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水中泡着,望着黑白相间的天花板,从回忆之中稍稍清醒了过来。但是,马上我便又回到了回忆之中。这时,我的身体已经在水中洗干净了,但是,我打算在泡一会,继续将我这到此为止的一生回顾一边……
与其是说安顿国家,还不如说成是整顿。因为,在军队对卡洛兰德在欧维兰卡国内的残留势力的清剿是绝对不带有一丝怜悯的!或者说是非人道的剿灭行动!这是我所授权的,因为我绝对不允许出现当我在西部征战的时候传来国内暴乱消息的这种情况发生。
这是一段很长的时间,至少是对我来说是如此的。但也在三十二天之内使得全国平静了下来。到这个时候,我才解除了高压政策,而将目光望向了西边的耶路撒冷和整个非洲地区。那里还没有被解放,那里也必将我成为我的国土。
“今天的朝政议会我不想多说什么,因为国内现在的局势已经平静了下来,所以马上我就要远征西部了。而在这个时候,国家的所有事物就都会落在白衣国王的身上。从今天开始,你们在朝政议会上只用向白衣国王汇报就行了,这样在我走的时候,也能安心。”我看了在我的右边低一些的座位上坐着的哥哥——路易华,向底下的众位臣子说道。
“是,陛下。”底下的文武百官纷纷向我行礼说道。新的一天就这样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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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之后,时值占元一四九六年,二月三日。我来到了军部广场上,看着我那由曾经因为败落在梅隆•韦斐手上而而最终成为我嫡系部队的三百人而组成的,现今已经达到三十万人的部队,我面无表情。
龙布站在我的身边,他现在是这支军队的总帅,而我,则是整个“西征军”的总将军。
“也许你们中间还有人不知道,不知道你们现在所在的军队是我所最为珍爱的部队。”我在台子上发言说道:“因为这是曾经跟我一起同生入死的军队!也是真正所属于我的第一支军队!是我的嫡系部队!”
我扫视着底下的士兵,继续说道:“你们要知道,你们是我的士兵!是我基兰蒙的士兵!我对你们没有别的要求,我只要你们能够像当初随我出战仅剩下的三百人一样,在面对西华四十万军队时仍然毫不退缩!这就是我对你们的要求,当然,当你们在前线奋战的时候,我是不会在司令部当缩头乌龟的,我会随同你们一同站在战争的最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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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水中上来,将几乎已经变成黑色的水放掉,然后重新再放了一池子的水。在等待的期间,我来到了淋浴的底下,打开淋浴器,热水从上面浇了下来。
我终于在三个多月之后,第一次洗澡。所以,我一定要将身上洗得干干净净的。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因为自从八岁之后,我就再也没有人受过肮脏的滋味了,而现在也已经将那种滋味忘的差不多了。
“真是想不到,你还活着啊!基兰蒙。”三个多月以来,我首次真正地交出了自己的名字。然而每当我想到,我于卡洛兰德和伯所亚德家族的种种复杂关系的时候,我都会坠入无尽地……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形容自己的那种感觉。那种就像被野兽撕裂一般地感觉。
我亲手杀了他……我亲手杀了我的……我的父亲!“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看着镜子里,我那因为吸血鬼综合症的缘故而变得苍白的脸色,苦苦地说道。
“直到最后!我才明白,这只不过是你向我开的玩笑吧!你说是不是啊?”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问道,但是,我却又怎么来回答呢?“我还活着……至少,至少……我还……活着。”我看着镜子里我的样子,苦笑着说道,这是我现在所能感谢命运的事了!虽然我一度希望自己死亡。
“这个时代!这个世界!到底是你们抛弃了我?还是玩弄了我?”我接着问道,看着镜子里面已经不再肮脏的我,我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记得上次,我在出征之前的那天早上,就这样在皇宫中——我寝殿的浴室之中看到过这样的自己……
我从新躺回了水中,这是我现在所唯一想做的事情!我就想在水中将自己这些年的疲劳都洗掉,永远地洗掉!现在的我宁愿做个普通人,但是我又不甘心命运对我的捉弄,和那些人对我的背叛!我想反抗,但是,当我扬起头,想起自己的渺小时,我却又在退却!
“基兰蒙,你到底要怎么样?你甚至连名字都没有!你甚至连人都不是了!看看现在的你,你能做什么呢?你现在还拥有什么呢?”我不想在回忆从前了,因为这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我从来就没有如此地颓废过,我也从来就没有如此地平静过。望着头上黑白相间的天花板,我觉得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但是,在我的内心深处,我还在追寻着永生。
“你打算就这样苟活在世界上吗?基兰蒙。”我轻声说道:“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已经什么都不是了。你现在要怎么办?你现在能怎么办?你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不!你现在根本就不是人!你现在是一只嗜血的畜生!”我在不急不缓地骂着自己,这就是我现在的状态。我甚至都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再站起来,过普通人的生活。
也许,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剩下一个地方我才能找到我自己了。那就是——战场。我就是为了战争而生的,与其去认真地研究我真正的血统、身份,还不如直接说,我就是战争之子。也只有在战场上,我才能找到那个曾经残忍暴躁的我吧。
想起了战争,也许那才是我真正的情人。赵彩阳和谢紫苑都已经不会再回到我的身边了,叶茜卡……算了,我的情人就只有枪支和火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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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线已经攻克了野吉利斯州,并且已经向阿拉州的边境线进军。”我的一个近身随从,向我报告到。这是我今天所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现在,我身处克拉伊州的中部,再向前挺进一些,就到了沿海的耶路撒冷圣城了。那里是我的目标,不知道现在卡洛兰德正在那里干什么呢!我真的希望他活得很好,这样,我就有亲手杀掉他的机会了。
炮火声不断地在我的耳边响着。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还剩下三分钟了,我的银白•复兴烈焰的维修作业就完毕了。也就是说,马上我就能够驾驶着它上战场了。
望着西边的方向,黑色的V。X正在不断地被我的红色军队一点一点地吞噬着。这就是现在的战争,这就是“巨人战争”的时代。
“陛下,您的座机已经维护完毕了,现在已经在临时机库内待机了。”我的侍从上来对我说道。
我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说完,我便起身向着在不远处的临时机库走去。
我登上了我的座机——银白•复兴烈焰。在我握住操纵杆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进入了状态,完全与这架机体融为了一体!
“到我们的表演时间了。”我对着银白•复兴烈焰说道。现在,因为在海外和国内还有很多地方需要重点驻军,所以,爱德华和休斯以及那些与我一同打下天下的开国元勋们并没有同我一起西征。但是,就算没有“三色战神”的同时在场,我的烈焰对这些垃圾来说,也是“神”一般地存在!
随着我将引擎发动,银白•复兴烈焰像是火箭一般地冲出了机库,向着巴格达的方向驶去,那里——克拉伊州的州会便是我顺利到达圣城耶路撒冷的跳板。今天,那里将会插上我欧维兰卡的三色国旗!我保证!
向着远方,我望着,心里涌动着一股强烈地杀意。我的嘴角上翘,那是我体内的那个怪物觉醒地标志!在平时,我会努力地抑制它的觉醒,但是现在,我要的就是它所带给我的那种感觉!我需要敏捷!我需要残忍!我需要暴躁!我需要看见倒在我脚下的尸体!随着那股强烈地感觉,我进入了状态——进入了那种疯狂地状态!我狂笑着,眼中只剩下了野性地残忍……
我在敌人的中间疯狂地杀戮着!每一次,从驾驶舱里喷发出来的鲜血都让我兴奋不已!这才是我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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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我是战争之子!我生下来就是为了在战场上杀人的。这就是我的人生!”我的心里在想,要不然我去当兵去?但是,我实在是不想在我的仇人手下工作!
“我现在活着,只是为了我自己。”这是我现在所唯一能够跟命运所抗衡的了!
我不想再逃避,但是我现在又能干什么呢?一会从这里出去了之后,我还要面对这个洗浴中心的老板。
“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我自言自语地说道,翻了一个身子继续在热水中舒服地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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