色,颇像一只乌龟,仔细一看,却发现此兽头呈苍青色,额上长有两角,嘴长而不阔,上颚更有长须两根,竟为龙首。前肢细硬有鳞,呈龙爪状,后肢粗圆无爪,正是龟腿。尾巨颇长,整体反而貌似一条肥蜥蜴。易天大喜,收养奇珍异兽是他的爱好,以前他就硬“抢”过一个卫兵的赤角犀牛,急忙道:“田爷爷,帮我抓住它吧,它长得真有意思!”田无水仔细观望一番,只觉此兽虽有萧杀之气,倒也不像是凶猛之兽。便道:“既然风儿你想要,那我们就把他擒来。”说着,便带着护卫将怪兽团团围住,却见此兽毫无动静。众人顿感奇怪,田无水小心地上前仔细查看,却见此兽腹部布满血迹,气血甚虚,便收起兵刃道:“此兽已身负重伤,危在旦夕,不用大惊小怪罢。”易天闻言,赶忙从马上跳了下来,刚走两步便摔了个跟斗,哎哟!易天痛哼一声,低头一看,却是一根树枝挂住了衣服一角,护卫赶紧扶起易天道:“殿下,不要紧吧!”易天看了看身上的袍子,双眉皱起,心道“这破衣服根本不适合打猎嘛!”,“风儿,你过来看看罢。”天无水道,易天不再多想,一手提着衣服跑了过去,护卫手握长枪,依旧小心提防着。易天双手在龟壳上轻轻抚摸片刻,忽感心中升起一股温暖之意,不由生起怜惜之情,“田爷爷,能医治好它吗?怪可怜的!”易天望着田无水道。田无水略一沉思道:“救是能救,能否成功,只能看它的造化了。”易天略喜道:“既然这样,今天打猎就到此吧,这就带它回庄医治。”一群人上马转而退去,不久便消失在山间。这时,平顶山深处似乎隐隐有刀劈枪鸣之声,更似有军队冲杀之声,颇像士兵操练……
怪兽在田无水全力救治以及易天的精心照料之下,日渐康复,更成为了易天的好玩伴。易天见它主体呈椭球形,手脚收入壳中,酷似橄榄球,便起名为“阿皮”,日夜与其相伴。平淡之中,两年光阴已逝,田无水见“楚风”笑容渐多,倒也颇为欣慰,加之“楚风”十岁生日将至,忙修书信一封传于赤霞府。
“北部驻军屡次越境骚扰,大家说说,此事如何是好?”赤霞府正殿内,楚政满脸愁云道,“我城虽然历来与其有摩擦,但从未见其如此猖狂。只怕其对我赤霞城有虎狼之心矣。”一蓝衣老者道。“如今之势还定之过早,不过,我们必须防范于未然,有备无患!几十年太平盛世,兵将锐气已失。由我看来,如今需从两面抓起,一是强兵练将;二是征兵蓄粮。”梦无痕略带沉思道。“不错,老夫也有此意。但是,老夫还担心一点,就是中部平顶山。”低头沉思的银袍老者道。众人闻言一惊,楚政道:“先生的意思是…”“不错!中部平顶山虽然绵延千里,但未必不可穿越。如今我驻军几乎全全驻守于北方,而西南虚弱,若有精锐之师越山而袭,后果将是不堪设想。”银袍老者扶须道。众人一片沉寂,“此事我有一法,不知是否可行,还请大家见解。”一旁的楚云突然开口道,楚政双眼一亮,颇为欣喜道:“云儿,你如今已十八,这也是为父让你来的原因,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是,父王。孩儿认为,能越山而来者,必如军师所言,或是敌方精锐,或是修真高手。但是,人数定然不多。由此,我们只需调遣部分精锐进入山区,并以修真高人助之,提前在易穿越之处布下天罗地网,即使不能使其措手不及,也有缓兵之用,如此,援兵到,危可解,而北方主战区防御力不用减。”楚云侃侃而谈。“如此甚好,正合我等心意!”“此举甚妙啊!”众人纷纷赞同,楚政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待众人散去,梦无尘道:“只怕这一仗是打定了,赤霞宝剑在十年前就脱阵而去,多半已被令兄所得,我怕引起恐慌,方才…”,“梦兄不用如此,我明白!天意如此,迟早也要面对。”楚政有些无力道。“王爷,田总管来信了。”一护卫道,哦?楚政猛地一震,取信展开而阅,不由展颜叹道:“十年了啊,你终于要开口了么!”……
易天独自在山庄后院漫步,心里琢磨着自己的经历。唉…易天长叹一声自语道:“以前羡慕别人有父疼母爱,有钱有权。如今我不但有父母,更贵为王子,可谓要风有风,要雨得雨。可是,为什么我始终忘不了过去,放不开心扉呢?”哎…易天yongli摇了摇头,揉按了几下太阳xue,又捏捏鼻梁道:“易天啊易天,过去有什么值得怀念的,难道你现在还不不满足?”,“当然不是,以前我只是一个穷孤儿,现在已贵为为王子,更有父母关爱,我怎么会不满足呢!”,“你既然回不去,为什么不敢面对现实呢,大丈夫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就是,反正我在那个世界什么都没有,有什么放不下的!”,“可李奶奶她一个人…真想再看看她!”“你连你自己是谁都没搞清楚,还担心别人?还不如多想想自己该怎么活着!”,“对,我该怎么活着?”,“活出你自己就行了。”,“说得简单,那你说我是谁?”,“你是易天呗,哦,不!你现在是楚风。”……易天胡乱地自我对着话。“风儿,快来试试新衣服!闲来无事,我给你做了一个马甲,以后打猎时穿着方便。”田无水呼喊着来到后院,打断了易天的思绪。易天回头看着两鬓斑白的田无水问道:“田爷爷,我是楚风,对么?”田无水闻言茫然。看着田无水手中的衣服,易天眼角顿湿,仰天狂呼道:“我是楚风…”
轻风拂过,唯有一声狂呼在风中飘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